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歪坐在書桌前,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書,思緒卻不知飄向哪裏!陽光透過窗棂灑在身上整個人就像是孕育在陽光中的精靈那麽虛無那麽飄渺。(手打小說)幼淇和筱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這樣的堂妹讓人感覺不那麽真實,幼淇閉了閉眼睛。
舒淇被進來的腳步聲打斷思緒,一看是堂伯家的兩位姐姐連忙笑着起身:“姐姐怎麽來了?喜瑞姐姐來也不通報一聲,該打!”
“别怪她們,本就是我們兩個不請自來,沒讓她們禀報,你不會怪我們吧!”幼淇笑着走進說道。
“看姐姐說的,我巴不得你們能多來陪陪我呢!”舒淇拉着她們兩人的手走到一邊的圓桌讓他們坐下。剛想讓丫鬟上茶,就見喜瑞和冬梅兩人端着水走了進來。
“你啊就會睜着眼睛說瞎話!”筱淇笑着指着舒淇的額頭說道。
“筱淇姐姐,你這麽說舒兒可是會傷心的哦!”舒淇故作西施捧心的姿勢笑着說道。
“行了,行了,你那一套可騙不過我和幼淇姐姐,就不見你去我們那裏轉轉!我們不來你就不去啊!”筱淇不饒的喋喋不休道。
“好了啦!好姐姐妹妹錯了還不成。你們也知道的我每天太忙了。”舒淇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點心遞給兩位姐姐可憐兮兮的說道。
“算了!這次就饒了你。知道你忙,聽下面人說你沒事就去你那藥田,寶貝的跟什麽似地?”筱淇有些吃味的道。她心裏很羨慕舒淇,四嬸這麽寵她,讓她做喜歡的事。可是自己就不行,額娘管得那麽嚴什麽都不許做,想想心裏就有一些不甘。
“姐姐!”舒淇可憐兮兮的望着兩位堂姐。她知道自己在衆姐妹中已經算是特立獨行的了,他們對自己已經很羨慕了,現在可不能引起他們對自己妒忌了。
“好了,筱淇你也别說她了,她也着實辛苦,你沒見她的課業比我們還多嗎?就這她還要擠出時間照顧她的那些花啊草的。我就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幼淇替舒淇解圍道。其實她也很羨慕這個妹妹,可每次看着她那麽累卻不知疲倦。尤其是在她那間小小的藥房裏,看着她幼小的身影來回的忙碌,汗流浃背的樣子,自己倒是有幸目睹過幾回,說實在的自己肯定受不了那份苦。
“姐姐,那是我的興趣,像我們這樣家庭的女子是什麽出路,以後會怎麽樣姐姐們比舒兒更知道不是嗎?舒兒喜歡學醫,喜歡中藥,喜歡用自己所學的東西給親人帶來健康。”舒淇忍不住的說道。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姐姐,對不起?”舒淇怯怯的說道。
“沒什麽對不起的,你說的對!舒兒我和你筱淇姐姐是羨慕你啊!”幼淇歎了口氣說道。
“妹妹,聽說你制了些藥送給你大姐和二姐?”筱淇也知道自己把話題扯遠了,心裏也不願意深究下去,想起這次來的目的問道。
原來兩位姐姐是爲這個來的啊!看自己這記性,兩位姐姐也到了要選秀的年齡了,幸好自己多配了幾副。
“恩,對,舒兒也給兩位姐姐準備了,本來準備明天送過去的,正巧姐姐今天過來就一并帶回去吧!”
“姐姐,看吧!我就說舒兒不會忘了我們的。舒兒以後準備這些東西,給需要的人就好!那些不想要的你就不要給了。省的那些人拿了便宜還賣乖!”筱淇不客氣的說道。
原來昨天敏淇收到藥後,雖然于氏教導了她一番,但她的性格放在哪嘴上說得好,心裏到底記得幾分那可就不知道了。下午她去交好的堂伯家的姐妹那裏玩耍,因爲心裏還有氣,便和幾個姐妹說了起來。後來幾個姐妹又告訴了幼淇和筱淇兩人,其他人不明白舒淇送藥的心,幼淇和筱淇兩個早聽自己額娘講過選秀中間那些門道,兩人都是明白人一想就知道了。想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預防着好些,兩人一商量,舒淇不送過來,兩人就過來讨要了。反正自家姐妹爲了将來不怕丢臉。
舒淇一聽筱淇姐姐的話,就知道了。肯定是二姐姐又不知道去哪裏說閑話了。心裏雖然氣,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火。
“姐姐,算了,有你們知道我的心意這就夠了。舒兒沒想過去博人好感,隻是姐妹一場舒兒想盡自己一份力罷了。”舒淇知道筱淇是個直性子,是爲了自己好,但是也不敢在她們面前顯露半分不滿。
“好妹妹,”幼淇和筱淇兩人都臉帶微笑的點頭,還是四嬸的家教好啊!哪像二嬸整個一個笑面佛。
“對了,舒兒啊!你上次做的那些面膜!什麽的!還有沒有啊!你知道的……”筱淇别扭的說道。沒辦法外面買的就是沒法和舒淇做的比,這次的選秀太重要了,關系到自己一輩子的事,反正已經來了,不如就多弄點東西回去,反正舒兒這裏的都是好東西,四嬸就是舍得花錢啊!
