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沒有人敢去接這個話茬,實在是因爲,他們發現,墨銀的臉色委實太過可怕了。
“少爺,是蒼郁,是蒼郁啊少爺!”
跟随在墨銀兩側的護法,在看到蒼郁的那一刹那,一雙眸子猛地散發出嗜血的光芒,那痛恨的恨不能上前剜肉的表情,讓待在他們身邊的黑純很是詫異。
要知道,這幾個人跟着他們一路了,一路上和這個主人一樣,表情如出一轍的冷,冰,無趣,原以爲都是家族遺傳的面癱臉,可在這一刻才知道,人家不是面癱,隻不過沒有碰到合适的人罷了。
看看,看看,能将面癱臉們刺激成這個樣,顯然這個蒼郁也不是小人物啊!
“稍安勿躁。”
然而,墨銀卻隻說了四個字就把目光從蒼郁的身上移了出去,重新看向平靜到仿若剛剛什麽也沒發生的海域上,若有所思。
這與蒼郁如出一轍的表情,讓那兩個護法更加的費解了,他們不明白,這海島都消失了,爲什麽自家公子卻露出這麽一副充滿深意的表情呢!
與此同時的空間裏,靈鸢在海島沉沒之後,才發現了那些懸浮在半空中看熱鬧的人。
都說看熱鬧不嫌事大,她這哥哥的心态可真夠好的可以啊,她在下面累死累活的殺敵,他可倒好,竟然這麽淡定的坐在上面看熱鬧,氣的靈鸢好不咬牙:“哼!”
然,公子衍的目光卻集中在被炸的七葷八素,隻剩下一口氣兒的師徒二人身上,一臉的費解。
“丫頭,爲什麽要救他們?”
靈鸢沒好氣道:“你以爲我願意救啊,這不是沒抓到這幕後之人嗎?我總覺得他們隻不過是槍子,這背後一定還有更加可怕的勢力,留着他們一命,說不定能夠找到更有價值的線索,”
“總歸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死了,而且,在我的空間裏,除非我帶他們出去,否則,他們是出不去的。沒有了念想,他們就算不想順着我來,恐怕也沒辦法了。姐姐你說呢?”
“雖然我很想将這些人千刀萬剮,可也知道你所言不虛,那現在呢,咱們怎麽辦?就這麽待着?”
“看看外面的情況再說,他們不走,我們也走不成,隻是剛剛你注意到沒,哥哥的目光除了看咱們,還看着另外一個人呢,可那個人卻一直盯着咱們,”
“不止是哥哥看他,其他人也看着他,隻可惜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這個人是誰?”
“哈哈哈,尊,尊主來了,鳳,鳳芫,你,你們死定,死定了!”
不知何時,紅媚兒悠悠轉醒,她躺着的位置,正好看到外面的情況,待她看到立在半空中的那個人後,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
可惜這一刻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反而向靈鸢透漏出一個重要的線索。
“尊主?嗤,你以爲什麽阿貓阿狗的都可以拿來威脅本姑娘?紅媚兒,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你現在可是本姑娘的階下囚,如果我死了,你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阿貓阿狗?鳳芫,你,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般的自傲?你,你知道那個人是,是誰嗎?”
靈鸢挑眉,“哦?是誰?”
紅媚兒被刺激的正要說話,旁邊卻忽的傳來毒鬼重重的咳嗽聲,這一咳之下,紅媚兒忽然想到了什麽,慘白着臉不說話了。
靈鸢黑眸一沉,冷冷的睇了一眼壞了她的好事的毒鬼。
“喂,老頭兒,你以爲你還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不妨告訴你,入了我的地盤,你這輩子都休想走出這裏了,隻要我想,你們随時都能成爲我的傀儡,我生你們生,我死,你們便會跟着灰飛煙滅!”
