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來到汽車旁邊,檢查了一下汽車,汽車損毀嚴重,不過幸運的是汽車的油箱居然完好無損。
在檢查了老營盤确信這裏已經沒有任何人在場,羅獵方才放心大膽地将汽車油箱内的汽油向摩托車内轉移。
顔天心一旁看着他,有些好奇道:“那些人去了哪裏?”
羅獵搖了搖頭道:“興許已經離開。”心中也非常納悶,就算那些人都已經離開,爲何還要将死去的屍體帶走?要知道當天死去的不僅僅是人,還有牲畜,那麽多具屍體居然消失得幹幹淨淨。
顔天心道:“他們怕光?”
羅獵點了點頭,至少在他了解到的範疇是這個樣子。
顔天心道:“你有沒有發現,外面沒有任何的腳印,那麽多人怎麽都會留下一些痕迹對不對?”
羅獵道:“風沙可以抹掉任何的痕迹。”
顔天心道:“可是老營盤内卻有不少的腳印。”
羅獵爲摩托車加滿了油,看到顔天心的目光盯着地面,知道她在懷疑什麽,顔天心一定是認爲那些感染者仍未走遠,很可能就躲在附近,甚至就躲在老營盤的地下。
羅獵擡頭看了看太陽,今天是個晴好的天氣,無論那些感染者有沒有走遠,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他們應當是不會頂着烈日出來活動的。他啓動了摩托車,向顔天心道:“也許你說得對,這些發狂的感染者全都跟龍玉公主有關,想要結束這一切必須首先找到罪魁禍首。”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罪魁禍首,顔拓疆心中的罪魁禍首就是馬永平,如果不是馬永平利用陰謀詭計篡奪自己的兵權,眼前的危機興許就不會發生。宋昌金現在隻想盡快離開新滿營,這個處處充滿麻煩的地方,他有種預感,如果自己不盡快離開這裏,很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他在黃浦,在日本都有兒女,兩個家庭都要依靠他來照料,宋昌金始終認爲自己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如果自己遭遇意外,就意味着他的兩個家庭,他的子女很快就會落入困境之中。
宋昌金帶着顔拓疆走入位于神仙居下的密道之時就已經做好了和他們同生共死的準備,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逃出去才有生路,如果被馬永平發現,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的。
老于頭打着燈走在最前方,宋昌金已經意識到問題就出在這個老東西的身上,隻是他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麽自己如此信任的老于頭會背叛自己投靠了顔拓疆?
顔拓疆攙扶着馬永卿走在最後,他對馬永卿非常的體貼,柔聲道:“你累不累?”
馬永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可以繼續行走,顔拓疆卻提出來休息一下,這不僅僅是出于對馬永卿的體貼,更是因爲馬永卿肚子裏的孩子。馬永卿明白這個道理,可仍然被顔拓疆的體貼感動,因此而越發感到懊悔,如果不是自己糊塗,顔拓疆也不會落到如此潦倒的地步。
宋昌金苦着臉道:“大帥,咱們必須要加快行程了,如果神仙居下面的密道被人發現,隻怕會很麻煩。”
顔拓疆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取出水壺遞給了馬永卿,馬永卿喝了一口水,馬上就嘔吐起來。
宋昌金畢竟是過來人,從馬永卿的表現已經猜到了端倪,心中暗歎,難怪這厮輕易就原諒了馬永卿的背叛,看情形她應當是懷孕了。顔拓疆的狠辣他剛才又親眼見證過,爲了避免走露風聲,顔拓疆親手将神仙居内幾個半夢半醒的煙鬼全都幹掉。
馬永卿結果顔拓疆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向他擠出一個笑容道:“我沒事,咱們繼續走吧。”
顔拓疆道:“歇會兒再走。”轉向宋昌金卻換了一副惡狠狠的面孔道:“距離出城還有多遠?”
宋昌金道:“已經出城了,隻是這條地道的出口在戈壁裏面,距離老營盤不遠。”
顔拓疆道:“老營盤?”
宋昌金點了點頭道:“就是那兒。”
顔拓疆道:“想不到這條地道如此之長,你還真是苦心經營啊。”
宋昌金歎了口氣道:“大帥不要取笑我了,在新滿營挖了這麽多年,始終也沒找到西夏皇宮的密庫。”
顔拓疆道:“看來你的情報有誤啊。”
馬永卿道:“也算是無心插柳,如果沒有宋老闆的苦心經營,咱們也沒那麽容易離開新滿營。”
宋昌金唯有苦笑,舉起馬燈照亮牆壁上的記号,确定了一下他們目前的方位,向顔拓疆禀報道:“大帥,咱們離老營盤已經沒多遠了,再有五裏地就能夠抵達正下方。”
顔拓疆道:“好,好!好!”
