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兩萬餘父老鄉親歡聚的2,200桌喜宴,用不着朱道臨逐一答謝,但設在正堂、前院和後院的108席必須要新郎官前去敬酒。
朱道臨令人震驚地不做停頓走完一圈,用特别準備的五錢牛眼杯喝下一百零八杯美酒中的大半,最後還是逃不掉當場醉倒的歡喜結局。
一群奸計得逞的狐朋狗友直接把朱道臨擡到洞房門外,交給等候多時的一群婆子便大笑而去。
洞房裏的新娘子夏玉穎和徐拂等人擔心不已,尚未來得及吩咐六位婆子把朱道臨放到榻上,朱道臨已經睜開眼,向六位七手八腳把自己擡進洞房的婆子低聲緻謝,掙紮着站起來快步沖向裏側的大浴室,抱着潔白的馬桶上吐了個昏天黑地。
入夜,虎山正院裏依然酒香四溢,歡聲笑語不絕。
送走了所有嘉賓的紫陽觀住持玄青道長等四名元勳,以及160餘名紫陽觀弟子和數十名大小總管再次彙聚一堂,邊喝邊回憶大半年來的艱苦創業曆程,說到艱難處,滿堂唏噓,說到高興處,笑聲四起,經久不絕。
應昌培和一群留下準備鬧洞房的損友聽得入迷了,在衆人濃郁的情緒感染下,情不自禁加入其中。
被衆人判定至少醉到明天才能醒來的新郎官朱道臨,早已沐浴完畢,并且完成了兩個小時的入定調整,此刻正與喝過合卺酒掀開紅蓋頭的美麗新娘在一起,幸福地相依相偎,竊竊私語。
“夫君,妾身到現在仍不敢相信,這一切真像做夢一樣。”美如天仙的夏玉穎靠在朱道臨胸口上喃喃而語。兩隻手緊緊抓住朱道臨的衣袍下擺,似乎擔心一松手自己的丈夫就要飛走,哪裏知道此刻的朱道臨比她更恍惚。
“小影,你累嗎?”
“不累。隻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會累。”
“那就脫衣服睡吧。”
“夫君……我擔心有人偷聽……”
“放心吧,我都安排了,不會有人敢來胡鬧的。”
“……夫君,妾身…….妾身害怕……”
“别怕。一切有我呢。”
“你那……聽徐姐姐說,你好厲害……妾身怕受不了……”
“沒事的,到我懷裏來,和你說個故事,說完你就不會怕了,嘿嘿!從前啊,有個很有名的和尚,活到九十五快死了,死前他說還有件心願未了,死不瞑目。于是一群徒弟立馬趕到城裏的青.樓,花高價請來最有名的花魁,爲他們的師傅達成最後願望,誰知那位極爲妖冶美貌的花魁在老和尚面前脫.光之後,老和尚非常失望地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直挺挺地死去了。”
“夫君好壞……老和尚說了什麽?”
“他說,原來和尼姑沒兩樣啊,害得我足足想了八十年。”
朱道臨懷裏的新娘子笑癱了,窗外很快響起陣陣無法壓抑的大笑,朱道臨反應過來。翻身跳下床幾步走到窗前,拉開酸枝木雕刻的玻璃花窗,沖着飛快逃走的應昌培、張德義、嚴義和等十餘人怒吼起來:
“狗日的有種别跑啊!老子不弄死幾個算你們命大,還有你楊大鼎。别以爲你逃得快就沒事,明天開始你小子滾去養馬,老子廢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次日一早,朱道臨照樣天沒亮就站在武館操場北面的高台上,和以前一樣滿臉冷漠,巍然伫立。其實他心裏美滋滋的,腦子裏全是愛妻小影婉轉嬌吟的動人顔容。
紫陽武館的306名少年弟子是整個山莊唯一沒有假期的人,昨晚集體享受完喜宴大快朵頤之後,照樣十點整熄燈睡覺,今早五點半,那催人命的銅哨聲照樣尖利地響起。
所有孩子都沒有一句怨言,因爲在昨天下午的喜宴上,他們最尊敬的師父朱道臨來到他們身邊,允許他們每人喝一杯酒,然後嚴肅地告訴他們:
“從明天開始,你們的訓練将轉入新的階段,未來一個月裏你們将會更苦更累,希望所有人都能挺住不要讓我失望,我不願看到你們中的任何人離開紫陽武館!”
十圈跑下來,306名孩子沒有一個被拉下,長達半個多月的基礎訓練和充足的營養,已經爲孩子們打下一定基礎,每個人的體質都有了明顯改善,精神面貌已經與紫陽書院的孩子們大不相同。
朱道臨心裏清楚,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孩子們面對逐漸增加的運動強度和更加嚴格的綜合素質訓練,肯定有不少人無法堅持到最後。
三天後自己就要返回所謂的“天樞閣”,再次回來時,不知還有多少孩子能夠留下?
想到這兒,朱道臨心中頗爲難過,依依不舍望着台下已經能夠像模像樣整齊列隊的孩子,原本準備好的一席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隻好向孩子們莊嚴地敬了個軍禮,等孩子們齊齊擡手敬禮,用稚嫩的聲音整齊吼出“殺”的一聲,朱道臨敬禮的手才緩緩放下。
此後三天,朱道臨每天一大早都來到武館高台上默默站着,一邊傾聽教習們的訓練彙報,一邊注視着繞圈奔跑的孩子們。
沒等孩子們集中起來,他便悄然離開,回去和自己的家人共進早餐,然後前往各大工坊和碼頭,與各級主管召開現場會議解決問題,和工匠們一起幹活,一起讨論各種問題,中午飯也和工匠們一起吃。
下午是朱道臨審核博孚錢莊、莊園各大工坊的财務報告和生産進度報告的時間,除了剛接管全院内務的新婚妻子小影陪在他身邊之外,其他人都回到臨時設置在前院音樂學堂。
徐拂和如煙要向孩子們傳授樂理知識和樂器彈奏技巧,媚丫頭、柳丫頭需要跟随數名懷才不遇的老樂師學習詩詞書畫和曆史地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幹,日子過得安逸平和,極爲充實。
二月初七深夜,朱道臨與懂事的小影依依話别,再到西苑和愛得他死去活來的徐拂說了會兒話,便獨自前往東院的武館。
在值夜師弟和輪班的值日弟子陪同下,朱道臨提着燈籠逐一巡查每間營房,看望每個或是沉睡、或是裝睡的弟子,不時爲踢開被子的頑皮弟子重新蓋好被子,濃濃情義無微不至,不少裝睡的弟子被感動得蒙住腦袋默默流淚。
将近子夜時分,朱道臨才離開武館,前往尚未完全啓用的碼頭準備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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