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字在王崇陽的周身飄蕩過一陣子之後,都落在了眼前的桌子上,那些字每落下一些,就自動變成了一頁紙,而且越落越厚,隻是轉瞬之間,居然形成了一本書。
王崇陽不禁詫異地看着眼前的書,以前雖然自己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卻從來沒發現自己有記憶成書的能耐。
拿起眼前桌上的書,居然發現這書并不是虛幻的,真的是一本實體的書籍,打開看了一下,居然按着自己以前看過的那些書,自動分了類别,成了一本百科全書。
王崇陽一陣詫異之時,那手中的書又換做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之中,逐漸的暗淡不見了,但是此時王崇陽的腦子裏對于這些書裏的内容卻是更加的清晰了。
他從自己的腦海裏很快找到了關于無瑕仙子此時症狀的巫術,書中記載這是一種上古巫術,傳承與遠古強大的巫族,号曰“攝心巫”!
施法的過程是施法者正是被施法者的雙眼,通過意識偷取進入對方的意識,在對方的潛意識裏種下巫術,讓對方以爲施法者所種下的巫術就是自己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而破解這種巫術的方法隻有一種,就是進入被施法者的潛意識中,清除掉這一段意識的存在,即可解咒。
王崇陽随即朝無瑕仙子道,“我現在就幫你解咒,你很快就會恢複正常了,稍等一下!”
說着王崇陽按着書籍中記載的方法,與無瑕仙子對視了許久,通過與巫術同樣的方式,瞬間就進入了無瑕仙子的潛意識。
王崇陽先是感覺自己深處一個混沌未開的世界中,很快又好像是在昆侖仙境炁天殿後面的後院花庭之中,似乎五歲的自己正在後院花庭中漫無目的的走着。
他記得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去後院花庭找張堅的時候,但是視角卻是由那個碩大的白蓮處。
随即很快似乎到了光嚴妙樂國與躍智國的邊境軍營裏,王崇陽看到了戰巫在向自己敬酒的同時,眼睛卻是盯着無瑕仙子看的。
當時王崇陽沒有注意,此時再看,戰巫在給自己敬酒的時候,嘴裏好像在念叨着什麽一樣,應該就是所謂的“攝心巫”了。
那巫語如同毒蟲一般在王崇陽的眼前飛來飛去,王崇陽本能的祭出了天阙來,對着那些飛來的巨蟲就是一陣劈砍。
那些被王崇陽劈開的巨蟲掉在地上,立刻化作了一灘膿水,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直到最後一隻蟲也被王崇陽劈死之後,王崇陽瞬間就感覺猶如時空穿越一般,瞬間又從無瑕仙子的意識裏出來了。
等王崇陽再度看到無瑕仙子的時候,卻發現無瑕仙子的脖子上正被人架這兩柄長劍,而自己的脖子上也是如此。
王崇陽心下一動,看那幾個架着長劍的人,似乎是王宮裏的護衛。
這時卻見門口走進來一人,王崇陽也認識,正是護衛頭領張聶,張聶剛進門就朝王崇陽一笑道,“我是該叫你王子呢,還是公子呢?”
王崇陽見張聶神色不對,立刻朝對方說道,“你不是去追趕護衛大軍去了麽?”
張聶立刻道,“沒錯,不過我沒有追上,所以又回來了!”
王崇陽冷哼一聲,什麽沒有追上,定然是根本沒去追而已。
張聶這時朝王崇陽道,“你似乎很奇怪,爲什麽我會這麽對你們?”
王崇陽卻搖頭道,“還有什麽好奇怪的,定然是王湛收買了你,所以你才會如此而已!”
張聶笑着道,“我的确是答應了王湛會在他攻入王宮之時,和他裏應外合,但是你就不想知道,王湛允諾我什麽?”
王崇陽立刻道,“肮髒的政治交易,無非不是财寶就是權勢!”
張聶卻冷哼一聲道,“我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而已!我姓張,國王也姓張,你就沒往深處多想一下?”
王崇陽心下一動,怔怔地看着張聶,“你和國王有血親?”
張聶冷笑道,“按着輩分來說,我還是張淨德的叔父,你的叔公呢,我和張淨德的老子,先王是嫡親兄弟,但是你看看我在光嚴妙樂國得到了什麽,不過是王宮護衛軍裏的一個小頭領而已,而身爲外人的王湛父子,卻是護國将軍,當年與鄰國一役,我也是功臣之一,但是王湛的老子卻被封爲了護國将軍,我呢,一官半職都沒有,直到你父王登基之後,才給了我這麽一個護衛頭領的閑職而已!”
