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抹了一把臉上的粘液後,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人渾身上下包的就和基.地.組.織一樣,隻露了一雙眼睛出來。
那雙眼睛居然泛着藍光,猶如深藍的海水一般透徹,隻是那眼神看上起有些犀利,也有幾分詫異。
王崇陽從對方包裹的密不透風的穿着上也分辨不出這人是男是女,那人突然朝着自己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堆話,王崇陽也完全聽不懂。
不過聽對方的口氣似乎非常的生氣,而且聲音比較中性,依然是分不出是男是女。
那人一通話說完後,見王崇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立刻又朝着王崇陽說了一句什麽。
王崇陽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表示你說的什麽,老子一句也沒聽懂。
那人見王崇陽依然看着自己,這時坐直了身子,眼睛依然盯着王崇陽看,良久之後,這才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的當扈。
王崇陽卻見那人将手放到面巾後面,突然一聲嘹亮的哨聲響起,那些當扈立刻朝着那人飛了過去。
百十隻當扈到了那人的上空,卻見那人一個躍身跳起,當扈紛紛用翅膀下的勾爪抓住了那人的衣服,居然就這麽帶着他飛到了半空。
王崇陽擡頭看那人飛到半空之後,也沒有飛走,隻是懸在半空,這時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杆類似笛子的東西。
沒一會功夫,一陣類似葫蘆絲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委婉悠長,聽的人心酸不已。
王崇陽正詫異這人是什麽人的時候,卻見地上的那巨型狍鸮突然動彈了一下。
王崇陽本來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不過很快那巨型的狍鸮又動了一下,這一次王崇陽沒有看錯。
而其他那些仍然在循環積累又打散的狍鸮骨架子,瞬間就散落在一地,那些骨頭每一根都好像被那悠揚的音樂聲賦予了音樂細胞,居然就在這草地上跳起舞來了。
王崇陽看的詫異,不過這時候卻發現,這些骨頭似乎并非是跳舞,而是朝着一個方向移動了過去。
他朝着骨頭移動的方向一看,卻見那巨型狍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起身來了,突然朝着半空一聲咆哮。
而那些骨頭迅速的朝着巨型狍鸮移動過去,到了狍鸮身邊的那些骨頭自動開始累積。
隻是片刻功夫,那些零碎的骨頭,居然在那巨型狍鸮的身體表面累積出一道盔甲狀的東西來。
而且那巨型狍鸮此時居然就用後肢的兩隻腿站立起來,前面兩隻爪子一手抓着一根巨骨,一手抓住一個肋骨架子,好像是一個當作武器,一個當作盾牌的樣子。
王崇陽心下一凜,看來這一切的變化,都和半空中那被當扈叼着卻不攻擊他的那神秘人有關吧。
就在王崇陽猶豫的片刻,那巨型狍鸮就和人一般直立着朝着他跑了過來,隻不過過一段時間,前爪就要着一下地支撐一下。
王崇陽此時完全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巨型狍鸮的腹部上碩大的刀口并沒有愈合,跑動的時候,兩塊皮肉還不時的甩動着,偶爾還能甩出一些粘液來。
雖然如此,那巨型狍鸮的動作依然極快,沒一會功夫就到了自己的身前,手裏揮舞着巨骨朝着自己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王崇陽立刻一個躍身躲開,這時他注意到,原本和這狍鸮對峙的時候,還要擔心天空的當扈會突然偷襲呢。
現在這些當扈都勾住了那神秘人,沒有多餘的當扈再來攻擊自己了,倒是讓自己省了不少心。
王崇陽毫無顧忌的一個躍身,直接淩空而起,舉起手中的長劍,對着狍鸮的腦袋就是一劍劈下。
不過那巨型狍鸮立刻就伸出了那隻握着肋骨架子的手,一下子就擋下了王崇陽的緻命一劈。
而就在它擋下王崇陽攻擊的同時,另外一隻手裏的那根巨骨已經同時砸中了王崇陽的腹部。
王崇陽就好像是高爾夫球一般,被巨型狍鸮一骨頭擊飛了起來,在空中化出一個抛物線,瞬間就掉在了地上。
巨型狍鸮的這一骨捶中王崇陽,讓王崇陽都有了一種渾身骨架子都要散裂一般的感覺,七葷八素的摔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等王崇陽清醒了一下腦袋,剛站起身來的時候,就見那巨型狍鸮,和天空的那神秘人又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
沒等王崇陽站定腳跟呢,那巨型狍鸮立刻又是一骨頭朝着地面砸來,那一下要是被砸中,王崇陽的腦袋都能被砸爛了。
王崇陽不及多想,立刻一個閃身又跳開了,他幾次像調到巨型狍鸮的身上,但是幾次都被對方格擋了下來。
即便是任憑動作再快,躲過了狍鸮手中的肋骨夾子,劍身也的确攻擊到了那狍鸮,不過依然是被它身上的那套骨頭盔甲所擋去了傷害。
不好也好在這一次王崇陽注意到了狍鸮的攻擊,幾次也成功的躲過了狍鸮手中巨骨的攻擊,再被敲幾下,即便自己是修真之體,隻怕也被敲傻了。
不過這幾番較量下來後,王崇陽發現自己根本占不到絲毫的便宜,即便是攻擊到了狍鸮,也依然被骨頭盔甲所格擋掉。
而且王崇陽也想過,這狍鸮其實就是一具屍體了,它之所以還能戰鬥,完全是天空中那神秘人用這音樂所控制的。
隻怕自己費盡心思殺了眼前的狍鸮,這貨依然能靠着那音樂之聲,再度站起身來,那樣豈不是就和在江東分會時,百裏無敵控制的那些死士一樣,永無止盡的被糾纏下去了?