“有……,姐姐,不着急,一會我讓喜瑞她們每樣都準備些!”
……
……
舒淇趁四下沒人,伸了伸懶腰,天哪!真是太累了!這兩個堂姐啊!來一次我這裏就得被刮地三尺!算了,隻要她們喜歡,哎!反正還可以再做。我怎麽就是勞累命啊!算了趁現在沒人去藥圃看看,還可以澆澆水,鋤鋤草什麽的。
老莊頭看着在藥圃裏忙來忙去的小姐,心裏感歎!小姐也就這個時候才像是個小女孩該有的樣子。這有錢人家啊!哎!老莊頭歎了口氣!想到還要去二門上拿新到的藥苗,也不耽誤草帽一帶一邊砸吧這汗煙鍋子一邊悠閑的移着步子,這樣的日子還真是美好啊!
舒淇頭戴草帽,手裏拿着小鏟子蹲在苗圃裏,一下又一下的鋤着草。聽老莊頭說,這地裏啊時間一長就會長草,掠奪秧苗的養分,所以隔一段時間就得鋤一次草。草有一種很頑強的生命力,就像那首詩上說的: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說實話比起勾心鬥角舒淇更願意在這裏動手以花草爲伍。
“大哥,大哥,你别拉我,别拉我啊!”賢淇使勁拽着被大哥拉着衣襟。
“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竟然去那種地方?”尓淇一臉鐵青,一雙手越握越緊,如果賢淇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估計他就要忍不住揍他一頓了。看了看四下沒有人才松開賢淇的衣襟道。
“大哥,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不是去喝花酒的。”賢淇看着大哥氣急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想着大哥誤會自己又忍不住辯解道。
“你給我說清楚,一五一十不許有絲毫隐瞞。”尓淇一字一句的慢慢說出口。平日裏斯斯文文的人兒竟然也有這麽狠氣的時候。
尓淇現在也說不上到底是氣,還是惱了。今天無意中聽族學的人提起弟弟竟然去紅樓吃花酒,他就一肚子的氣,直到剛剛才逮到人,竟然在他身上聞到一股酒味,還有,還有一股子脂粉味。
現在尓淇的心裏已經分不清是氣弟弟不争氣,還是氣自己沒有好好教導弟弟竟然都沒發現他的變化。
舒淇聽到哥哥的聲音本想出來打招呼的,還沒等她站起來就聽到大哥說什麽花酒什麽的。便就又蹲了下來,心裏隻冒出一個想法:二哥竟然去青樓了?這也太早熟了吧!
“大哥,你先别氣,聽我說,不是我,不是,……哎!”賢淇見大哥那麽生氣慌忙的解釋,又不知道從和說起。歎了口氣,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從昔日的好友說起:“大哥,你可還記得西安府的元泰?”
“元泰?王縣丞家的?”尓淇不明白現在問的是弟弟吃花酒的事,怎麽扯到元泰家去了。記得去年的時候額娘好像提過王縣丞家好像被抄家了。
賢淇聽哥哥說出王縣丞家這幾個字,心裏松了一口氣,記得就好,記得就好。
“他們家不是被抄了嗎?”
“是被抄了,男子全部發配甯古塔,女眷全爲管奴。”賢淇低着頭一臉黯然的說道。到底朋友一場,現在朋友遭此大難,自己也隻能望聞而歎!
“這和你去喝花酒有關系嗎?你不要把話題扯遠了。”尓淇見弟弟扯起舊事,一臉黯然,心裏雖然也有些難過,但這并不能減輕心裏的怒氣。
“元泰的妹妹,元夕就被賣入紅樓。”賢淇的聲音略帶沙啞,有些艱澀的說道。
尓淇聽了一愣,頓時就明白了賢淇的心思。原來賢淇确實前些日子被同窗拉去紅樓,不想卻遇上了元夕。以前的賢淇很不喜歡像元夕那樣的女子,太過嬌氣木讷。可一想到遠被發配的元泰,賢淇還是想幫他照料一二。
“那你經常去也不是辦法,要是讓阿瑪額娘知道,你該知道後果的。”尓淇歎了口氣,他能了解弟弟的想法,可是卻不能贊同。
“我想替她贖身。”賢淇低着頭小聲的說道。他怕哥哥不同意,可是他又不忍心見元夕在紅樓受苦。
“多少?”尓淇冷靜的問道。
“三千兩,我所有的錢加起來也隻有一千兩。”賢淇窘迫的說道。
尓淇想想自己還有些銀錢,可是加起來還是不夠,看來還得想想辦法。舒淇見兩個哥哥爲了點錢爲難的樣子,想着自己好像還有不少,元夕和自己也算相識一場,不幫她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回去就把錢給哥哥送去。覺得腿有些酸麻,舒淇輕輕地往後退去。
“誰!”賢淇和尓淇聽到動靜,不約而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