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切尼道:“我要得東西呢?”
男子将一個棍棒狀的不鏽鋼容器遞給了波切尼。
林格妮小聲道:“什麽?不是錢?”
羅獵道:“不知道,應該是很貴重的東西。”
波切尼道:“如何打開?”
“密碼!”
波切尼很堅持:“你必須先告訴我它的使用方法。”
男子笑了起來,他低聲說了幾句,他的白蘭地和啤酒都送了過來,波切尼也給出了密碼,男子端起白蘭地一口喝完,然後他利用波切尼給出的密碼進入了系統,很快他點了點頭道:“合作愉快!”他向波切尼伸出手去。
波切尼卻沒有跟他握手,站起身準備離去。
那男子道:“有個問題!”
波切尼轉過身來,望着那男子道:“什麽問題?”
男子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手槍,瞄準波切尼的頭部就是一槍,因爲他使用得是無聲手槍,而且現場極其嘈雜,并沒有多少人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槍殺案。
波切尼的幾名保镖,慌忙拔槍準備還擊,而那名男子開槍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們,他接連幾槍将幾人幹掉,他的肩頭也中了一槍,不過并沒有喪失戰鬥力。
這邊的槍戰馬上引起了周圍人們的注意,歌手因槍聲吓得中斷了演唱,現場尖叫聲不斷,驚慌失措的人們有的蹲在地上,有的向出口逃去。
槍殺波切尼的那名男子來到波切尼的屍體旁他彎腰想要撿起地上的不鏽鋼容器,手指已經觸及到了容器,那容器卻被一槍射中,頓時彈射了出去,男子轉身望去,隻見一位端着沖鋒槍的修道士出現在他的對面,修道士扣動扳機,宛如煙花般絢爛的槍火向殺手傾瀉而去。
殺手在地上翻滾,靠近那支不鏽鋼容器,想要抓起它。
可這次他仍然沒有成功,因爲有人先他一步抓住了那容器,另外一位修道士從後門出現了,兩位修道士相互配合,交叉的火力網将那名殺手壓制得擡不起頭來。
殺手連續幾個翻滾,終于成功抓住了不鏽鋼容器,他打開了容器,從裏面抽出一個針管,用嘴咬掉套筒,擡手紮入自己的頸部,針管内的液體注入了他的靜脈,随着針劑的注入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他的身體在地面上扭曲掙紮。
羅獵和林格妮兩人蹲在人群中,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加入這場亂局,目前的狀況下,坐山觀虎鬥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那殺手身體被沖鋒槍接連擊中,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兩名修道士停下了射擊,緩步向殺手靠近。那殺手身上布滿了血迹,躺在地上已經不能動彈,兩位修道士舉槍瞄準了那殺手的頭顱,就在此時,殺手的身體倏然挺立起來,速度之快遠超他人的想像,緊握的雙拳重擊在兩名修道士的身上。
兩名修道士被他強有力的一拳足足打飛了十多米,跌落下去撞擊在院落中的桌面上,将白色塑料桌壓得粉碎。
殺手晃動了一下頭顱,他的頸椎發出一陣清脆的骨節響聲,看到兩名修道士還要起身,他向前跨出一步然後騰躍而起,其驚人的彈跳力讓他升騰到空中十多米的高度,而後俯沖直落,膝蓋重重砸落在一名修道士的胸膛。
那名修道士原來就被摔得半死,又怎能承受如此重擊,他胸膛的骨骼盡數被殺手撞斷,斷裂的肋骨刺入了他的心髒。
另外那名修道士掙紮着去抓不慎失落的沖鋒槍,可是他也未能如願,殺手從後方抓住了他的衣領,用力一扯,将修道士的身體扔了出去,修道士高大的身軀宛如斷了線的風筝,一直飛了出去,撞擊在舞台上方的燈架之上,燈架被他撞擊之後電光四射,燈架從空中墜落,砸在舞台上,也将修道士壓在了下方,一時間舞台上叮叮咣咣響聲不絕于耳。
殺手不屑地掃了惶恐的人群一眼,他并沒有出手對付現場的觀衆,轉身快步逃出了門外。
羅獵和林格妮兩人率先跟了出去,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殺手身中數槍,換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可是他利用不鏽鋼容器内的針劑注射給了自身,然後他的身體迅速出現了異化,非但擁有了超強的自愈能力,而且他還擁有了強大的戰鬥力。
殺手沖出門外馬上又傳來了槍聲,羅獵和林格妮來到門外的時候,看到有一人躺倒在了地上,那殺手已經到了前方,此時一輛摩托車迎面向殺手沖去,駕車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輕修道士,他單手操縱摩托車,另外一隻手舉槍瞄準了殺手,槍口噴射出憤怒的火焰,殺手的身體迂回行進,在兩旁房屋的牆壁之上縱橫跳躍,身體宛如靈猿。
雖然有多顆子彈擊中了他,可是仍然沒有對他造成緻命的傷害。他的左腳在牆體上一蹬,身軀飛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修道士的咽喉,竟然将他的喉結從裏面摳了出來,修道士捂住喉頭,鮮血狂噴,摩托車帶着他的身體歪歪斜斜地向前駛去,很快就失去控制歪倒在了地上,慣性讓摩托車平躺在路面上繼續前進,拖出一條帶着火星的軌迹。
羅獵和林格妮趕到的時候,修道士已經死去,羅獵扶起尚未熄火的摩托車,林格妮來到他身後坐下,低聲道:“怎麽辦?”
