宋少君默默地坐下,接過朱道臨送到嘴邊的水杯喝下一小口,深吸口氣,呆呆凝望滿臉從容的朱道臨:“真要買黃金嗎?”
朱道臨點了點頭:“盡量買吧,能買多少是多少,不強求,加上你叔叔這次付給我的6,000萬美元,我的瑞銀卡裏面可動用餘額爲2億零480萬美元,留下個零頭足夠了,用不了多久你叔叔還會把那套秘色瓷的款項付給我,所以我不會缺錢的。”
宋少君無力地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就通知公司财務經理和業務經理,再給我叔叔打個電話,他朋友多,賣給你12噸白銀的李老闆,就是長期從事貴金屬現貨交易的,還有幾個搞紙黃金交易的公司老闆也挺有實力,買幾噸黃金估計問題不大,謹慎些分開買就行,隻是我擔心,買回來之後你如何處理。”
“其實,購買黃金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知道,我身後還有一批人。”朱道臨不得不找個過得去的借口。
宋少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明白了,若是你自己,肯定不會這麽瘋狂的,我叔叔應該也看出來了,估計他也會盡量幫助你的……若是他有疑問,相信會親自和你說說,我理解你。”
“謝謝你,少君!”
一句謝謝,無法表達此刻朱道臨發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可除了說聲謝謝之外,他真不知道如何感謝眼前這位總是默默支持自己的美麗女人。
宋少君說做就做,挽着朱道臨的手一起上樓,給兩家香港公司的财務經理和業務經理下達“盡量買入現貨黃金”的指令,然後又給她的叔叔宋奕銘打去電話,把朱道臨的決定如實告訴她叔叔,請求幫助朱道臨買入黃金。
宋奕銘立即要求朱道臨聽電話,第一句話劈頭就問:“你身後那幫人瘋了?知不知道這麽做,立刻就會刺激香港的黃金價格向上走?”
朱道臨平靜地回答:“這不挺好嗎?更多的人可以發财了。”
宋奕銘哭笑不得:“你又買白銀又買黃金。到底想要幹什麽?”
“維修布達拉宮耗費近7噸黃金,我道教一派擁有的道觀成百上千座,買這點兒黃金算什麽?”
朱道臨将錯就錯,繼續拉起虎皮做大旗。
宋奕銘在電話另一頭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願意,我這回就幫幫你,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爲例,我可不想成爲香港金融界和我們那邊的眼中釘。”
“謝謝您。宋先生!我會把您的慷慨幫助,如實轉告給我的師門……隻是,這次的事情不會影響到之前說定的白銀交易吧?”朱道臨小心翼翼地詢問。
宋奕銘徹底無語了,電話裏傳來他抑制不住的吸氣聲:“我算服你了小祖宗,如果你能去印尼自己運,三個月後李老闆那裏能湊齊30噸左右的白銀現貨,估計到時候價格會比現在還喲低一些。”
“好了,不跟你說了,本來我還以爲能夠好好休息幾天,現在卻要爲你這破事兒忙碌。真後悔和你這小子走得太近,每次都得爲你這樣那樣的破事傷腦筋,哪怕幫你買架波音747回來也沒這麽累,挂了啦!”
朱道臨樂不可支地放下電話,激動得一把将宋少君抱起來,不管宋少君如何尖叫,撒腿跑到書房拐角,順手拿起宋少君的手袋,一直抱着她跑到樓下,才把吓得哇哇叫的宋少君放下:
“走。逛街去!今天聽你的,你說東我絕不走向南北西,要是你走累了,我讓你騎龍頭馬。把你頂在肩膀上,羨慕死香港的紅男綠女。”
宋少君被逗得咯咯大笑,等張伯樂呵呵地把車開來,她已經笑得沒力氣上車了。
此後三天,朱道臨和宋少君再沒有機會出去逛街,宋奕銘通過他的四位朋友。悄悄爲朱道臨買回2,800公斤四個九的金磚,其中近半是從香港四大銀行買到的标準金磚,另一半竟然打上美國和新加坡兩大銀行的标記。
宋少君發動兩家公司人員買回來的600多公斤黃金,式樣雜亂,雖然都是四個九的品質,都擁有鑄造證書,但大多是香港私人金行和首飾店的熔煉産品,有200克的金牌,500克一根的金條,還有1000克一錠的金磚,平均價格比宋奕銘幫買回來的每克高出2美元左右,朱道臨的瑞銀卡幾乎花個精光,最後隻剩下可憐兮兮的4,200美元存款。
宋少君和他叔叔擔心的運輸問題根本不存在,從第二天開始,朱道臨在宋少君緊張的注視下,将陸續送回來的黃金整齊放進特别定制的厚木箱裏,木箱則端正地放在特意買回來的四輪推車上。
第三天淩晨時分,朱道臨以兄弟們不願意見到陌生人爲由,謝絕神經高度緊張的宋少君的陪伴,悄悄把四輪推車推出客廳,将封釘好的一箱1,100公斤黃金送到大門外的公路旁,十分鍾不到就拉着空車回來了。
這一結果令宋少君欽佩不已,不停逼問朱道臨他的兄弟到底是些什麽人?
朱道臨無奈之下,直接到卧室後方的陽台拿來一張金屬腳的休閑椅子,當着宋少君的面,用手把3厘米直徑的四根不鏽鋼凳腳連同靠背扭成麻花,吓得宋少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朱道臨則滿臉無辜地說道:“你都看到了,我的武技在師門幾十個師兄弟中,勉強達到中等水平,你應該能據此推測到我那些師兄弟的能力了吧?”
從此,宋少君再也不擔心了。
第二天晚上十二點不到,朱道臨故技重施,再次推着四輪小車把裝有1,350公斤黃金的厚木箱送到别墅大門外,感覺到身後有人偷窺,朱道臨也不回頭,撿起顆石子随手一甩,“啪”的一聲準确擊中路邊燈柱上明亮的燈泡。
碎玻璃連同斷裂的燈座,“噼裏啪啦”掉了一地,吓得躲在他身後偷看的宋少君尖叫起來。
半分鍾不到,朱道臨不慌不忙關上大門,繼續推着小車往回走,到了半路緩緩停下,走到左側的小花壇後邊,把吓得癱在地上的宋少君抱起來,像抱孩子似的推着小車優哉遊哉返回别墅。
第三天深夜,剩下最後一箱900多公斤黃金朱道臨不急了,和宋少君昏天胡地地鬧到半夜,直到宋少君再也沒半點兒力氣折騰,他才整裝道别,在宋少君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開卧室,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把最後兩盞照明燈關掉,靜靜坐在餐桌旁喝下半瓶威士忌。
數分鍾後,大廳一角的小推車連同最後一箱黃金忽然失去蹤影,臉帶微笑的朱道臨從容穿過别墅前的花園,大大方方地打開别墅,出去後順手關上大門,沿着半山間的公路走向幽暗的海邊,很快消失在朦朦胧胧的夜幕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