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步趕過來的沈肆看到韓燼懷裏的郦鸢,臉色也刹那間變了:“冰塊,怎麽回事?”
韓燼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抱着人就往陶然居走,沈肆見狀,立即轉身對身後的管家道:“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将老馬帶過來,還有,将踏雪擡回去,好好照料。”
管家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領命而去。
等沈肆疾步走到陶然居時,韓燼正鐵青着臉坐在郦鸢身邊号脈,沈肆抿着唇不語,目光卻緊緊的盯着那張在他們看來,一點也不醜陋的容顔上,眼底滿是心疼之意。
這丫頭,就算再急,也不能不要命的跑來啊,這下好了,冰塊徹底變成冰塊兒了。
良久之後,韓燼收了手,将郦鸢的手放到棉被下,可那能凍得吓死人的臉色,卻半分沒有收斂,沈肆擔心,也顧不上這位大爺心情好不好,連忙追問道:“怎麽樣?就算是累,也不該這樣的臉色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再次之前遭受過重創,若不是她靠藥物支撐着,隻怕根本就撐不到這裏。”
韓燼的臉非常難看,連眉毛都不擡一下,直勾勾的盯着床榻上的某個人。
沈肆微微皺眉,“重創?你是說她受了内傷?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傷咱們鳳池山莊的人?咦?不對呀,鸢兒的本事,咱們也是知道的,能傷的了她的人……,”
韓燼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就算本事再大,武功再高,也有遇到對手的時候,她才不過十歲而已,你莫要将她想的太過強大了。”
沈肆還要說什麽,管家和馬大夫卻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兩人,正要見禮,卻被沈肆揮手阻止了,“老馬,趕緊給這丫頭看看。”
韓燼雖然會醫術,可到底沒有馬大夫專業,老馬是除了郦鸢之外,鳳池山莊的主治大夫,水平即使沒有郦鸢高,卻也能與禦醫相提并論的人物。
老馬不老,不過三十出頭,長相斯文,見狀,也不跟二人客氣,連忙走了過去,正要号上郦鸢的脈搏,韓燼卻不知從哪裏弄了一張絹帕,覆蓋在了郦鸢的手腕上,老馬動作一僵,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沈肆眉毛一揚,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韓燼陰沉的臉,連忙伸手推了推馬雲:“愣着幹什麽?趕緊啊!”
話落,不忘怪異的看了韓燼一眼,而韓燼卻波瀾不興的看向那張雖然看不出慘白之色,卻憔悴的不成樣子的臉,眼底似有不明的情緒湧動。
過了片刻,馬雲收了手,韓燼眼神微瞥,低聲問道:“怎麽樣?”
“經脈受損,内傷嚴重,加之連日來的奔波,過勞,需要好好休息,我下去開點藥,小姐估摸着好要昏睡好久,明日應該能醒過來。”
一番話簡潔有力,毫不拖泥帶水,沈肆看了韓燼一眼,跟着馬雲一起走出了陶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