羅獵道:“追!”他加大油門,摩托車宛如一頭出閘的猛虎怒吼着向殺手消失的方向追去。
殺手已經逃到了古城廣場,廣場上負責拉車的馬兒也變得極其不安,一個個豎起了耳朵,殺手從馬車旁經過的時候,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将他罩在其中,兩名修道士在屋檐上将收網,在他們收網的時候,大網之上遊走着藍色的電光。正常狀況下别說是一個人被網住,就算是一頭大象也一樣能讓它喪失反抗能力。
殺手卻仍然在掙紮,他抓住電網,雙臂用力試圖将之扯開,黑暗中又沖出了兩名修道士,他們手中握着如同長矛一樣的電擊槍,向殺手的身上刺去。
殺手遭到電擊後身體劇烈顫抖着,他爆發出一聲古怪的嚎叫,雙臂猛然用力,竟然将那張堅韌的電網撕開,他的衣服被燒爛了多處,身體上遊走着電光,四名修道士看到他破網而出,兩名拿着電擊槍的修士再度将蓄滿能量的電擊槍戳到他的身上。
另外兩名修道士也抽出十字劍從屋檐上跳下,兩柄十字劍向殺手刺去。
殺手擡起雙手分别抓住一柄十字劍,身體前沖,宛如肉身坦克般撞擊在一名修道士的身上,那修道士被他強大的沖擊力撞得周身骨骼碎裂。
殺手雙臂一揮,将兩名握劍的修道士遠遠甩了出去,然後又一把掐住最後那名修士的咽喉。
蓬!一道綠色的光束射中了殺手,殺手中槍之後,身體飛出,一直落入了古城廣場中心的噴泉内。
白衣修女握着一把奇形怪狀的武器,剛才就是這把槍擊中了殺手。
殺手仍然頑強地從噴泉池内爬了出來,他沒有繼續戀戰,離開噴泉池之後,就朝着薩爾茨堡要塞的方向逃去。
白衣修女的第二槍沒有射中殺手,她來到馬車旁解下一匹黑色駿馬,翻身上馬,用槍敲擊了一下馬兒,駿馬發出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殺手追去。
白衣修女的耳邊響起摩托車的轟鳴聲,她轉身望去,卻見羅獵和林格妮兩人駕駛着摩托車從後方追趕而來。
殺手很快就來到要塞前方,他貼着要塞的城牆向上攀爬,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高高的城牆頂部,這座要塞被稱爲永不淪陷的要塞,足見城牆高且堅固,可那殺手身如靈猿,高高的城牆在他眼中如同平地。
白衣修女和羅獵并駕齊驅來到薩爾茨堡要塞的大門前,大門緊閉,白衣修女舉槍向城門射去,蓬!城門被射出了一個大洞,木屑亂飛,白衣修女縱馬從大洞中沖入其中。
羅獵心中暗歎,想不到在自己心目中一直溫柔賢淑的母親年輕時候居然那麽猛,他加大油門緊随白衣修女的腳步。
兩名警衛試圖阻攔白衣修女,可看到高速奔行而來的駿馬,兩人又不得不向兩旁閃避,白衣修女從兩人之間的空隙中沖了過去,不等警衛回過神來,羅獵駕駛着摩托車也沖了進去。
殺手貼着城牆的邊緣快步疾行,看到追兵仍然步步緊逼,殺手突然決定不再繼續逃走,他從高處一躍而下,一腳踢向白衣修女。
白衣修女左手拉住馬缰,右手舉槍瞄準了那殺手就是一槍,綠色的光芒籠罩了殺手,将殺手還在半空中的身體打得倒飛了出去,撞在城牆上又貼着牆壁滑落下去。
白衣修女翻身下馬,她不敢大意,連續開了兩槍,不過她手中的武器仍然存在蓄能的過程,在武器蓄能的空隙,殺手原地站了起來,一拳向白衣修女攻去,白衣修女身體一側躲過了對方的攻擊,然後一腳踢在他的胸口,這一腳如同踢在了堅硬的岩石上。
殺手趁機抓住她的足踝,将她整個人輕松輪了起來。
林格妮舉槍瞄準了殺手,紅色鐳射光束接連射中了他的身體,殺手将白衣修女丢到了一邊,正是羅獵他們的及時出現方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羅獵大吼一聲:“跳!”林格妮率先從摩托車上跳了下去,手中鐳射槍仍然瞄準殺手不停發射。
摩托車在羅獵的操縱下繼續向前狂奔,羅獵從摩托車跳下,失去操控的摩托車在慣性地驅使下撞在殺手的身上,殺手被撞倒在地。
白衣修女沖了上去,手中十字短劍的尖端刺入了殺手的胸膛,殺手的身體不斷抽搐着,十字短劍刺入的地方泛起藍光,傷口迅速擴大,羅獵看得真切,這傷口分明是地玄晶武器造成的,難道母親手中的短劍含有地玄晶的成分?
