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氣已經漸漸回暖,但是氣溫中還是有些許的冷意!天空似乎爲了響應今天這個日子似地,原本還有些高照的春陽在震耳的春雷聲聲中将人驚醒!
晟睿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路還要顧及馬車上的女眷。真狠不得自己能夠分成幾份,前天京城的消息已經回轉,知道妻子身體還好,她的預産期也要臨近,晟睿想着說什麽也要趕在妻子生産前趕回她的身邊。
昨晚深夜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通州的地界,因爲已經離京城近在咫尺,所以一行人原地休息了一晚。
天不亮大家就興緻昂揚的起床了,不出所料的話午飯前就能到家!晟睿望着京城的方向,心裏有些迫切,有些期待,……
一想到中午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妻子,心裏不由得一暖,那裏有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還有自己的小家,晟睿臉上浮起微微的笑意!
“終于回來了!嘿!大家加油啊!可别放松了!前面就要到家了!”晟睿給随行的大小夥子們加油道。
“嘿嘿!頭!這是想嫂子了吧!啧啧!……就是不知道嫂子長的怎麽樣的傾國傾城能把頭迷成這樣!”随行的一個年輕俊秀的小子湊到晟睿身邊嬉皮笑臉的道。他名叫奕譞的,今年才十七,剛出來當差,就分到了晟睿的手下。
這一路上,幾個月來晟睿和幾個下屬同吃同住,原本還因爲身份有别有些生疏,也因爲這次的共同經曆拉近了不少,所以大家現在說話也随意了很多!
“你小子,怎麽羨慕了!早幹嘛去了!聽說年前你家人要給你定親,你還不要,現在怎麽啦……知道娶妻的好處了吧!哈哈!”另一位年齡較大的比較粗狂的男子彈了一下奕譞的頭,狹促的道。
他叫紮格,比晟睿還大幾歲,現在大概有三十了吧!也算是老手了,隻不過他是下三旗的人,有沒有什麽背景,所以這麽多年來還是個小官。不過爲人倒是挺開朗的!
“什麽好處啊!看你們一個個,都成妻管嚴了!看我多好啊!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奕譞不服氣的昂着頭道。
“你小子!切!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沒聽老人家講的,人生最大的趣事是什麽嗎?”紮格沖着奕譞擠眉弄眼的一副神秘的樣子!
果然,奕譞到底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子,見紮格如此說話一下就上當了,好奇的圍着他詢問。紮格神秘了半天,忠是抵不住奕譞的死纏爛打,清了清嗓子自豪的道:“這都不知道,啧啧!小子,你還是太嫩啊!人生一大趣事當然就是……美酒,老婆,熱炕頭,哈哈……!”
奕譞一聽頓時黑了臉,不知道這是什麽答案!直覺得紮格是在騙他,氣鼓鼓的!
“呵呵!好好了!紮格,奕譞這小子還小,那能明白這話的意思!甭逗他了!……好了!好了!該上路了!……”其他的同僚聽了紮格的話都會心的交換了眼神神秘的笑笑。看見奕譞這小子不懂話裏的意思,也不解釋!見時間差不多了,催促大家起上路!
奕譞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隻得跟上大家!等到若幹年後,他帶着菜鳥同僚出公差的時候,他才知道紮格這句話的意思!那時他的心裏也是極爲的感歎,想當年自己也是菜鳥啊!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話說晟睿這邊繼續在趕路,而舒淇那邊卻就不同了!她從昨個下午動了胎氣,一直到淩晨肚子才開始陣痛,一波接着一波!
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忍受,一直按着自己以前的所學調理着身體。可是她畢竟不是正常的生産,心緒也一直不穩,情緒低落!還好她心裏一直還有個要把孩子安全生下來的念頭一直撐着她,讓她不至于疼的暈過去,否則就真的是危險了!
舒淇躺在床上,越來越快間隔的疼痛不斷的侵襲着她,讓她無法多想,隻能疲于應付這一下接着一下的疼痛!
舒淇的視線漸漸的模糊,身體的疼痛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似地!就那麽輕飄飄的如浮萍般遊蕩!隐約間總有個聲音告訴她,讓她回去,不要過來!
舒淇不知道那些聲音是從哪裏來的,隻是随着聲音越來越大,她的頭也越來越疼!那個聲音似乎是她前世的媽媽,又似乎是她今生的額娘!
