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立即開口反駁,“朕閑的蛋疼了說你?說你毛線啊說你!”
說着,一臉戒備的朝周圍看了看,黑漆漆的,忽的一陣陰風吹過,
“嘶……,這裏到了晚上,怎麽這麽陰森恐怖?”
真是的,這家夥選什麽地方不好,偏要選在這樣陰森古怪的地方?
玉痕躊躇了一會兒,意意思思的看了眼一直垂着眸沉默不語的衛玠。
“那啥,地方這麽大,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已經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
“這裏又陰又涼,實在不适合睡覺,我都餓了一天一夜了,咱能不能找個正常的地方?”
衛玠頭也不擡的往身後的樹幹上一靠:“我覺得挺好,你要換地方,盡管去!”
玉痕嘴角一抽,“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有什麽意思?難道你就不餓肚子嗎?這黑暗之林裏邪門兒的很,别忘了幾年前咱們是如何在這裏折騰的嗎?”
衛玠正要閉上的眼睛,倏然間睜開,就在玉痕眸光一亮,以爲他想通了之際,某人卻目光犀利,語氣冰冷的看向玉痕:“你明明知道那是靈鸢,爲什麽要和我作對?”
這話沒有任何的遲疑,說是肯定,一點不爲過。
尤其在衛玠說完這話之後,玉痕甚至還極爲配合的朝他挑了挑眉:“哎喲,原來你看出來了啊!”
衛玠幽瞳深沉的盯着他,直盯得他渾身發毛,脖子一縮,不由自主的也往樹幹上靠了過去。
而後擡起頭,一臉郁悶的看向繁星點點的夜空:“你以爲我願意啊,我若是不這樣,我家花顔能現身嗎?”
“你就這麽肯定花顔和靈鸢在一起?”
衛玠的話,不由惹來玉痕一陣輕笑,“那是自然的,而且,我已經有了目标,隻不過,她現在還沒露出破綻罷了,”
“你是如何肯定的?”
“這還用說?當日喪屍圍城的時候,一條銀龍從天而降,爲我們城池四周圍打出了四個無底洞,如果不是這些洞的配合,我們如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這些喪屍全都除掉?”
玉痕的話,讓衛玠刹那間眯緊了眸子,這才想起那日,似乎靈鸢的銀龍,真的消失了一段時間。
可是,就算如此,好像還有一些地方說不通,“你的意思是,你的皇後,和我的王妃,長得……一模一樣?”
玉痕眼尾一勾,笑的意味深長,“恭喜你啊,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衛玠清俊好看的眉宇微微一攏,而後呆呆的轉過頭,“可靈鸢就是靈鸢,不是你的花顔,你又在玩兒什麽把戲?”
玉痕原本還以爲衛玠這貨終于開竅了,卻不想,他竟然還沒反應過來,不由看白癡似的白了他一眼,“虧你還是骁勇天下的戰王,結果在感情方面,簡直就是一張白紙。”
看衛玠換了個姿勢,一臉認真,玉痕不由冷哼,“想知道你迷瞪在哪裏嗎?”
衛玠面無表情的垂眸,朝他抱拳:“請指教。”
“指教倒是談不上,隻是,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在這裏待着,我真的渾身不自在,鬧不好還會腸胃不适,難道你想待在我的屎尿周圍?”
衛玠目光一寒,玉痕已經非常識相的舉手站起:“好了好了,我不惡心你還不行?換個地方,行不行啊兄弟?”
……
最後,經過玉痕吐沫星子四濺的遊說,終于将衛玠給勸到了白吒當年臨時移過來的那座山上。
對比黑暗之林來說,這座無名山真的好了很多,尤其站在高處,還能看到不夜城的近況。
最後,衛玠勉強停了下來,而玉痕則無比興奮的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找出各種各樣的吃的,喝的,更爲驚奇的是,他竟然還準備了一頂帳篷。
當這個帳篷紮好之後,饒是衛玠,也露出了一臉的驚詫:“這東西,你哪裏搞來的?”