白衣修女的左手印在殺手的額頭,雙目盯住他的眼睛,低聲說了句什麽,殺手用力搖頭,似乎在和她對抗。
林格妮想要走近,羅獵卻伸手攬住了她,羅獵的内心處于深深的震駭中,他忽然明白自己因何擁有強大的意志力,可以輕易掌控催眠,甚至可以進入别人的腦域,真正的原因是遺傳自母親。
羅獵能夠斷定母親正在從殺手那裏審問資料,羅獵從她嘴唇啓閉的形狀猜到她的問題和聖心禁地有關。
以十字短劍插入的傷口爲中心,幽蘭色的光芒迅速擴展着,那殺手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白衣修女拔出了十字劍,她向羅獵看了一眼,然後朝着古堡要塞的最高處逃去,從大門的方向有十多名警衛向這邊跑來,整個要塞的警報同時響起。
羅獵快步來到殺手的面前,他盯住殺手的雙目,殺手仍然沒有氣絕,在瀕死之時腦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屏障,羅獵并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就讀到了他腦海中的影像。
摩托車的轟鳴聲讓羅獵回到現實中來,卻是林格妮扶起了摩托車,催促道:“快走!”
羅獵這才意識到警衛就快來到近前,他慌忙來到林格妮的身後坐下,摟住她的纖腰,林格妮加速向前方沖去,摩托車沖上樓梯,從另外一條道路沿着傾斜的樓梯又沖了下去。
白衣修女來到了要塞的最高點,她朝下方看了一眼,隻見那輛摩托車正在一群警衛的包圍下嘗試突圍,她的唇角露出一絲笑容,然後登上要塞的垛牆,騰空一躍,張開雙臂,宛如一隻白色的鳥兒翺翔在夜空之中。
古堡要塞的警衛雖然不少,但是仍然無法阻擋羅獵和林格妮的腳步,兩人雖然遇到了一些波折,可仍然順利逃離了古堡。
将摩托車扔入河中,羅獵和林格妮将外套反穿,沿着河岸向大橋走去,前方又有一隊警衛向這邊趕來,林格妮勾住羅獵的脖子,撲入他的懷中,親吻在羅獵的嘴唇上。
那群警衛顯然沒有對正在熱吻的這對情侶提起太大的注意,畢竟這兩人穿着鮮豔的外衣,和剛才潛入古堡的黑衣人不同。
羅獵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溫柔的滋味,内心一震,林格妮的俏臉熱得像火,她有些擔心自己的舉動會不會讓羅獵覺得自己趁火打劫,警衛遠走之後,林格妮迅速放開了羅獵,低着頭,不敢看羅獵的眼睛,小聲道:“你不要誤會,我……我……”
羅獵道:“想什麽呢,趕緊離開這裏。”他主動牽住了林格妮的手,林格妮感受到他掌心的溫暖,一顆心如沐春風,兩人快步走過大橋,他們的車就停在對面,羅獵啓動汽車,手動操縱汽車離開城區之後,他讓林格妮幫忙設定導航,目的地是哈爾施塔特。
林格妮本以爲殺手死亡之後線索中斷,她有些不解道:“去那裏做什麽?”哈爾施塔特在她的印象中就是被成爲世界最美小鎮的地方,對瑞士風光都沒有太大興趣的羅獵該不會心血來潮,要去那裏遊覽小鎮吧。
羅獵道:“我從殺手那裏得到了一些線索,哈爾施塔特是不是有座鹽礦?”
林格妮點了點頭,哈爾施塔特就是因鹽礦而得名。
羅獵道:“那裏應該會找到天蠍會的線索。”
林格妮心中充滿了好奇,畢竟她并沒有看到羅獵和殺手對話,難道羅獵不用說話就能窺探到殺手的内心世界?
汽車進入自動駕駛狀态,羅獵放開了方向盤,腦海中想起剛才要塞中的情景,母親不是普通人,其實在得知風九青和母親之間的關系之後,羅獵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羅獵隻是認爲母親在二十世紀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生存而不屈地鬥争,一個穿越時空誤入那一時代的人必須要和方方面面的危機抗争,羅獵堅持認爲母親在她本身所在的時代隻是一個普通人。
可和年輕的母親相逢之後,母親的表現在不停颠覆羅獵的認知,他相信母親是在爲正義而戰,可母親不是一個普通人,她不但擁有超人一等的戰鬥力,還擁有強大的意識力,可以窺探他人的腦域,她還擁有一把地玄晶打造的十字劍。
林格妮默默望着羅獵,她也想起要塞中發生的事情,不過她的關注點在羅獵奮不顧身地去營救白衣修女,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從自己的所見來看,羅獵顯然是認識她的,難道羅獵在這件事上有所隐瞞?
林格妮道:“你說,她會去嗎?”
羅獵當然知道林格妮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的母親,他點了點頭道:“應該會去吧。”
“那修女……”
羅獵閉上眼睛似乎已經睡去。
暈了,兩章搞颠倒了,不知道怎麽調整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