舒淇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尋找,一股無力感瞬間淹沒了她。她覺得此時的自己是那麽的無助,孤獨!這十幾年來,她小心翼翼的生活,不敢有丁點的懈怠,生怕被人看出什麽端疑,像研究外星人那樣生吞活扒了!
她感到好累!好累!好想什麽都不管不顧,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她從來沒有這樣疲憊過,連心都感覺到累!
“冉兒……”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誰!……是誰?”舒淇的腦子裏一片茫然!這個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熟悉的她想哭!
“冉兒!……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回去!……”
“媽!……媽!……你在哪裏……你在哪裏?”舒淇四處張望,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她想見到聲音的主人,這是自己媽媽的聲音,那個年僅四十六歲就白發橫生,皺眉滿面,爲了把她養大吃盡了苦頭,最後沒享一天福卻早逝的女人。
“冉兒……離開這裏!回去吧!聽媽的話……回去……記住……你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覺!去吧!……回去!……”飄渺的聲音再次傳來,慢慢的消逝。
“媽……别走……你别走……帶我一起!”舒淇淚流滿面,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麽!
“舒兒!……舒兒……”又是一聲的呼喚!
“額娘?……”舒淇有些遲疑!
“舒兒!别放棄!千萬别放棄!……回來吧!快回來吧!”沈氏擔憂的聲音傳進舒淇的心裏。
“額娘!……是你嗎?”
“舒兒!醒醒!快醒醒!算是額娘求你了!爲了額娘!爲了孩子你也要醒來啊!”沈氏心疼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兒,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嘶喊着。
額娘?孩子?……舒淇的腦子裏閃過這些詞語!對了,她在生孩子!那麽現在是?……不行!她不能這麽就死了!她不能就這樣……她不甘心……舒淇心裏求生的意志順時就就淹沒了她!
就在她醒過來的同時,又一波陣痛侵襲了她!“好疼!……”
正在紮針的聽芹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床上的人,有些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福晉……福晉……”
“痛!”舒淇咬着牙道。
“醒了!醒了!夫人!我們福晉醒了!……”聽芹快速的拔出插在舒淇身上的銀針,淚眼朦胧破涕爲笑的道。
“恩!……”沈氏也是一臉激動的樣子。
“舒兒,忍着點!堅持住!在堅持一會!孩子就快出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沈氏用力的握着舒淇的手給她打氣道。
陣痛過去,舒淇睜開眼睛,臉色蒼白的看着眼前的額娘,強笑着道:“額娘!對不起,又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說什麽傻話呢!别說話!保存力氣!……”沈氏爲舒淇擦了擦她臉上的汗水和淚水,回過頭才又爲自己擦了擦淚水道。
舒淇感應了下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發現自己此刻真是虛弱的可以,找自己現在的狀況怎麽生孩子,不行!這樣下去自己和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舒淇不做他想,強撐着不适果斷的吩咐道:“聽芹,去拿吃的來!”
“是!”聽芹一聽到舒淇的吩咐,心裏一喜,含着淚也顧不得行禮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就見聽琴端着盤子走了進來!聽芹拿的都是高熱量的甜點,她以前聽舒淇提過,生孩子的時候體能會嚴重不足,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生之前吃些高熱量的,雖然她比較不懂什麽是高熱量,但是她卻記住了要吃些甜的糕點。
舒淇也不用人說,聽芹遞過來她就吃,疼的時候就大口大口的呼吸,不疼就努力的吃東西喝水!
還沒等她小半盤點心吃光,肚子疼痛的感覺突然加劇!舒淇松開手中的點心,咬着牙全力的應付!她知道自己可能要生了!
就在這時候,外面急沖沖的跑進來一個丫鬟,撲通跪在地上道:“福晉,貝勒爺回來了!已經到了門口了!”
舒淇一聽心裏一喜,緊接有些黯然,閉上眼睛強忍着淚水!終于回來了嗎?在這個時候?
舒淇咬着牙強忍着疼痛,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道:“啊……唔!……聽芹,……”
“福晉!……”聽音有些擔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怕她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不開。
“你去見貝勒爺,就說我隻要他一句話!”舒淇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頭上的冷汗直冒,強忍着疼道:“你問他,當日對我的所許諾的話可還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