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玲搖搖頭,“不是我不準備說,而是我也不知道,剛剛我所說的一切,若是有半句假話,我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人什麽實力?”孟玲擡頭看了眼靈鸢,又轉向公子衍,“總之,在我之上,而且,還是碾壓的所在,很強,”
“你說她與四大家族和八大豪門有關?”
孟玲颔首,“因爲她的消息來源很是廣闊,平日裏讓我做的情報工作,也都和這些組織有關,隻是這個女人終年隐在潮濕寒冷的洞穴裏,幾乎足不出戶,每日都是和那些淫獸爲伍,她的手下也非常的多,”
想到這裏,她話音一頓,看向靈鸢,“上次剿滅不夜城出動的人手,全都是她自己的,就那還是随便就派出去的,所以我覺得,她的背景隻怕很雄厚,你,你們若是與她對抗,勢必要更加強大才行,”
靈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隻是,我覺得我可以考慮一下你之前的提議,不過,這次不是與你合作,而是你和我合作!”
孟玲郁悶的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麽區别嗎?不都是一個目的?
靈鸢涼涼的瞟了她一眼,“這意義非常的不一樣,前者你爲主導,後者,是我爲主導,你得全程聽我安排。”
孟玲這下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你想讓我做你的内線,打進對方的組織?”
靈鸢摩挲着下巴,朝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怎麽?你不願意?”
孟玲身子一震,眼睛圓睜着站了起來,“你不知道她有多厲害,我告訴你這麽多,還不知道會是什麽下場,你居然還讓我去做你的……,”
“她可知道鳳芫就是靈鸢這一點?”
孟玲吃驚的擡眸,但很快,又垂了下去,“說實話,我不清楚,不過,你最好認爲她知道比較妥當,否則,因爲這個女人知道的,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
“好,就算她知道了,她不知道我長什麽樣吧?”
孟玲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什麽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咯,還能是什麽意思?藥方我可以給你,是真實的藥方,至于我的人頭,你恐怕拿不回去了,你的人已經被我們全部斬殺,你可以不用擔心會有誰走漏這個風聲,”
孟玲再也淡定不了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拿着藥方回去或許能頂一記,你放心,她定然不會怪罪于你,因爲這個藥方是别人弄不到的,她能夠擁有,定然會好好的研究一翻,功過相抵,她不會把你怎麽樣。”
“隻要你還活着,隻要你還留在她那裏,就是我的最終目的。”
孟玲深吸一口氣,“你還是告訴我,讓我做什麽吧,你這樣吊着我,我心裏沒底,”
“而且,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我平日裏鮮少能有機會面見她,而且每次去,她都會做好萬全的保密措施,這個女人疑心病不是一般的重,”
“我雖然是龍坤的人,但我卻不被他們所信任,若不是我在龍帝國還有一些人脈,隻怕早就不淪爲他們的實驗品了,哪裏輪得到我來四方大陸?”
靈鸢見她緊張成這樣,也是無語,“如果我說暫時按兵不動,并沒有要你做的,你信?”
孟玲顯然無法理解,“我不明白,你這樣安排,到底是何意思?”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這樣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你就安安心心的離開,把方子交給她,剩下的由我來處理就行,”
靈鸢堅持不向她吐露,孟玲也是無奈,隻能接過她遞過來的方子,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略顯躊躇,“你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假的你以爲她看不出來?她既然是紅邪的師妹,想必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你要拿回去一個假的,她一眼就能看破,可是這個不然,足夠她鑽研一段時間了,”
靈鸢可謂将什麽都設想到了,孟玲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幹巴巴的咽了下去,“既如此,那我就聽你的,算是,算是償還當年對你的歉意吧!”
至于她此次回去是生還是死,她已經不在意了,剛剛經曆了一場死亡的劫難,讓她深刻的意識到,她的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别人的手中,既然在哪邊都是一個死,那她甯願選擇靈鸢。
起碼,她還會給她一個尊嚴的死法。
孟玲的想法,靈鸢如何會不清楚,雖然她什麽也沒說,但她卻說道了:“你放心,暫時不會動用你,你也無需這麽緊張,将來就算讓你做事,也不會是你完不成的任務。”
孟玲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我倒不是因爲擔心,隻是覺得,你所努力的這一切,似乎沒有意義,因爲你們之間的差距真的太大了,你真的不打算好好的想一想?與那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爲敵,你們,”
“好了,她就算再厲害,我們該反抗還是要反抗的,因爲我肯定不能白挨打不還手,還有,這個女人若是不解決,這片大陸将永遠沒有安甯的日子可以過,我靈鸢别的本事沒有,可是這身醫毒的本領,絕對不能就此浪費了。”
話到這裏,她從空間拿出一張鉛筆和繪畫紙,看了孟玲一眼,“現在,你将這個女人的容貌描繪一下,我想做個了解,哦,還有她的一些情況,盡你的努力去回想,越詳細越好……,”
一個時辰之後,靈鸢以鳳芫的身份,親自将孟玲送到大門口,在她離開之後,一臉愁雲密布的回了莊上。
回到剛剛挂牌不久的明月樓(靈鸢與公子衍院子的新名字),公子衍立即迎了上來。
“你這是唱的哪一出?你想幹什麽?那藥方果真是真的?”