前方老于頭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好像聽到了一些聲音,這明顯不合乎道理,這條地道除了他們之外本不應該有人,老于頭産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老鼠之類的生物,他将馬燈放在了地上,然後趴了下去,将左耳貼在地面上,這樣可以更清晰地聽到遠方的動靜。
其餘三人也從老于頭的動作中看出了什麽,不過他們目前還未聽到動靜,每個人都停下了說話,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捕捉着可能傳來的聲息。
老于頭很快就判斷出那聲音來自于人的腳步,他雖然老邁可是聽力一直超人一籌,相信自己不會聽錯,壓低聲音道:“有人。”
宋昌金内心一震,他馬上就意識到顔拓疆正用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用問,顔拓疆一定在懷疑自己出賣了他,宋昌金臉上流露出一個無奈且無辜的表情。
顔拓疆雖然多疑,可是他也明白宋昌金應當不會拿性命去冒險,在目前的範圍内,自己有把握随時奪去他的性命,更何況還用宋昌金家人的安危威脅在先。
馬永卿明顯有些緊張了,悄悄握住顔拓疆的手臂,顔拓疆緊繃的表情漸漸松弛了下去,面對馬永卿的時候他始終都是溫柔如水的眼神。連宋昌金都想不明白,馬永卿這樣出賣他,将他坑害到了這種地步,爲何顔拓疆還能如此溫柔的對待她?
顔拓疆先勸馬永卿不要害怕,然後向宋昌金道:“還有沒有其他的道路?”
宋昌金點了點頭,指了指右前方,走出不遠就看到一片堆積的木材,宋昌金顧不上解釋已經走了過去,開始搬動那些木材,在這堆木材的後方隐藏着一個地洞,也是他所說的另外一個出口。
顔拓疆和老于頭同時過去幫忙,馬永卿則站在一旁負責觀察後方的動靜,以她的目力自然看不到老于頭那麽遠,可腳步聲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由遠及近,雜亂無章。
那堆雜亂的木料終于被移開,露出後方的門闆,門上的鎖早已鏽蝕,顔拓疆從背後抽出一把劈柴的斧子,瞄準門鎖全力劈砍了下去,嘡啷一聲,門鎖應聲落下。
宋昌金和老于頭合力将已經變形的木門拉開,身後的馬永卿已經發出了尖叫,因爲她看到數十個黑影正沿着通道向他們飛速奔來。
老于頭大聲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後!”他摸出沖鋒槍瞄準那群人開始掃射,槍火閃爍,将地道照得忽明忽暗,顔拓疆已經拖着馬永卿進入木門内,宋昌金随後跑了進去。
讓老于頭感到震驚得是,子彈射入人群之後,肯定擊中了不少人的身體,但是并無一人中彈倒下,老于頭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見到過如此詭異的情景?莫非這些人全都是不死之身?
身後傳來宋昌金的催促聲:“快走,快走!”
老于頭轉身向門内逃去還沒等他沖進去,從上方傳來一聲嘶吼,老于頭擡頭望去,隻見一個面孔慘白的士兵從上方撲落,老于頭驚慌之中朝那人接連開了兩槍,卻仍然沒有阻擋住那人的攻勢,被那人撲倒在地,那人張開嘴巴向老于頭的頸部咬去。
老于頭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感覺掌心冰冷,對方肌膚的溫度根本就和死人無異。老于頭此驚非同小可,竭盡全力和那人對抗,可對方力量奇大無比,一把抓住老于頭的手腕從脖子上移開,老于頭眼看就喪失了反抗能力,對方白森森的牙齒再度向自己的脖子咬來,心中暗叫吾命休矣。
此時其餘三人已經不見蹤影,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各自保命要緊,沒有人再顧得上留着斷後的老于頭。
老于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際,卻忽然感覺那人手上的力量一松,定睛一望,卻見一截藍幽幽的銳利鋒芒從那人的額前鑽了出來,老于頭死裏逃生,慌忙推開那人的屍體,從地上爬了起來,爲他解圍的卻是一名身穿灰色長衫帶着墨鏡的盲人,這盲人正是吳傑。
吳傑釋放馬永卿之後,就一直跟蹤着她,顔拓疆成功獲救,眼看就要脫困出城,卻又因出現僵屍的意外事件而受阻,所以不得不前往神仙居尋求出路。吳傑雖然雙目已盲,可是仍然憑借超強的身法和武功隐匿行藏,若非看到老于頭遇險,吳傑還是不會現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