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山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哆嗦着朝王崇陽道,“先生,阮道士就是帶我來做皇上的道士!”
王崇陽聞言不禁暗道,自己正愁這事一籌莫展呢,如果朱長山隻是被簡單的奪舍鬼附身道士好辦了。
現在自己完全感覺不到朱長山身上的異樣,但是聽朱長山的故事裏,似乎這個阮道士就是事情的關鍵,沒想到他居然不請自來了。
王崇陽看得出朱長山似乎對這個阮道士很是忌憚,這時起身拍了拍朱長山的肩膀,以示安撫讓他不必擔心。
而就在這時,王崇陽感覺到門口似乎有一道強烈的風正朝着自己和朱長山刮來,但也之時片刻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朱長山此時卻一把打開了王崇陽的手,“朕勸你不要多管閑事,盡快離開!”
王崇陽聞言心下一動,轉頭看向朱長山,他的樣貌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但是神情已經和之前的緊張害怕完全不同,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的犀利。
而最讓王崇陽感覺奇怪的事,此刻從朱長山的話和語氣中看來,朱長山已經應該是被朱由崧附體了才是,但是自己就站在他身邊,卻依然感覺不到。
王崇陽立刻想到了剛才的那陣怪風,不過那陣怪風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什麽妖氣鬼氣。
想着王崇陽退後了兩步,看着眼前的朱長山,“你是朱由崧?”
朱長山冷哼一聲道,“大膽刁民,居然直呼朕的名諱?”
王崇陽不禁感覺有些好笑也很奇怪,暗道該不會是這朱由崧或者是朱長山有精神分裂症吧,把自己想成了兩個人,這種病症在二十一世紀時也不少見。
不過此時看來又感覺不像,如果隻是簡單的精神分裂,那剛才那道風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王崇陽想到盧九德說阮道士求見的話,立刻一身閃身就到了門口,想要打開門去會會這個阮道士,也許就是這個阮道士在搗鬼。
不過王崇陽的手剛剛觸及到門,身後朱長山的身影就到了自己身側,一伸手就摁住了自己的手。
王崇陽手上立刻一滑,一手在朱長山的胸口一拍,頃刻間就将朱長山彈開,另外一隻手立刻打開了宮殿大門。
随即王崇陽一個躍身跳出了宮殿大門,卻見盧九德正詫異地站在門口,而門口不遠處正站着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想必就是那個阮道士。
王崇陽此時感覺自己居然感覺不到這道士的修爲,也不知道到底幾品,而且也沒感受到這道士身上有什麽妖氣。
他一個躍身到了道士身前,卻見那道士居然也不躲,一雙眼睛居然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王崇陽感覺有些奇怪,伸手在那道士面前一晃,道士依然一動不動。
而此時大殿内的朱長山也沖了出來,剛出來,就立刻朝盧九德道,“還不給朕拿下這忤逆賊子?”
盧九德一聽這話,立刻朝着身邊的小太監喊話道,“還不去叫禁衛軍來,拿下他!”
片刻功夫就有百十個禁衛軍出現在華蓋殿門前,各個戎裝待發,将王崇陽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王崇陽此時已經大概知道了怎麽回事,根本沒有什麽鬼附身,一切都是這道士的把戲而已。
而真正附身在朱長山身上的不是朱由崧,而就是眼前的這個道士,自己感覺不出來什麽異樣,應該是用了自己可能不知道的什麽方法。
而且這個道士的修爲也并非是什麽妖術,說不定就是正規的道術,隻是施道之人的心術有問題而已,如果僅僅是心術的問題,自己自然不會感受到邪氣。
但是此時圍住王崇陽的這些禁衛軍此時王崇陽卻看出了一些不同,似乎都不是一般的練武之人,而他們的身上,王崇陽都能明顯的感應到修爲的存在,是一些修爲八.九品的初級修真者。
朱長山這時走上前來,吩咐盧九德,“盧九德,你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裏!”
盧九德頗有些擔憂地道,“皇上,之前老奴派去的東廠的人,說這小子的能耐似乎不小,奴才擔心……”
朱長山一揮手道,“無需擔心,朕讓你走,你就走!”
盧九德聞言隻好帶着一衆太監丫鬟離開了華蓋殿附近,一衆人剛走,朱長山手上一揮,那百十個禁衛軍立刻在王崇陽的面前不住地移動了起來。
王崇陽一聲冷笑,“這一群八.九品修爲的低級修真者,你就想困住我,是不是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朱長山也是一笑道,“能不能困住,要看了才知道!”
