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她,因爲這場夢,已經渾身濕透了,她緊緊的揪着自己的前襟,無法理解,爲什麽原主對于這個已經過去多年的人和物,居然懼怕到這般的地步,難道郦洪濤當年還對原主做了别的恐怖的事?
捂着自己‘砰砰砰’亂跳的小心髒,尚且因那個夢心有餘悸之時,郦鸢卻敏銳的察覺到房間中似有陌生人的氣息,當即忍不住眉心一跳,手指下意識的動了動,眸光已是開始不動聲色的在房間之内打量了起來。
目光所及,并沒有看到人,但她确定,房間裏有外人的存在,因爲她醒來之時的那道不自覺間沉重起來的呼吸,她絕對沒有聽錯。
可是此刻,又面對着沒有任何動靜的房間,她知道,那個人的武功不低,一時之間,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她佯作隻是做了噩夢的,輕拍了拍胸口,籲出一口氣,随即側身躺下,閉上眼睛,繼續睡,手中的銀針卻不自覺間冒出了頭,直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起,那道呼吸方才再度響起……
這一次,卻是清晰無比的從頭上的房梁上傳來。
空氣中彌漫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郦鸢聞到一點點之後,便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她料想的果然沒有錯。
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而且還下了秘藥。
會是郦洪濤派的人嗎?他去而複返,就是爲了帶自己回去?
意識到這一點,她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這個郦洪濤自來不待見她,這次又是爲了什麽要如此費盡心機的将自己帶回去?
如果她不想,任憑對方武功再高,也莫她奈何,可這康親王到底是原主的爹,不将以前的恩怨情仇做個了斷的話,隻怕她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麻煩。
想到這裏,心裏已有了主意。
她抓準時機,在頭頂的人靠近的一刹那,猛然間身子一滾,大叫一聲,從床榻的直接滾到了地上,而後,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躲避那人的攻擊,朝門口沖去。
說時遲那時快,身後一道勁風緊随而來,郦鸢身體一偏,那人一掌便拍在了門闆上。
門闆堪堪晃動了兩下,然後“轟”的一聲,四分五裂,她睜大着眼睛,這一掌要是拍在自己身上,豈不是當場斃命,這個人,是下了殺手麽?
而遠在郦鸢意料不到的是,門闆斷裂之後,門外卻突然湧進了兩個黑衣人,在郦鸢抵擋身後人的襲擊時,一下子點在她的後頸上,郦鸢隻覺身體一麻,随即便暈了過去。
黑衣人們見已得逞,立即朝黑暗中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而後扛起地上已經‘人事不省’的郦鸢,就這般堂而皇之的消失在第一莊。
随着他們的離開,黑暗中走出一道颀長的背影,注視着郦鸢離開的方向,嘴角勾出了一絲幽深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