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修道多年,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難得遇到像王崇陽這樣的“上古大神”指點了自己這麽一句話,自己不知道其中意思,自然是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
不過既然王崇陽都這麽說了,畢竟也是修道幾千年的老修道士了,這點道理也還是懂的,治好朝王崇陽一拱手道,“多謝菩提大仙金玉良言!”
王崇陽一點頭,此時心中卻在想,既然這申公豹拉攏這些爲商王帝辛賣命的舉動也是封神大戰中重要的一環,那麽自己就算是追到了他,也似乎沒有什麽意義了。
想到這裏,王崇陽微微一歎,孔宣見王崇陽突然發出了歎聲,還道是和自己有關,立刻朝王崇陽問道,“大仙爲何哀歎?”
王崇陽這才回過神來,朝孔宣說道,“我在爲修道者哀歎!”
孔宣則心下一動,随即朝王崇陽說道,“大仙說的是衆仙殺劫吧?”
王崇陽聞言不禁看向孔宣,“你知道衆仙殺劫?”
孔宣則說道,“弟子在出生之時,父母就曾經告訴過我,這衆仙殺劫乃是無字碑上早就刻下的,誰都無法改變!”
王崇陽心下一動,立刻朝孔宣說道,“這麽說,你知道你的結局?”
孔宣卻道,“不知道,這無字碑隻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之人才可以看到,我父母也屬于這一類,所以他們知道,不過爲了不影響我以後的生活,他們選擇不告訴我!”
王崇陽朝孔宣點頭道,“你父母的選擇是對的,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未來,豈不是活的也了無生趣了麽?”
孔宣則說道,“那倒不是這個原因,而是我父親曾經說過,既然是無字碑上定下的,那就算你知道了,也不可能改變什麽,這才是最讓人痛苦的,好像我如果知道我明天必死,今天開始必然就要開始做各種事,防止自己明天會死,但是忙到最後才發現,見是必死,那就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那時候才是最痛苦的時候!”
王崇陽聽的言之有理,而且這一切好像似乎也在自己的身上逐漸開始驗證的,就好像他這次出來找申公豹,如果無字碑上定下了自己不可能找到申公豹,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比申公豹晚走一步,忙來忙去最後落的一場空,還把自己的時間給耽擱了。
孔宣見王崇陽沒有說話,這時立刻道,“多了,菩提大仙,既然你也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大神,這無字碑你應該也能看到的吧?”
王崇陽一聽這話,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曾經見過一次無字碑,上面光華如玉,一個字都沒有。
這說明自己也是凡人,根本看不到這上面的記載的,而最重要的是,那次黃老君他們都說,自己是人皇之選,而自己擅自将王位禅讓給姬熊之後,等于是擅改了無字碑,所以這無字碑是有幾率出錯的。
孔宣見王崇陽一陣出神,沒有說話,立刻又問了王崇陽一句。
王崇陽這才回過神來道,“當然,當然可以看到!”
孔宣心下一動,立刻朝王崇陽道,“那菩提大仙,可否帶我去看一下無字碑?”
王崇陽聞言立刻道,“那可不行,這功德無字碑乃是上古聖物,況且你也說了,隻有跳出三界外,不在無形中之人才可以看到上面的字,而你又不想知道自己的結局,何必一看?”
孔宣聞言道,“大仙說的極是,隻是弟子知道大仙可以看到無字碑後,心中有些許好奇而已!”
王崇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也就告辭了!”說着立刻騰空而起,孔宣拜服在地,直到王崇陽消失不見。
既然決定不再去追申公豹了,王崇陽索性就朝着朝歌方向而去,不日便到了朝歌城外的狩獵場,這個時候帝辛已經打道回府了。
王崇陽又飛去了朝歌,由于暫時不知道姬昌所在,所以先去了王叔比幹家。
比幹此時正在府中,見王崇陽來了,立刻迎了出來,請王崇陽去偏廳喝茶說話。
剛坐下比幹就朝王崇陽說道,“大仙,前日老夫見過西伯侯一次,你猜西伯侯和我說了什麽?”
沒等王崇陽問話呢,比幹立刻又說道,“費仲居然主動找姬昌,說要助他逃離朝歌!”
王崇陽不禁皺眉道,“這該不會又是費仲和申公豹他們設下的什麽圈套吧?”
比幹則朝王崇陽說道,“西伯侯也是擔心這個,所以将此事告訴老夫時,也顯得有些不信!”
