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告訴她,日後像這樣的情況隻怕還有更多。
靈鸢撇撇嘴,從鼻間哼了一聲:“你還要吃什麽嗎?我去給你買過來。”
坐在這裏壓力太大,她得找地方溜達去。
“我和你一起。”話落,呼噜噜幾下,那麽一大碗陽春面竟然見了底,看的靈鸢目瞪口也呆。
“這,這麽快就吃完了?”
衛玠喝了幾口湯,非常接地氣的用手随意的擦了下嘴,一把扯過靈鸢身上的布袋子,厚實的大掌拉住她肥嘟嘟的小手,就出了攤位。
身後傳來大爺的告别聲,靈鸢回頭打了聲招呼,再次擡頭看衛玠,似乎從不認識這樣的他一樣。
“怎麽?被你家相公迷住了?”
他平靜的眉宇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平和感,這讓見慣了他冷臉的她,很是不适應。
“你的性格,真讓人捉摸不透。”
大多時候都冰冰涼涼的,不怎麽愛說話,可有時候卻也能正常的與人交流,但像今天這樣和她像小夫妻一樣逛街的情況,還是頭一遭。
這樣變化多端的性子,讓靈鸢很難把控,當即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衛玠扭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以後我盡量與你多溝通。”
天呐,這是要與她真正做夫妻的節奏?
靈鸢嘴角一抽,連忙道:“不,不用,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雖然奇怪了點兒,但還好,還好。”
起碼到現在爲止,他還沒見識過他暴戾嗜血的一面,于她而言,已經比想象中的好上太多。
有些人在外人和内人的面前,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他性格多樣化,也沒什麽不難理解的。
衛玠嘴角一抿,沒再說話。
靈鸢接着又買了些肉食、糕點,這才到了如家酒樓,青辰他們已經出來,正在整理馬車,看到他們,忙迎了上去:“爺,夫人,可吃好了?”
靈鸢點點頭,看向衛玠:“既如此,我們就出發吧?”救人如救火,她既然出來了,自然不允許沒有效率的搶救出現。
青辰訝異的看着突然接受這個情況的靈鸢,“夫人……,”
“啊,青辰,我買了不少吃的,你們路上餓了可以吃,花了你二十兩左右的銀子,回去之後還你啊!”
說着,給幾個漢子一人一個小布袋,裏面裝了水果、肉類、幹貨、糕點等食物。
幾個漢子顯然沒想到自家夫人去逛個街,還能給他們帶來這麽大的驚喜,下意識的朝自家主子看過去。
“夫人給你們的,你們就拿着。”衛玠面無表情的接過剩下的布袋,放在了他身後的馬車中。
青辰、青夜等四人立即感激涕零的朝靈鸢道了謝,青辰甚至還忙解釋這些錢不用還之類的,卻被某鸢下意識的忽略了。
幾個人再度整裝待發,因爲有了靈鸢所帶的儲備幹糧,除了中間讓車馬休息的時間,他們接連趕了三天三夜的路,最終還是因爲體力到達極限,就近選擇了一個林子過夜。
在青辰他們張羅着馬兒去吃草的時候,靈鸢看了眼還沒完全黑下來的天色,拿起幾個大水壺起身朝林子裏走,衛玠擡眸看了眼:“怎麽了?”
“我去看看有沒有水源,順便再找點食物。”
這一路雖然也買了補給,但難得找到這麽一個地方,自然要打一些野味兒才夠味兒了。
衛玠一聽,立即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影立時帶給靈鸢無形的壓力,“我和你一起。”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靈鸢自然不會傻的拒絕,卻不忘回頭對青夜吩咐:“别忘了撿點柴哦!”
