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自問還做不到那樣的大度!她可以忍受妯娌之間的摩擦,找茬甚至是傷害,卻不能允許自己軟弱,退步!尤其是在婚姻的問題上!
“福晉!您加油啊!别洩氣!使勁啊!……”接生的嬷嬷見舒淇都到了這種生死關頭了,還有功夫讓丫鬟去問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心裏埋怨舒淇不懂事!但是舒淇畢竟是主子,她不好多說,看着孩子半天都還沒出來,心裏有些着急。
舒淇可是因爲動了胎氣,才會這樣的!現在她的情況極有可能是難産!可是偏偏她還如此的固執,不把精力都用在生孩子上,竟然還有力氣做别的事!這讓王府的兩個嬷嬷覺得很不能理解!
雖然她們也知道舒淇在府裏很受寵,可是這些日子她們也聽說了王府裏相傳的流言。又見福晉也不解釋,一個個的就覺得也許舒淇也不是那麽受寵的,所以對舒淇的态度也慢慢的發生了些變化!
從一開始的恭敬,到守禮,再到隻是面面的敷衍,這一切的一切舒淇都看在眼裏,可是她卻默默的忍了下來,直到撞破流言。
王府裏的接生嬷嬷,這時心裏才有些後怕,想到要是她們母子有個什麽,王府的人和公爵府的人還不是得怪罪自己幾人辦事不利,嚴重的還不随意打殺了!心裏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滿,也得暫時壓下來。
這邊的聽芹領了自家主子的話,雖然心裏不願,但是見自家主子的語氣如此堅定,知道自己要是不問出個結果,主子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聽芹咬了咬牙,毅然的轉身決定要去找貝勒爺替自家主子要一個說法!聽芹暗自下起決定:拼了!大不了把自己這條命還給主子吧!
“撲通”聽芹來到晟睿身前什麽話也沒說,先直接就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
“聽芹,你這是幹什麽!你們福晉怎麽樣了?”晟睿看着聽芹,心裏有些害怕。
“貝勒爺,主子讓奴婢問您一句話,主子問您:您當日對她所許下的諾言可可還算數?”聽芹沒有回答晟睿的話,顧自的問道。
聽芹的心裏現在很亂,她是替舒淇出來要答案的,她隻要貝勒爺回答她,其他多餘的事情她不想問,也不想答!聽着屋子裏傳出來一聲比一聲撕裂的叫喊聲,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聽芹磕完頭,直直的目視着晟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兀自的等待她的回答,那一刻她覺得時間從來都沒那麽長過,她有些怕,怕晟睿會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怕舒淇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人都說生孩子是個生死關頭,一個不好就有了可能一屍兩命!她不想也不願意看到曾經和她生死與共過的主子得到那樣的下場!
晟睿眯着眼睛,淩厲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的先是掃了屋子裏的衆人一圈,然後才定定的望着聽芹。從進屋的那一刻,聽到妻子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他的心就像被人砍成了幾半似地,一直處于焦慮狀态!
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麽疼過,屋子裏自己的妻子、孩子正在面臨生死,可是她還是逼着她最信任的丫鬟出來問自己這句話?這是什麽意思?很明白的說,那就是自己不再的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是……否則以舒淇的個性,她絕對不會如此。
晟睿的眼睛瞬時有些通紅!他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妻子。所以在他不在的期間讓她受了委屈。晟睿此刻想起,剛才進府的時候,不管是大門還是二門,這一路上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
就連自己聽說妻子要生産了,沖進屋子的那一刻,額娘,嫂子,……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都帶着那麽一點的責怪,好奇,甚至是看好戲的表情……
難怪他要沖進去看妻子,所有人都是攔着他,難怪額娘看見自己一直是唉聲歎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
晟睿瞬時反應了過來,腦子裏冒起了一個讓他後怕的想法……他真的希望自己是想錯了……顧不得還跪在地上的聽芹,也顧不得其他人的反應。拔腿就往屋子裏沖去,手上不住的揮開當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要立刻看到妻子,他太了解妻子的脾氣了!如果事情不和她說個明白,她也許就再也不會給自己機會!