王崇陽這時心念一動,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天空的那神秘人,看他依然悠閑的挂在半空中,吹着手中的笛子。
他暗想看來必須要先解決這個人再說,至少也要讓他停止吹笛子才行,眼前的狍鸮和半空中的那百十隻當扈,好像都是受他控制一般。
王崇陽想着立刻又是一個躍身跳起,不過這一次他舉劍之後,并沒有馬上攻擊狍鸮,而是迅速的躲開狍鸮手中巨骨的攻擊,一腳踩在狍鸮的腦袋上。
他借助這狍鸮腦袋上的那一踩,二度騰空而起,長劍一橫,居然直接沖着那半空的神秘人而去了。
神秘人雖然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但是也不慌不忙,口中繼續吹響笛子,而那些當扈就自動的帶着他朝别處飛去,躲開了王崇陽的長劍。
王崇陽似乎也料到了這一點,他左腳踩住右腳,用左腳借力右腳,在半空之中再度飛躍,迅速的朝着那神秘人追了過去。
他的速度之快,猶如離弦之箭,射向了神秘人。
神秘人這時不得已停下了笛聲,地下的狍鸮果然立刻轟然倒地,身上的骨頭盔甲也立時散落一地。
而天空中的當扈此時也紛紛收起了鈎子,那神秘人立刻就從半空中掉落了下去。
王崇陽見狀立刻調轉方向,朝着那墜落的神秘人追了過去,但是同時突然看到那神秘人擡頭看向自己,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崇陽立刻意識到不好,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了這神秘人的身上,卻忘記了,那些當扈一旦脫鈎之後,它們已經完全騰出了手來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的确如同他所料,那百十隻當扈正迅速的朝着他俯沖而來,一個個興奮不已的樣子,好像看到了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王崇陽臉色頓時一動,這個時候的墜落速度完全不取決與他自己,即便再加速都沒有辦法加快了。
而身後的那些當扈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很快就到了王崇陽的上空,紛紛張開了翅膀,露出了翅膀下的鈎子,朝着王崇陽的身上就鈎去。
王崇陽心下一凜,他可是見識過這些當扈吃東西的嘴臉的,隻要自己被鈎住,其他的當扈一擁而上,瞬間自己就隻剩骨頭了。
之前王崇陽還怕自己的幽火會燎了這草原,但這個時候生死存亡了,而且他突然意識到,這裏是無境空間,并不是現實生活,即便是那些無辜的?疏,也不過是無境空間裏的一種異獸而已。
如今保命最重要,也由不得他再去想什麽了,手中的長劍之上,頓時一道綠火陡起。
王崇陽對着朝自己飛來的幾隻當扈就将火劍揮舞了過去,那些當扈剛剛觸及幽火,瞬間就燒成了灰燼,變成一團黑灰在空中慢慢的飄落。
而其他當扈本來還準備等着王崇陽被勾中之後,立刻蜂擁而至的啄食王崇陽呢,此時一見前鋒部隊被燒的連渣都不剩了,立刻撲騰着翅膀飛遠了。
而此時那神秘人已經掉落在地,見狀不停地吹響口哨,試圖将那些當扈再叫回來,但是那些當扈如同驚弓之鳥般的飛走,沒有一個敢再回頭的。
王崇陽此時也掉落在地上,正好站在了那神秘人的面前,此時手中火劍一揮,指向眼前的神秘人,“你到底是人是妖?”
那神秘人看着王崇陽良久,也沒有要逃走的意思,這時朝王崇陽說,“原來是華夏子民?我是這裏的牧妖人,你是什麽人?”
王崇陽不想對方居然也會說漢語,不過聽他自我介紹後,更加詫異了,“牧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