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山滿意的一點頭,随即朝王崇陽道,“大仙,日晷台那邊已經安排就緒!”
王崇陽朝着朱長山點了點頭,随即用意念同東皇太一說道,“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南宮玉那邊有沒有消息?”
東皇太一道,“按着時間來算也差不多了,你再等一會,隻要南宮玉那邊稍有回複,我們立刻開始!”
王崇陽随即便和朱長山告辭,朱長山讓盧九德親自帶王崇陽去日晷台,而阮大铖趁機也向朱長山告退。
一路上,王崇陽見盧九德一直在前面走了,也不多話,他也沒多想什麽。
很快就看到了日晷台附近已經紮滿了禁衛軍,不過這些禁衛軍隻是普通的軍士,王崇陽并沒有感覺到修爲的存在。
上千個禁衛軍将日晷台圍成了一個圈,而且都背對着日晷台,到了禁衛軍身前,盧九德這才朝王崇陽道,“既然已經到了,咱家就告辭了!”
王崇陽見盧九德說完就走,卻又叫住了盧九德道,“盧公公,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啊!”
盧九德停住了腳步,回頭意味深長的看着王崇陽,随即陰陽怪氣地道,“你要是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别說,咱家可沒那麽多的閑功夫!”
王崇陽走到盧九德身邊,低聲朝盧九德道,“你和阮大铖的關系,我已經告訴朱長山了!”
盧九德聞言面色頓時一沉,随即瞳孔放大的看着王崇陽,矢口否認道,“咱家都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我有什麽好讓你告訴皇上的?”
王崇陽笑道,“我說的什麽,你心知肚明,你和阮大铖之間的勾當你自己心裏有數!不然你怎麽知道我口中的朱長山是說的皇上?”
盧九德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話了一般。
王崇陽接着又說道,“不過我和他已經說好了,隻要你們繼續當他是皇上,我可以保你們暫時無事,但是你們如果試圖對朱長山不利,我有一道天符放在朱長山那裏,那時候可叫你和阮大铖形神俱滅!”
盧九德聞言臉色又是幾經變化,最終跪在了王崇陽的面前,“大仙饒命,一切都是阮大铖的主意,和老奴實在沒有關系啊!”
王崇陽伸手拍了拍盧九德的肩膀,“我不會問你原因,我隻在意結果,而結果掌握在你自己手裏!”
盧九德不住地點頭,“老奴知道,老奴一定記住大仙今日的話!”
等他再擡頭的時候,王崇陽已經走向了日晷台了,盧九德這才站起身來,看着王崇陽一陣發呆。
他想要叫住王崇陽的時候,卻聽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一個太監,但是仔細一看,居然是阮大铖假扮的。
阮大铖到了盧九德身後,低聲道,“想必他是準備利用日晷台做什麽法,到時候隻要他專心做法的時候,我們奮力一搏,還有最後一線希望!”
盧九德此時心中猶豫,一邊是王崇陽的警告,一邊是阮大铖的脅迫,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崇陽收到了東皇太一的心聲,“南宮玉已經聯系老夫,她此時已經站在北京日晷台面前了,你呢!”
王崇陽立刻也回應道,“我也站在日晷台面前呢!”
東皇太一道,“那老夫可就要開始了,你們做好準備!”
他話音剛落,王崇陽就感覺天空的烏雲似乎已經開始翻滾了,不時還發出陣陣的雷聲。
阮大铖見狀不禁上前一步,站在盧九德的身側,擡頭看向天空,卻見那烏雲之間不時的閃出幾道光亮來,眼看着就像是雷陣雨的前兆一般。
與此同時,王崇陽收到了東皇太一的命令,開始對着日晷台上的子午針發功。
王崇陽立刻運氣丹田之勁,将真氣集中到手指之中,随即朝着日晷台上的子午針一指,頓時一道白氣沖向了子午針。
那子午針頓時通體發涼,将整個廣場都照的通明,就好像幾千萬的探照燈一般,直射的阮大铖和盧九德幾人都睜不開眼睛了。
而那些圍在日晷台附近的禁衛軍雖然背對着日晷台,此時也能感受到光芒的耀眼,有的直接都閉上了眼睛。
盧九德何曾見過這種場面,不禁詫異地問阮大铖,“他這是要做什麽?”