此言一出,不止是毒鬼,就連紅媚兒也呆了,兩人雙雙回神兒,這才察覺到自己所處的位置,竟然不是他們所以爲的石頭島。
而是,而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環境,而且從他們這個位置往外看,石頭島外的全景全都落入眼底,一切就好像他們站在石頭島上一般。
毒鬼微微皺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靈鸢,“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靈鸢眸光冷冽如刀鋒般射向他:“什麽地方?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怎麽?還需要向我确定嗎?”
毒鬼的瞳孔因靈鸢這句話猛地一顫,“這,這怎麽可能?”
靈鸢嗤笑,“這怎麽就不可能了?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會什麽隐身術不成?哦,對了,我是會隐身術來着,”
毒鬼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活在現實中,看向靈鸢的眼神除了滿滿的不可置信之外,還有深深的懷疑。
“你,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隻是四方大陸的一個小小丫頭,對不對?”
靈鸢不冷不熱的掃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老老實實的将我的身世告訴你?老頭兒,憑什麽?”
毒鬼沉了眼睛,本就扭曲的四方臉,這下變得更加的猙獰可怖了。
“你是空間異能者?這片大陸,不,很有可能是諸多大陸當中,唯一擁有空間小世界的人,是也不是?”
靈鸢懶洋洋的聳了聳肩:“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如果是以前,或許和老夫沒有關系,可現在老夫被關在你的小世界裏,你說這和老夫有沒有關系?”
“既如此,你還打算對我隐瞞那個人的身份?在你們和我談條件之前,最好先搞清楚你我雙方如今所處的位置!”
毒鬼眯了眯毒眼,“小丫頭,有些秘密,不是你能夠窺探的。”
靈鸢不以爲意的挑眉:“那你又怎麽知道,這些秘密不是我能夠窺探的?”
“你,你别不識好歹!老夫也是爲了你好。”
“嘁,去你的爲了我好,我需要你爲我做這些?姑娘我一不傻,二不慫,需要别人爲我設身處地?你就明白的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是不是你們幕後的頭腦,”
“還有,你們必須将你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和盤托出,如果你們表現良好,說不定哪一天我心情好了,會放你們出去也不定!”
然而,毒鬼卻覺得她沒有那麽好的心,“如果我們将秘密都告訴了你,我不認爲你留着我們還有什麽用處,說不定你會直接送我們下地獄!”
“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老頭兒,别把姑娘我想的那麽簡單,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後,你們聽話的說了,本姑娘說不定會将你們養起來,要還是死鴨子嘴硬,那就别怪本姑娘對你們不客氣!”
撂下這句話,靈鸢大手一揮,就将兩人掃到了空間角落的茅屋裏,順便還加上了禁制。
當然,這三天是沒吃沒喝的,雖然對于修煉者來說三天不吃不喝算不得什麽,但對于身受重傷的他們,卻也夠喝一壺了。
“他們會老實的告訴咱們嗎?”
對此,公子衍似乎并不看好,靈鸢無所謂的聳聳肩。
“不說就不說,反正咱們也不是必須要知道,隻要他們能在這裏熬得住就行。”
她就不信了,沒有水沒有吃的,他們能靠靈力維持多久。
“你現在這個狀态,沒有辦法移動?”
“也不是,隻不過耗費太多的靈力,我覺得沒必要,總歸咱們在這裏不缺吃喝,什麽時候出去不都一樣嗎?”
公子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玉痕和衛玠的方向:“他們兩個怎麽樣了?”
“一個在閉關修煉,一個在調息身體,都處于渾然忘我的境界,這個時候也不宜打擾他們,怎麽了姐,是不是心疼了?”
公子衍冷哼一聲,“心疼個屁,你看我像是會疼人的人?隻是那個淩霁風呢?你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麽昏迷着吧?”
“他啊,早醒了,如今也進入修煉狀态了,我這空間靈氣這麽足,要是不知道修煉,那就是傻子一枚,那小子,比誰都精明,我這麽一折騰,可謂暴露了很多啊!”