衛玠冷眸一挑:“不用交代他們也知道該做什麽。”
事實上,根本無需他們去狩獵,這幾個爺們兒做這些事早就熟能生巧了。
看想想颠簸一路,好不容易腳能占地了,自然也出來透透氣,也就随着她來了。
“對哦,我忘了你們經常出門的。”
小樹林雖然不大,但很茂密,尤其如今已經臨近四月,樹林也幾乎已經全綠,一派生機盎然的樣子。
兩人走了沒多遠,果然聽到了水流聲,靈鸢面上一喜,對衛玠道:“我去抓幾條魚,順便灌點水,你去抓幾隻野味兒呗,今個兒難得休息,得好好補充一下能量才好。”
衛玠颔首,什麽也沒說,就轉身入了林子。
靈鸢立即轉身朝河邊走,走了大概一二百米的樣子,果然看到樹林下面,有一條蜿蜒的小溪流,由于四周圍植被茂盛,是以從他們剛剛的那個位置,是看不到什麽的。
這個時候的水還很涼,剛剛觸及,靈鸢就倒吸一口涼氣,不過,當她看到那清澈見底的溪水時,又忍不住贊歎道:“真是大自然的饋贈,這水好幹淨啊!”
下意識的舀起來喝了一口,頓覺一震透心涼,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好甜的水。”
當即三下五除二将兩個大水壺,四個小水壺放在溪水清洗一遍,灌滿了溪水。
然後找了一根結實的樹枝,用匕首削尖,褪去鞋襪,入了溪流中。
這若是放在前世,她可能很難捕捉到魚,可是現在不一樣,她有功力在身,再加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水潭,水潭裏魚的數量很客觀,不消一會兒,就輕松的捕捉到了近十條兩三斤重的魚。
靈鸢将魚拿到岸邊宰殺幹淨後,放在溪水裏洗幹淨,用樹枝将魚叉上,恰好看到衛玠拎着兩隻野雞,兩隻野兔,甚至還有一條三四米長的大蛇過來,不由面上一喜。
“你收獲也挺豐盛的啊,居然連蛇都能抓到,哎呀,若是咱們帶來一個鍋該有多好,就能吃蛇羹了!”
當時在集市上這些東西可是不老少,可惜她壓根兒沒往這方面想,倒是調料買了不少,可惜,烤蛇肉遠沒有蛇羹好吃。
衛玠撇到靈鸢樹枝上的魚的數量,下意識的挑了挑眉:“你的收貨也不少!”
靈鸢興奮的道,“咱們快回去,我給你們烤肉吃,之前在集市上,我還買了調料呢!”
說道調料,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衛玠手裏的蛇肉,歎息道:“真是的,你要是好好的與我商量,我也不至于什麽準備都沒有,既然出遠門,當然準備齊全才不會受罪,算了,遇到下個城鎮再買吧!”
靈鸢這句話的本意是遺憾沒有帶足夠的工具,但是衛玠卻分明聽出了埋怨的意味,當即對她道:“以後,我會與你商量。”
這話自然惹來靈鸢詫異的回視,她盯了他一會兒後,點了點頭,“是這樣最好,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用不着這樣。”
沒想到衛玠聽言,卻嗤了一聲,“那上官府那邊怎麽說?”
靈鸢臉上一紅,想到那日她的不情不願,再聯想剛剛自個兒說的話,不由一陣氣惱:“那是我的錯嗎?那幾天事情本來就很多啊,我煩躁也實屬正常好吧?再說了,上官晴曦哪裏是中毒了,她分明就是,”
話到這裏,前方的衛玠突然腳步一頓,目光銳利的朝她看了過來,“她分明是什麽?”
靈鸢一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看來這些日子你還是沒查出來呢,怎麽?還在爲她尋找大夫?我看你可以省省了,那個女人雖說是中了毒,可是那毒,她自己能解,用不着你來操心,有那功夫還是好好想想,這個女人到底什麽目的吧!”
撂下這句話,靈鸢便離開了,留下衛玠一個人站在蔥蔥的林間,目光若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挪動步伐。
火已經升起來,靈鸢命青辰将魚按數量叉在每一根樹枝上,看了眼回來的衛玠,對着青夜道:“那些也拿到溪邊收拾一下。”
靈鸢回馬車拿調料的時候,衛玠卻突然攔住她的去路:“你的意思是說,上官晴曦的醫術不凡?”
靈鸢歪着頭沉吟了一會兒,“不太好說,也可能她身邊的人會呢?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時的情形,真的需要她一個風一吹就倒的姑娘家跑出去救你嗎?我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不太安全,你自己小心點兒。”
如今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凡事也想的更爲全面一點,而她,也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