王崇陽說道,“不信是自然的,這費仲尤渾之流的話,怎麽能信!”
比幹則說道,“但老夫之後找過費仲,聊過西伯侯的事,費仲滿臉都寫着是可憐西伯侯的遭遇!我當時就問費仲,說西伯侯有如此遭遇,還不是你們給害的,那費仲說道,的确如此,不過當時也都是想奉承商王而已,不過狩獵一事觸動了費仲,讓他決定幫姬昌!”
王崇陽當時也去過狩獵場,他朝比幹說道,“我也知道商王屠戮村莊的事,不過殺人這種事,商王應該不止一次了,費仲看過的也應該不少,不會僅僅是因爲這事吧?”
比幹也點頭說道,“我和大仙一個想法,也是這麽覺得,而且不僅如此,那費仲所參與或者挑撥的殺人事件也不少,一想鐵石心腸之人,突然轉性了,怎麽老夫也不信!”
王崇陽則朝比幹說道,“你與這費仲同朝爲官也多年了,這人什麽秉性,王叔應該比我清楚!”
比幹則說道,“不過費仲卻說,并非是大王殺人,而是大王将自己的子民當成敵軍殺了,還砍下頭顱喂獵狗,這種事讓費仲有些受不了了,他想到日後自己的下場,也許還不如那些百姓了,而且他也并非是良心發現,而是覺得大王如此倒行逆施,亡國不過是遲早的事,所以他想賭西伯侯能成爲取代大王的人,所以把自己的下半生賭在了西伯侯的身上而已!”
王崇陽聽到這裏,心下不禁一動,如果說費仲是良心發現,還真是誰都可能不信,但說他是在賭自己的下半生,王崇陽倒是有了幾分相信。
比幹王崇陽沒說話,這時朝王崇陽道,“大仙,以爲這費仲說的這番話,幾分真?幾分假?”
王崇陽沉吟片刻之後,朝比幹道,“王叔以爲呢?”
比幹說道,“這費仲和尤渾都是大王身邊的奸佞之臣,不過這兩人卻又有一些區别,這尤渾呢天生膽小怕事,隻會阿谀奉承,一切都是按照大王的心意來辦事,但是這費仲卻不同,尤渾幹的那些事,他雖然也幹,但是他膽子更大,有時候往往還自作主張,用他自己的話就是在‘賭’!從在大王身邊開始,他每一步都是賭徒心理,但是這家夥的運氣很好,每一次都賭赢了,似乎從來沒有輸過!”
王崇陽聞言則朝比幹說道,“賭就沒有不輸的,費仲能長勝,并非因爲他在賭,而恰恰相反,他不是在賭,而是他比尤渾要聰明,能看清形勢,懂得把握住形勢而已!”
比幹不解地看着王崇陽道,“那大仙的意思是?”
王崇陽則朝比幹說道,“正如他說的,商王如此倒行逆施,亡國隻是時間問題,費仲能看到這點,就說明他不僅僅是奸佞之臣,也是個聰明之人,他知道西伯侯如果有機會回西岐,就一定會推翻商王,那個時候,如果費仲還是商王身邊的佞臣,你說他是什麽下場!”
比幹則說道,“必然是死無全屍!”
王崇陽一拍手道,“這就是了,與其坐等那天,費仲自然是要将下半生全部押在西伯侯的身上了!”
比幹則看着王崇陽道,“大仙的意思是,費仲沒有說謊!”
王崇陽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費仲沒有說謊!”
比幹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之後這才朝王崇陽說道,“大仙,大商真的無可救藥了麽?”
王崇陽心下一動,知道比幹畢竟身爲王室,知道自家江山即将不保,心情定然是矛盾複雜的,他立刻朝比幹說道,“天下大勢本就是如此,我上次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商也是取代的夏,既然你能取代别人,被别人取代,又有什麽稀奇?”
比幹一聲長歎,站起身來,朝王崇陽道,“大仙,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大仙能否答應!”
王崇陽問道,“王叔請說!”
比幹則說道,“如果真到了我大商無力回天之日,還請大仙保我大商子民無損!”說着便跪倒在王崇陽的面前。
王崇陽一聽這話,對比幹肅然起敬,他本來以爲比幹是要爲商王求情呢,沒想到卻是爲商朝的子民求情,一聽這話,王崇陽立刻扶起比幹道,“王叔放心,此事我定當不辱使命!”
比幹一聽這話,立刻一點頭道,“有大仙這句話,我現在就去找費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