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然并不知道手下們已經開始操辦着,想将自己拱進某某委員會了。
他回到手術室裏,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就已經被吸走了。
在這裏,有來自全國的肝切除病人,有來自全世界的跟腱修補術的病人,也有各級醫院轉診介紹和進貢過來的膝關節病人。
手術室和休息室裏的設備和家什也都配置的異常的舒适, 而且總會有更舒适的設備和家什更新。
曾經急診中心配置的腹腔鏡,在淩然開始做腹腔鏡手術以後,就陸陸續續的開始了更新,1号手術室的參觀室,更是昌西省内的獨一份。關節鏡等等設備,也是逐月逐月的進行了增加。
替換掉的設備, 少數報廢或出售了, 大部分還是轉給了其他科室乃至于關聯醫院。像是八寨鄉醫院,就有得到半套淘汰的腹腔鏡設備,算是雲華醫院對滄平區醫院的資助。相應的,肝膽外科也有分到點剩餘物資。
就是休息室裏的單人床,餐桌等等,如今也都完成了更新換代,淩然更是有了一張小小的茶桌,卻是田柒有次看到陶萍女士泡茶,而爲淩然特意添置的。
後勤配套做到這個程度,淩然覺得其實住到醫院裏也是沒問題的……
“淩醫生,這輪做完了?順利嗎?”左慈典在休息室裏打瞌睡,看到淩然帶着人回來了,揉揉眼睛就站了起來。
“困了就休息。”淩然擺擺手,道:“手術順利,這兩名病人都是之前就看過門診的, 檢查的也很徹底了,這樣其實比較好。”
“和術前診斷的比較接近?”左慈典問。
淩然點點頭:“比較接近了。以後的術前判斷,都要向這個标準來靠近。”
他是有資格說這個話的。單就術前判斷來說,淩然已經掌握着許多種技能了,最好用最直接的依舊是虛拟人。
但是,不像是精力藥劑已經汗牛充棟可以頻繁使用了,虛拟人要從中級寶箱中才能開出來,常規使用肯定是不靠譜的,所以,術前采用各種技術進行判斷,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尤其是對淩然以外的治療組成員來說,這就更是一項需要練習的技巧了。
左慈典連連答應,并從桌子上取出一個筆記本來,煞有介事的記錄在案。
淩然則是坐到了茶桌上,對同來的醫生們揮揮手:“自由休息吧。”
一群醫生呼啦一聲就跑走了大半。
隻有幾名規培醫和進修醫,自動自覺的找了位置坐下來,有人已是撚熟的開始燒水泡茶起來。
“可以泡田柒小姐送來的茶葉嗎?”一名進修醫生明顯是個老茶客了,趁着淩然在,立即提出要求。
“可以。”淩然并沒有吝啬的意思。他知道田柒送來的茶葉價值不菲,但在喝茶方面,他還是願意分享的。
這也是母親陶萍經常教他的道理——對于一名永遠都不怕餓死的男人來說,吝啬是沒有意義的。
“霍主任的核磁共振片,都給看過了嗎?”淩然等第一杯茶水上桌,喝了兩口,才轉頭問向左慈典。
盡管說,看核磁共振片,淩然自己看的就非常準了,但在涉及到霍主任的時候,他還是讓左慈典多咨詢了幾個人。
當然,并不是本院的醫生,更多的還是通過關系,聯系到了京滬兩地的知名影像科專家和心髒科專家。
這種需要一定隐秘性,又需要一定确定性的事情并不好辦,尤其涉及到了不同醫院的醫學專家,就算是左慈典,也費了不少的功夫,想了好些辦法,且花了不少錢。
左慈典直接擠了些酒精凝膠擦了臉,粗糙的臉盤更顯的糙勁十足,且道:“說好的,說不好的都有,因爲還有兩位專家的回饋還沒過來,我就暫時沒報告。”
左慈典說完,看看茶桌上的其他人,道:“醫學隐私問題,不用我說,大家應該都懂的,這種事情上面,别犯糊塗,别當着是聊天素材。”
“不會。”
“拿霍主任出來聊天有什麽好處,最後隻會吵翻天吧。”
“我外地的……”
左慈典又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才算作罷,這原本也不是什麽特别需要保密的信息,不過,淩然沒有決定之前,肯定還是要限制擴散的。
淩然自己其實是給霍主任用過虛拟人的,對他的心髒剖面的情況也算是了如指掌,此時微微搖頭,道:“那就是介于好壞之間?有什麽建議?”
“肯定是優先做冠狀動脈造影。”
“你有問過嗎?”
“霍主任不肯做。”
“爲什麽?”
“他怕我們做手術的時候不聽他的,直接給搭了心髒支架之類的。”
左慈典說的就是目前心内科的常規操作模式了。冠狀動脈造影是确診冠心病的金标準,技術也非常成熟和簡單了。盡管如此,它依舊是一種有創的檢查,具有一定的風險性。
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冠狀動脈造影可以關聯起來做心髒支架。
對于普通人來說,心髒支架固然是一個能夠緩解冠心病的絕佳手段,但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做了心髒支架以後,再想夜以繼日的熬夜值班做手術,就非常困難了。
不像是年輕人,到了霍從軍的年紀,他是真的能夠體會到生理上的極限的。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霍從軍是不願意做心髒支架的。
淩然理解的點點頭,再喝兩口茶,默默的看向系統頁面。
“追求完美”的系列任務做到現在,他留存至今的中級寶箱已有6個,初級寶箱在開了一波以後,再次積累到了220隻,可以說是曆史最高值了。
可這些寶箱全部打開,是否能夠得到想要的心髒外科的技能,淩然也不确定。
“霍主任最近幾天,火氣也比較大,四處找茬,淩醫生您有機會,可以勸勸主任。”左慈典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急診中心裏的其他醫生,左慈典都能搞定,唯獨霍從軍,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淩然卻是微微搖頭,問道:“霍主任與之前相比,火氣更大了?”
“那倒沒有。”左慈典道:“但他現在不是身體不好嘛……”
“等各項檢查全部出來再說。”淩然打斷了左慈典的話,沒有同意他的建議。
霍從軍從來都是極其驕傲的男人,在沒有最終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前,就讓他改變生活習慣,淩然并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即使能夠做到,他覺得也是沒有必要的。
他是外科醫生,又不是心理醫生。
淩然想到這裏,也是做出了決斷,揮手間,将近日積累的箱子,全部打了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