“當然是上次在不夜城裏買來的,看吧,派上用場了吧?我還帶了棉被,就算晚上睡覺,也冷不着,還有這些吃的喝的,都是宮裏帶出來的,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
聽着玉痕在一旁碎碎念,剛開始衛玠還有心情聽,可是漸漸的,他就聽不下去了。
“你有完沒完?趕緊說正事。”
玉痕一邊啃燒雞,一邊丢給他一記白眼兒,“你可真是老腐朽,說你你還别不痛快,我且問問你,你是如何認出你家王妃的?”
衛玠眸光一冷,“自己的女人如何能認不出?若不是之前看出你裝的過了頭,本王還真以爲你是個蠢蛋呢!”
玉痕哼了一聲,也沒理他,繼續吧唧着油乎乎的嘴道:“這就是了,你有自己的方法,我自然也有自己的竅門,但是有一點,你肯定不如我!”
衛玠看玉痕隻顧着吃,又吊起了他的胃口,甚至還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東西一樣,那聲音,恨不能将方圓幾裏的動物都要吸引過來。
更讓人惱火的是,他竟然問都不問他一句,到底有沒有禮貌?
玉痕有一雙非常好看的桃花眼,這雙眼睛在夜間的時候,尤其的明亮,他吃的如此歡快,某人自然一臉抑郁,吊足了他的胃口,他就見好就收。
正了正臉後,從戒指裏拿出一隻燒雞,丢給衛玠的同時,“這些年我一直在查花顔的下落,不易于你尋找你家王妃的動作,可是我查來查去,查到的卻隻有公子衍,你可知道,這是爲什麽?”
衛玠心下一凜,蓦然擡首,“爲什麽?”
玉痕呵呵一笑,“原本,我也不知道,死活想不通這是爲什麽。可是就在我跟着你來到不夜城,看到公子衍從天而降,她騎着的坐騎時,終于知道,這是因爲什麽了。”
衛玠微微皺眉,那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全在靈鸢的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其他,是以,玉痕這麽說的時候,他的大腦,仍舊一片空白。
玉痕眼眸一眯,清清淡淡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那是因爲,公子衍就是花顔,花顔就是公子衍,同時,也意味着,公子衍那張面具之下的臉,是和你家王妃一模一樣的臉,她們倆,很有可能是雙生女。”
玉痕擲地有聲的話,讓衛玠面色驟變,頃刻間站起了身,“你,你說什麽?公子衍,是,是女的?”
玉痕眼神中喊着若有似無的譏諷,“是,她是女的,所以,你是和一個女娃娃,和你家王妃一樣大的女娃娃,打了半天。”
“你雖然赢了人家,可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優越感。”
“她才不過十五歲,就已經是墨階九星,這樣的實力,何等的逆天?”
“若是再等幾年,别說四方大陸了,就是在龍帝國,那也是橫着走的實力!”
衛玠冷冷的盯着他,俊美的臉上凝着一層寒霜,“所以,你從進入不夜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玉痕搖搖頭,“也不完全是,畢竟七彩鳳凰,并非花顔一個人能夠擁有,我是在與她接觸之後,還有你家王妃的各種反應上,窺出一二的,事實上,要想将這兩個人想到一起,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個男裝打扮,臉上還帶着就連他也看不出來的面具,另外一個,他已經多年不見,她之前的樣子雖然深刻,但遠沒有那日出現在燕國上空時,來的有沖擊力。
而他之所以能夠認出她來,也全憑她指頭上帶着的那枚戒指。
可惜的是,不知因何原因,她記憶全失,她甚至說不出這枚戒指的來曆,偏偏他還不能和她明說,因爲,他害怕,害怕她知道後,就會抹去這些痕迹。
而事實呢,也的确如此,如果公子衍還戴着那枚戒指,他定然能夠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偏偏,他沒有。
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在知曉公子衍很有可能就是失蹤多年的花顔時,他的内心又是雀躍的。
在失望和雀躍之間,看到同樣碰壁的衛玠時,他自然升起了愚弄他的心思,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還想用他和靈鸢之間的相處,刺激公子衍。
可惜,他又再次的失望了。
如今,他們兩個坐在一起,齊齊的爲自己的女人而煩惱,竟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