他話音剛落,王崇陽就注意到了這些禁衛軍的走位似乎開始有些不同了。
禁衛軍一共分了三層,最裏面一層和最外面一層的人往左不停地轉着,而中間一層的人則是朝着相反相反的方向轉去。
而且轉速越來越快,那腳法快的已經超乎了他們自身的修爲了,就連王崇陽這種修爲的人,都已經看不清眼前這些禁衛軍的身形了。
而朱長山站在原地,口中不住地在念着什麽咒語,一道道符咒從天而降,每一個禁衛軍的頭頂上空都出現了一道符咒,同樣也是裏外三層。
而最裏層和最外層的符咒開始朝着右邊旋轉,中間一層的符咒朝着左邊旋轉,正好和禁衛軍的旋轉方位相反。
符咒的旋轉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很快就趕上了禁衛軍的速度。
王崇陽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的不妥,這應該是朱長山,不,是這個阮道士設下的什麽陣法。
他立刻一個躍身想要跳開這個陣法,不想自己剛剛躍身跳起,頭頂之處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遮擋一般,根本跳不出去。
王崇陽心下不禁一動,看來這個阮道士的自信不是異想天開,而是早有準備了。
他這時暗道自己麻痹大意了,對方應該知道自己的修爲遠高于他,還是敢對自己下手,那就說明對方肯定知道了什麽方法。
而此時的朱長山依然在華蓋殿門口口中念念有詞,而王崇陽此時再看自己身邊的那些禁衛軍和符咒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
再一眨眼間,又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在金陵的紫禁城裏了,四周一片漆黑,隻是偶爾有金光流閃,而且時不時的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現的出現一些符文印記。
王崇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陣法,不過此時見朱長山依然站在自己面前不遠,立刻就要過去拿下朱長山。
不過王崇陽剛走了一步,就感覺到面前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而且他還感覺到這牆好像在逐漸的往中間收縮一般,自己能站的空間越來越小了。
朱長山這時停下了咒語,上前幾步走到王崇陽的面前,朝王崇陽一笑道,“怎麽樣,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
王崇陽看着朱長山那得意的樣子,不禁朝朱長山道,“怎麽不自稱朕了?”
朱長山面無聲色地朝王崇陽道,“不妨和你直說了,我今日就是要将你煉化成我服用的丹藥,你的修爲不小,隻怕煉化起來有些麻煩,隻怕要是苦了你了!”
王崇陽朝朱長山道,“你乃修道之人,爲何要附身朱長山,冒充當今皇上?”
朱長山笑道,“這還能是爲何?試問天下誰不想當皇帝?我修道是爲何,隻是求長生,如果長生僅僅是永無止境,卻又了無生趣的活着,那要長生何用?”
王崇陽不禁朝朱長山道,“你真是丢了修道之人的臉!”
朱長山卻冷笑一聲道,“你說的這些都不重要,甚至你姓甚名誰都不重要,對于我阮大铖而言,一切都是過往雲煙,隻要我能長生,再擁有人間極權,我也可以做許多天下人公認的善事,事在人爲,善惡之分,隻看你怎麽看而已!”
王崇陽聞言不禁眉頭一動,“阮大铖?不是那個明末著名大漢奸的名字麽?不過曆史記載這個阮大铖也不是修道之人啊?”
朱長山說着又道,“好了,不必多言了,我和你說這麽多,隻是表示我對高修爲的你的一種尊重,讓你知道你的死是多麽有意義!”
他說完退後了幾步後,王崇陽感覺四周好像又恢複了原樣,那些禁衛軍和符咒依然在自己的四周旋轉。
不過很快禁衛軍和符咒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而出現自己四周的則是一個碩大的空間。
王崇陽四周仔細的一看,好像自己是置身在一個容器當中一般,而且還特别的熟悉。
突然王崇陽想到朱長山說的要将自己煉化成丹藥,那自己所在的這地方就是一個丹爐了。
王崇陽猜想的一點都不錯,此時他就是身處于一個碩大的容器之中,正是阮大铖用陣法制造出來的一個巨型丹爐。
正想着呢,王崇陽突然感覺腳下一陣火焰冒起,瞬間整個空間裏都是紅色的火焰,團團将自己圍在了中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崇陽感應到了東皇太一的聲音,“小子,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王崇陽聽到東皇太一的聲音,立刻用心念道,“不怎麽樣,老子要被人煉成丹藥了!”
東皇太一聞言不解道,“被煉成丹藥?”
第四卷【逆天劫】完,歡迎繼續欣賞第五卷【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