“貝勒爺,不能啊!您不能進去……”看見晟睿的舉動,産房門前的丫鬟婆子一個個努力的攔在晟睿的身前,不肯讓路!
“都給我讓開!否則,别怪爺不給情面……”晟睿見自己沖不進去,已經急紅了眼。
“貝勒爺,您聽老奴勸吧!您不能進去啊!裏面晦氣,血房會沖撞了您的!……”他塔拉氏身邊的徐媽媽接到他塔拉氏的示意,擋在了晟睿的身前勸解道。
晟睿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忍下想要動粗的念頭,好言的道:“嬷嬷,請您讓開!裏面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必須要看着她們平安!……請您體諒!……”
“貝勒爺,老奴一切都是爲了您好!您就不要爲難老奴了!”徐媽媽猶豫的看了他塔拉氏一眼,見其微微的搖頭,心裏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固執的道。
晟睿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額娘和阿瑪的授意,回頭注視了他塔拉氏一眼,沒有說話。就那麽直直的看着徐嬷嬷。
徐嬷嬷被晟睿的眼神糊了一跳,往後縮了縮身子,心裏暗歎,怎麽這樣的事情都得自己扛呢!說實話她不喜歡眼前的這個三阿哥!自從她回來之後看人的那種眼光充滿了審視,探究!讓人禁不住有些後怕!
“嬷嬷!我希望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我不想動粗,給我讓開!……”晟睿見徐嬷嬷雖然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畏懼,但卻依然阻擋在自己的面前。
屋子裏,妻子的嘶喊聲越來越弱,晟睿覺得害怕,心裏有些慌。再也沒有一丁點的耐性讓有時間和人磨嘴皮子。徑直的撥開擋在他面前的一個個人影,看都不看一眼,擡腳就往裏闖!
“晟睿……”他塔拉氏見徐嬷嬷都阻止不了兒子,不由的出聲道。
晟睿聽到他塔拉氏的聲音,身子頓了頓卻沒有止步,依然故我的向裏面大步邁了進去!
聽芹見狀,心裏一喜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心裏想着既然貝勒爺都闖進去了,那自己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也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急忙跟了進去!
晟睿一進屋子,迎面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皺了皺眉頭,一把撲到舒淇的床邊上。見舒淇蒼白的小臉上,滿頭的汗水,緊閉的雙眼咬着牙在使勁。身旁四個接生的嬷嬷圍在她身邊,不住的打起讓她用力。
“貝勒爺……”幾個嬷嬷看到晟睿進來,先是一怔,淺淺的行了禮,然後又繼續忙手中的事!
“怎麽樣?福晉她……?”晟睿有些怕,問話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不太好說!……福晉有些難産的症狀!……因爲動了胎氣,不是到了日子才生産的,……一切還得看福晉的造化了!”其中一個接生嬷嬷,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她是公爵府派來的接生嬷嬷。對于自家小姐動了胎氣的事情,有些憤怒,所以話裏話外,對有些情緒!其他幾個嬷嬷見她說話如此沒有分寸,都瞟了她一眼,沒敢說話!生怕連累到自己!
晟睿沒和她計較,眼睛一熱,抓住舒淇的手,“舒兒,……我來了!……我來陪你!……你要加油啊!不能放棄!……你聽到嬷嬷說的了!……你不是讓聽芹問我嗎?……你聽好了,我答應過你的,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不會變!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是我的妻子!你聽到了嗎?”
舒淇在又一次力竭之後,隐約間聽到了晟睿一字一句的話語,眼淚随着她的眼角流淌!她很想告訴晟睿,她聽到了,她也很想問問晟睿,那些傳言的事!
舒淇又一次的醒了過來,擡眼就看到丈夫的臉,想沖着他笑笑,嘴才剛有些弧度就被劇痛侵襲。“唔!……”
“福晉,你醒了,您用力啊!已經看到頭了,您使勁!孩子就要出來了!”接生嬷嬷激動的大聲喝道。心裏不住的喊着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舒兒!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忍着!我們的寶貝馬上就要出來了!你要用力,爲了我,和我們的寶貝,你也要加油!聽到了嗎?”晟睿看見妻子疼的咧着的嘴,握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像是要給她借力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