王崇陽卻朝張聶道,“你幫王湛上位之後,他能給你什麽?”
張聶立刻笑道,“等王湛之子登上王位之後,王湛将會把護國将軍之職交給我,而且一樣是世襲罔替!”
王崇陽卻朝張聶一聲冷笑道,“護國将軍,真是可笑!”
張聶眉頭一皺道,“有什麽好笑的?難道這不是我應得的麽?”
王崇陽朝張聶道,“王湛一旦謀逆成功,那光嚴妙樂國就不姓張,而姓王了,光嚴妙樂國就算徹底亡國了,國都亡了,你還做的哪門子的護國将軍?”
張聶聞言頓時一愕,怔怔地看着王崇陽,随即立刻道,“不管如何,至少光嚴妙樂國還存在!王湛之子就算登基爲王,也絕對不敢擅自改爲王姓……”
王崇陽立刻厲聲朝張聶道,“國當然還在,但是國土依舊,卻人事全非,到時候王湛隻要用一個名目,讓張堅拜王湛爲義父之類的,巧立名目,最終光嚴妙樂國不過是名存實亡罷了,你是王室子弟,卻爲王家王朝護國?你不覺得可笑麽?”
張聶怔怔地看了王崇陽半晌,感覺似乎是這麽回事,但是又一想,事情已經做到這步了,立刻朝王崇陽道,“是先王和當朝國王先對不起我的,我這麽做也是被他們逼的!”
王崇陽朝張聶道,“你以爲我這麽和你說,是在忽悠你,或者是拖延時間?”
說着王崇陽周身真氣陡起,瞬間就是一道旋風陡起,将用劍架在自己和無瑕仙子脖子上的幾個士兵刮的直接飛出了房間。
張聶頓時看傻眼了,戰巫派人來和自己說,王崇陽和無瑕仙子會有一段時間完全沒有知覺的,而且自己剛才進門前,看王崇陽和無瑕仙子也的确如此。
但是沒想到王崇陽居然還有如此神通,張聶立刻拔出了佩劍,指着王崇陽道,“你不要逼我!”
王崇陽一步一步地朝着張聶走了過去,“按着輩分,你是我叔公,不過按倫常而言,你是叛臣賊子,我要是殺你也是順理成章,我不知道當年是對先王到底有什麽功勞,姑且就算你有,先王真的對你不公,你現在已有叛逆之心,就算是攻過相抵了,你現在不過是一個謀逆,你還有何功勞?”
張聶怔怔地看着王崇陽,“什麽意思?”
王崇陽朝張聶道,“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想問你,至親骨肉和判成賊子的話,你更相信誰?”
張聶還是有些不懂地看着王崇陽。
王崇陽繼續朝張聶道,“你說王湛如今擁有光嚴妙樂國的舉國兵力,拿下王城不過是手到擒來,你就算是在王宮裏手刃了國王,不過也就是錦上添花的事,而且到時候,一旦你舉事成功,說不定還能成爲王湛攻打王城,形成清君側的借口,到時候你還想做護國将軍?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到時候王湛定然要找一個替罪羔羊,而你,就是羔羊的最佳人選罷了!”
張聶聞言不禁一怔,他收到的命令的确是抓住國王張淨德,“他隻是要我抓國王,沒有要我殺!”
王崇陽冷笑道,“你就這智商,還參與這些陰謀詭計呢?如果是你要王湛去殺人,你會留下你指使的罪證麽?這些還要王湛親口說明麽?就算王湛到時候于心不忍,沒有殺你滅口,你連他這點心思都體會不到,你覺得他會重用你麽?”
張聶又是一愕,卻聽王崇陽繼續又道,“而且就算事情往你想象的方向發展,最終王湛奪位成功了,而且也沒有讓你做替罪羔羊,你覺得你和王湛的關系親近,還是他那些曾經和他出生入死的将領關系親近,就算是算功勞,你不過就是裏應外合的一枚棋子而已,而人家那些副将可都是在戰場浴血殺敵而來的,論功勞,就算你做的是很重要,充其量也就是半斤八兩而已,你覺得你這次的功勞能做護國将軍?”
張聶本來還信心滿滿呢,被王崇陽這麽一番話說完,感覺心都要涼透了,光嚴妙樂國内部的形勢,他還是比較清楚的,王湛爲護國将軍這麽多年,自己的嫡系人脈很多,自己也就是這兩年才和王湛攀上關系的,護國将軍一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真會這麽輕易就交給自己?
張聶想到這裏,立刻将劍回鞘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