看自家姐姐激動成這個樣子,靈鸢趕緊遞過去一杯茶,“姐,你别着急,聽我慢慢給你說,”
“還不着急呢,你都将藥方給人家了,難不成等對方研究出來解藥了,你再着急?”
“真是關心則亂,姐姐難道就不想想,你家妹子就這麽蠢,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方子,給自己的對手?”
“那你剛才,”
“藥方上的藥都沒有錯,不過,有些藥的藥劑不對,而且純度也不一樣,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尤其是,咱們有西藥,他們可沒有。咱們的藥都是空間出品,他們可不是,”
公子衍的瞳孔随着靈鸢的解釋,驟然間一縮,“所以,你的意思是,方子是一樣的方子,可是同樣的方子你這裏出來的效果,和他們出來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靈鸢輕啜了一口清茶,悠哉悠哉的點了點頭,“不止是這個,有些藥的藥效雖然一樣,可是與不同的藥材放在一起,就會産生不同的藥效,我随便更換一兩種,那絕對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啊!”
話落,不忘得意的朝公子衍挑了挑眉,“怎麽樣?你家妹子腦子夠使吧?”
“可,那個女人,會上當嗎?”
“她當然會上當,因爲,依照這上面所研究出來的藥物,可以解毒,”
“可以解毒?”公子衍倒抽一口涼氣,“你,你剛剛不是說,”
“我是說了,可是,她這解藥,隻能解一時,不能完全的根治啊,就像是毒品一樣,沾染上了,若是不能及時服用,那還是會複發的,”
“啊?還能這樣的?複發?”
靈鸢端着茶盅,輕輕的吹了吹冒着清香氣息的茶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不然你以爲咧?總要先将她忽悠住吧?而且,”
“而且什麽?”公子衍立即好奇的将腦袋湊過去,不想,靈鸢卻是朝她神秘一笑,“這個嘛,現在解釋的話,姐姐可能還不清楚,不如這樣吧,你還是看結果!”
說着,就站起了身,“接下來妹子任務還挺重,這段時間,就麻煩姐姐多多在外面照料了,暫時你們也先别回去了,先留下來幫我一起将解藥弄出來再說,”
公子衍配合的點頭,“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至于和玉痕一起會燕國,嗤,那混蛋,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吧!
“你好奇她的身份,如今也有了畫像,不若我拿去讓義父看看?”
靈鸢擺擺手,“暫時先不用,别因爲這事暴露了義父,那就得不償失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就不用管了,”
在她看來,交給義父,不如交給自家哥哥管,她這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她這兩個哥哥竟然屁都不放一個,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合着她們被下放到四方大陸,待遇也跟着降低了?
當初在禁地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三天兩天去看她們的?
想到這裏,靈鸢就坐不住了,立即回到房間,給兩個喪良心的哥哥各自寫了一封信,用自有的渠道傳送了出去。
靈鸢回到密室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最近身體損耗嚴重,她都是在空間裏休息,竟将某人忘得幹幹淨淨。
沒想到她這邊剛走進密室,就看到衛玠睜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唬了她一大跳,“你怎麽還沒睡?”
衛玠立時露出不滿的情緒,“我都快餓死了,你總算想起我來了嗎?”
餓死?
靈鸢嘴角一抽,“難道沒有人給你送飯過來?”
衛玠掀了掀眼皮,從鼻間哼了一聲,靈鸢頓時囧了,老天,她這幾個哥哥,是不是也太不靠譜了點,趁着她不注意,嚴重虐待他?
“額,那啥,估計他們是忘記了,你不知道,這兩天外面有多忙,每個人都恨不能多出幾雙手,那啥,你想吃啥,我去給你做,”
“你做的?”衛玠眸色倏然間一亮,原本暗淡無光的瞳孔,刹那間折射出興奮的光芒。
靈鸢看他這樣,到了嘴邊諷刺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嗯,想吃啥?”
“餓了人家兩天,怎麽也得補償一下吧?”她這般自我安慰一番,并拼命警告自己,這不算和好,不算對他好,才自我催眠的離開了密室。
靈鸢離開後,鳳魅立即從衛玠的識海跳出來,一臉鄙夷的瞪着他,“主人,爲了這一頓飯,你硬是餓了自己兩天兩夜,真的值得?”
衛玠目光一暖,盤腿而坐的動作穩若泰山,哪怕因爲身體僵硬麻木,也絲毫不覺得不舒服,反而因爲得到了某人的回饋,而心情極好的樣子。
“你懂什麽?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是人世間最奇妙的感覺,你知道嗎?我曾經根本不敢抱希望她還能活着回來,我甚至以爲當年就那麽失去了她,可是她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給我帶來這麽多的驚喜,”
“别說是兩天兩夜了,就算是四天我也熬得下去,當年我行軍打仗的時候,什麽陣仗沒見過?餓幾天算什麽?我甚至連人肉都吃過……,”
大概是提及曾經被衛瑜琛禍害的沉痛歲月,衛玠的面色有些沉郁,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不管她能爲我做出什麽來,對我來說,都是值得珍貴,值得感激的,”
看衛玠一臉沉醉的感念靈鸢的好,鳳魅十分吃味兒的瞪了他一眼鏡,郁悶至極的縮了回去。
而衛玠就這麽幹巴巴的坐着。
終于,一個時辰後,一股食物的辛香味兒,由遠及近的充斥在鼻間,勾引他唾液刹那間泛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