靈鸢所說的暴露自然指的是她擁有空間的這個秘密,雖然如今那三隻都處于修煉的狀态,可他們的腦子卻并沒有停滞不前,尚且處于運轉的狀态,絕不可能不會揣測自己所處的位置。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好在這三個人,也算是值得信任的。”
“哼,要不是這一點,我壓根就不會救他們,當初救他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了。”
公子衍當即不客氣的嗔了她一眼,“喲,也不知道誰當初看到某人被雷擊成那個樣子,擔心的要死要活的,現在說什麽不救,也不怕閃了舌.頭的?”
靈鸢被她說的憋紅了小臉:“姐,我的親姐喂,有你這麽說人家的嗎?真是的,有些話知道就好,幹嘛說出來呢?還說我呢,難道你就不擔心裏面的那位?”
公子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掃了她一眼:“他?自不量力總要付出點代價的,這樣的實力,姐可看不在眼裏,總不能以後讓我保護他吧?你還是省省那心吧,我是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然,靈鸢卻很不以爲然,“愛情是不分國界的,自然而然的,也不會必須規定男強女弱,偶爾的女強男弱對調一下,可是會擦出不一樣的火花哦,再說了,這玉痕就真的弱了嗎?人家隻不過是缺少正兒八經的修煉機會罷了,起碼就這段時間看來,人家的進步可是神速呢!”
“就你的嘴.巴甜,難道咱們的關注點不應該放在外面?你難道沒發現,這次出現的家族勢力,都是帝國之中數一數二的?是什麽将他們吸引到了這邊來?”
公子衍不說還好,這一說靈鸢才想起這一茬事,“對啊,咱們可沒鬧出那麽大動靜,讓這些大人物關注過來,難道說是……之前衛玠晉升的雷劫?”
除了雷劫的轟動效果,她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麽動靜能把人都準确無誤的吸引到這邊,就連她們的哥哥也……
“墨銀這個家夥,也不知道在發什麽呆呢,好不容易來一趟,竟然也不知道下來幫我,你看看他那休閑的樣兒,真是礙眼!”
“你這麽大本事,根本就沒動用靈力就将石頭島毀了,哪裏需要哥哥再出手?他能出現在這裏,就證明是在乎咱們的,你呀,就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哎?說起來,哥都來了,你的黑貓呢?怎麽還不回來?”
靈鸢翻了個白眼兒:“八成啊,是叛變了,哼,看它回來我怎麽收拾它!”
結果,某隻被硬按在墨銀身邊的喵星人,很不适宜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直覺告訴它,這是它那個無良的女主子在罵它呢!
剛想要站起來偷偷溜走,墨銀卻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大掌就這麽準确無誤的拍在了腦門上……
“乖,現在還不是你離開的時候,坐下!”
黑純‘喵嗚喵嗚’的叫了兩聲,似在控訴着某個無良主子的險惡用心。
墨銀似乎奇迹般的聽懂了它所能表達的意思,淡定無比的勾唇邪佞一笑。
“如果她不要你了,你可以投奔到爺的懷抱來!”
黑純:……它一定遇到了假的墨銀吧?
石頭島的消失,讓淩家和花家的人很是心慌,可是墨銀在此,卻沒有任何動作,這讓他們兩家稍稍浮躁的心,逐漸安靜了下來。
淩家來的自然是淩家二房,靈韻和靈翊也在其中,在石頭島沉沒的那一刻,兄妹倆是崩潰的,可偏偏最應該做出反應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動作,這讓他們一度懷疑,是不是鸢兒已經暗中被這老兄給接走了?
如果不是早先在島上看到他們妹妹的影子,他們甚至會以爲這丫頭壓根兒就不在這裏。
至于花家,早先在島上埋東西的時候,他們有見過花堯的那個義女,可在此之後,她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石頭島遭遇爆炸并沉沒,消失在大海上。
那麽花堯的那兩個義女呢?
這島的毀滅和她們離不開關系,他們總不能将自己也炸死吧?
是不是在島爆炸的時候,就已經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