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貨現在跟她說妹妹?
他說的是誰?
郦鸢當即冷笑一聲,“就是不知你所說的妹妹,是哪一位?”
郦洪濤見她一把甩開自己的手,又一副這樣嘲弄的表情,想到如今生死攸關的女兒,不由有些氣惱。
“你的妹妹郦千雪,還能是誰?你不會連千雪都給忘了吧?”
“我,”嘞個大擦,尼瑪,她好想罵人,好想一巴掌甩在這個糟老頭的臉上去。
靠,妹妹,那個比她還大上三歲的,居然還是她的妹妹?
什麽時候她郦鸢居然還長年齡了?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郦鸢心中氣怒,眼眸毫不客氣的噴出兩團火苗,再懶得去看郦洪濤一眼,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站住,郦鸢,你若是就這麽走了,就别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郦鸢眉毛一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客氣?呵呵,你哪一次對我客氣過?這次,本姑娘倒想瞧瞧,我這位好爹爹,要怎麽對我不客氣!”
話到最後,已經是擲地有聲。
郦洪濤竟然在她冰冷懾人的目光下,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這真是個笑話,想他堂堂康親王,居然被自己的女兒吓的心慌,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給老子站住!”眼見郦鸢真的無視他,毫不猶豫的擡腳離開,郦洪濤才真正的慌了。
“你不能走,你的妹妹還等着你去救她,你不能就這麽走了,你若走了,我,我,我就把你娘,”
不等他把威脅的話說出來,郦鸢猛地轉過身,他看着她,她的臉色刹那間變得極冷。
“郦洪濤,你除了會拿這個威脅我,你還能做什麽?還會做什麽?”
“妹妹?我呸!”
“呵呵,你身爲我的父親,是不是連我多大你都忘記了?郦千雪比我還要大上三歲,你居然在我面前,讓我稱之她爲妹妹?”
“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你好意思,老娘可不好意思,平白無故多出這麽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妹妹,真是丢死人了!”
霎那之間,周圍靜谧無聲,隻有漫天飛舞的毛毛雨傾灑在兩人的身上,郦鸢的心就如這冬雨一般,冷的讓人膽寒。
而郦洪濤,則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和痛恨,眉心一點一點的蹙起,他似乎怔了一下,直到确定自己剛剛的确說出這樣的話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讪意。
郦鸢清楚的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即使鬧出這樣的烏龍,他竟然沒有生出絲毫的内疚,呵呵,這就是她的父親?
如果說之前沒有懷疑的話,那麽現在,她十分懷疑,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我問你,你究竟是不是我的親爹?”
她的直接,殺了某人一個措手不及,以至于讓郦鸢清晰的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甚至就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傻丫頭,你渾說什麽呢?什麽叫我不是你的親爹?我不是你的親爹,你的親爹又能是誰?我,我這剛剛不是太着急了嗎?再說,你離開我這麽長時間,你,”
“閉嘴!”郦鸢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清澈的眼底寫滿了對他的不信任,她看着他,下巴驕傲的擡起,說出的話,亦如她的表情一般,沒有任何波動。
“你現在不承認,沒關系,真相嘛,早晚有大白的一天,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撂下這句話,她帶着一身凜冽懾人的煞氣,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徒留下郦洪濤站在雨地,呆呆的看着她離開,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郦鸢的影子?
強烈的憤怒一點一點擴散開來的時候,郦洪濤緊握雙拳,冷冷的凝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額頭青筋彈跳,“郦鸢,你會後悔的,本王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所做所爲!”
沒有将郦鸢等過來,郦洪濤隻能落下臉去找不夜城的大夫,可是就在剛剛這些大夫過來要爲被魔獸襲擊,以至于身負重傷的郦千雪醫治時,郦洪濤當時的話,卻讓他們記憶猶新。
“你們到底是不是大夫啊?她在叫,她在疼,你們能不能輕一點?”
“走開,你們這些赤腳大夫,老子不讓你們給我女兒醫治,你看看你們動作粗魯的,把我女兒都扯暈過去了!”
“我郦洪濤的女兒豈是你們這等下三流的大夫可以醫治的?滾開!”
呵呵,當時說的那是何等的威風啊,現在呢,才不過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過來求他們了?
“對不起,我們這邊還有其他病人,恐無法過去,你還是另請高明的。”
這是說話客氣的,那些不客氣的,直接将他給轟了出去:“你女兒那麽嬌貴,老子可看不起,再說了,你不是說老子是冒牌的赤腳大夫?既如此,你丫的還來找老子做什麽?滾!”
郦洪濤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冷臉,剛剛在郦鸢那裏遭受的火氣,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朝着大夫的臉,一巴掌揮了過去。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那大夫就算水平再不濟,那也比外面的大夫不知強多少倍,能在不夜城混到今天,無論是實力還是修爲,那絕對都是郦洪濤想象不到的。
等青辰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郦洪濤已經被打的隻剩下一口氣了,若不是看在郦鸢的面子上開口說了一句話,隻怕他這會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消息傳到郦鸢耳裏,卻換來她厭惡的回應:“活該!”
恰恰因爲郦洪濤此舉,不夜城裏再無大夫能給他們父女倆看診,郦鸢那邊連提都不想提一句,更枉論去看他們?
無奈之下,不夜城的人隻能将當初魅國随行的大夫找了出來,給父女倆看診。
可憐父女二人重傷之下,還要遭受來自各方面的白眼兒,火氣自然非比尋常,對待下人不是打就是罵。
最後,就連魅國派來伺候的人,也越來越厭煩他們的态度。
想當然耳,伺候他們的時候,也就沒了從前的認真仔細,也就是面子上過得去,私底下不知怎麽算計這倆個蠢蛋呢,算是吃盡了從前從未想過的苦頭。
魅國的下人被郦洪濤指派三番五次去請郦鸢,都被拒之門外,在郦鸢看來,不給他們點顔色瞧瞧,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都這個時候了,還端着自己的身份,這不是找抽是什麽?
爲了避免這些人有事沒事就去打擾她,郦鸢在第二天一早就直接搬到了公子衍的明月山莊,全身心的将注意力放在了對公子衍的治療上。
這讓找不到郦鸢人的郦洪濤更加的憤怒了,最後,也隻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憋着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老老實實的養傷去鳥。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衛玠沒想到自己會在黑作山脈中,偶遇許久未見的玉痕。
更讓他意外的是,昔日那位傲嬌到走到哪裏都人仰馬翻的玉太子,如今卻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乞丐樣。
甚至爲了一個普通的低階魔獸,與天毒國華王府世子爺華貿大打出手。
隻爲獲得那珍貴不行的晶核,從而達到出山的目的。
是的,這些有習武史的人,全都被公子衍丢進了這座黑作山脈裏,讓他們自生自滅。
實際上,說是自生自滅,其實還是有人在暗中注視着這一幕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手相救。
就好比郦千雪,被魔獸攻擊的半死不活之際,才有人将她脫離了這個地方。
從第一天進入黑作山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雖然每天都有人出去,但也有每天都在不斷豐收的。
就比如眼前的這兩個人,他們有他們的驕傲,怎會允許自己以那樣狼狽的姿态被人拖走?
就算要離開,那也得光明正大的離開,而不是以丢人現眼的方式結束這次的曆練。
是的,是曆練,而非折磨,當初他們被扔到這裏的時候,對方曾毫不避諱的直言,想要獲得實力與經驗,就好好在這裏面曆練,運氣好了能夠契約靈獸,運氣不好,那就活該落到被人捕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