阮大铖雖然精通道術,但是也沒見過如此場景,不過他知道王崇陽肯定在舉行什麽重大的法術,說不定是對王崇陽提升修爲有關的。
而阮大铖也知道,這些高等級的修真者看似強大,但是越高級的修真者,到了品階普通等重要關口的時候,往往脆弱的連凡人都不如。
所以阮大铖才想放手一搏,如果王崇陽是利用日晷台普通修爲瓶頸什麽的,他乘機就可以在王崇陽最脆弱的時候,攪和掉王崇陽,從而說不定就能讓王崇陽走火入魔。
到時候雖然自己修爲不在了,但是修道這幾年的一些方式方法還在,同樣還是可以再将王崇陽拿下,繼續煉化成丹。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閃擎天閃電轟然而下,正好擊中了日晷台上的子午針。
如此強大的閃電擊中日晷台,一般情況下,日晷台應該早就碎成石沫了,連渣子都找不到了才對。
但是這道閃電擊中日晷台後,日晷台居然毫發無傷,不僅如此,日晷台頓時開始通體發亮,那漢白玉砌成的日晷台台面上散發出一道淡淡的白光。
而此時天際之中的閃電和子午針的聯系由始至終也沒有斷開過,好像就是一條電鏈一般連接着日晷台上的子午針和天空。
這個時候的天空中,一道線狀的光亮開始往遠處而去,好像是一道電流一樣,連接着天空的另外一端。
王崇陽此時還在運用手中真氣,直指這日晷台上的子午針,心中不敢有絲毫的雜念,能不能回去,就看今日一舉了。
阮大铖這時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心中不住地對自己說道,“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
東皇太一此時傳遞消息給王崇陽,“閃電正在連接,你做好準備,一會就好!”
王崇陽繼續運功,此時日晷台台面上散發的光亮越來越大,開始逐漸的将王崇陽籠罩到其中了,而子午針的光亮卻暗淡了許多。
阮大铖的眼睛一直盯着王崇陽看,生怕錯過了任何能讓王崇陽走火入魔的機會。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崇陽收到東皇太一的信号,“妥了,準備開始!”
話音剛落,天空又是一聲“轟隆”巨響,憑空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正好劈在了王崇陽的身上。
阮大铖見狀不禁突然想到一個詞,“渡劫?”
想到這裏,阮大铖立刻朝盧九德說道,“就是現在,就是現在!”
盧九德全程都在猶豫,他腦子一直想着王崇陽說的,朱長山手中握有能将他們打的形神俱滅的天符。
此時聽阮大铖這麽一叫,盧九德才回過神來,本來王崇陽說的這些話,盧九德還未必相信呢。
畢竟盧九德可沒親眼見識過王崇陽的神通,如今看到眼前王崇陽居然能在這裏呼喚天雷閃電,居然有如此大的神通,他開始對王崇陽說的那些話堅信不疑了。
盧九德立刻朝阮大铖道,“他說過,在朱長山手裏留有對付我們的天符,我看還是算了吧!”
阮大铖聞言也是眉頭一皺,心中暗道,“天符?是什麽?”
此時又見王崇陽的身子已經逐漸被日晷台上面的光芒所籠罩,暗道如果自己完全看不到王崇陽後,估計王崇陽渡劫就要成功了。
此時此刻,已經容不得阮大铖再做任何的猶豫了,他立刻朝盧九德道,“趕緊動手!”
盧九德卻連連搖頭,“你不要命,咱家還要命呢!”
阮大铖眼看着自己就要功虧一篑了,哪裏肯放過這機會,立刻朝着禁衛軍沖了過去,大聲吼道,“給我亂刀砍死他!”
禁衛軍又豈會聽一個小太監打扮的阮大铖的話,衆人也隻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阮大铖見狀,又回頭朝盧九德看來,卻見盧九德朝着自己不住搖頭,“算了!”
阮大铖立刻回身,從一個禁衛軍的腰間抽出一把軍刀,推開眼前的禁衛軍,就朝着王崇陽沖了上去。
就在阮大铖的軍刀就要刺中王崇陽背後的時候,天空又是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再次劈中了王崇陽。
而就在這個時候,阮大铖的軍刀正好處在王崇陽的身後,一道閃電正好順着軍刀傳遞到阮大铖的全身。
阮大铖頓時渾身開始哆嗦不已,腦子都感覺沒有意識了。
此時天空的閃電一道接着一道劈下,看的盧九德一陣心驚膽顫,又看着阮大铖在王崇陽的身後跳着“霹靂舞”的樣子,不禁暗道,“咱家都勸你算了!你這不是自己找死麽?”
也不知道天空到底劈了多少道閃電之後,日晷台上的光亮越來越亮,直到再度亮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之後,突然就和燈火被狂風吹滅了一般,瞬間就黑了下來。
盧九德睜開眼睛往日晷台方向一看,日晷台還在那裏,絲毫無損,但是王崇陽早已經不見了蹤迹,而且就連阮大铖都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