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三多和馬尚武都清楚明白,這次要不是因爲突然從鬼子不防備的邊上殺出的話,吃虧的肯定是沈三多那邊的新兵連。
要知道那些新兵連戰鬥力很弱,又沒有多少像樣的武器,根本沒有辦法打持久一的戰鬥,現在撤離是比較明智的,因此馬尚武沒有任何異議的組織兄弟們打掩護,讓新兵連和沈三多先撤退下去。
沈三多讓新兵連長帶着隊伍及時撤退到夕陽嶺,和夕陽嶺的新四軍彙合在一起,布置好夕陽嶺的防禦陣地,打算在那裏阻擊鬼子。
而沈三多這個時候則朝着劉大叉子那邊走去,在見到劉大叉子依舊與對面井上中隊戰鬥着的時候,沈三多趴在了劉大叉子陣地上,就在劉大叉子跟前,一邊開槍一邊對着劉大叉子詢問道:“老劉,你這邊情況怎麽樣?”
“你什麽?”劉大叉子似乎聽不見沈三多話,在見到沈三多和自己話的時候光見到動嘴沒聽見聲音,于是大聲的詢問沈三多再什麽。
沈三多一臉茫然的看着劉大叉子,此刻的劉大叉子右邊的頭上不知道什麽時間被子彈劃傷了,流出的血已經開始幹涸,可劉大叉子卻沒有半時間給自己包紮一下,堅持在陣地上和鬼子厮殺着。
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至于影響到這子的聽力,那麽劉大叉子爲什麽會突然聽不見他話呢?他是思索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于是将滿是迷惑的眼神投向了一邊的士兵們,希望能從那士兵的嘴巴裏面聽到原因。
“剛才一枚炮彈就落在我們劉連長身邊,劉連長爲了救一個新兵,用身體護住了新兵的性命,結果我們連長的耳朵就被震成現在這樣了。”那士兵不敢怠慢,立刻回答沈三多的問話,希望盡可能詳細的将情況給彙報給沈三多知道。
“你們什麽?大聲,我聽不見!”這個時間劉大叉子一邊沖着沈三多他們話,一邊沖着沈三多搖手,并指着自己的耳朵話,再次表示自己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是問你這邊的情況怎麽樣?鬼子怎麽樣?”沈三多放大聲音詢問道,一連詢問了兩遍,生怕沈三多聽不到。
“鬼子就像是一貼狗皮膏藥,粘着不放,我們撤退一,他們就跟進一,不給兄弟們喘息的機會,我的兄弟子彈都快打沒了,我想堅持不了多久了!”劉大叉子将陣地上的嚴峻形勢給了出來,看來這一仗他們打得很苦,基本上都是在鬼子的射擊死角内生存的。
“鬼子人太多,我們必須撤退,你現在在這裏堅持五分鍾,五分鍾之後和馬尚武一起撤退到夕陽嶺,我們在夕陽嶺和鬼子耗!”沈三多放大聲音對着劉大叉子道,他不知道劉大叉子他們還能不能堅持五分鍾,但是現在他沒有别的什麽選擇,必須在五分鍾之後撤退,不然隊伍就會撤退打亂撤退計劃。
“是!五分鍾後撤!”劉大叉子應聲,并且重複了一句沈三多的話,然後繼續帶着兄弟們和井上中隊戰鬥。
“兄弟們!我們不能再浪費子彈了,先停止射擊,等鬼子上來靠近後動打!”沈三多似乎覺得現在這樣遠距離和鬼子戰鬥,在消耗上很吃虧,畢竟鬼子的子彈量要比他們多多了,于是他道,“先上刺刀,迷惑鬼子!”
所有兄弟聽到命令後,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槍,然後從腰間拔出刺刀,安裝在了自己的步槍上,擺出一副要沖鋒的樣子。
“跟兄弟們都交代好,等一下吹沖鋒号的時候,一個也不許給我沖出去,那都是迷惑鬼子的!”沈三多見大家都已經準備好,按照他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執行着命令,于是他對着身邊所有的兄弟傳達下命令,要求前面的兄弟傳給後面的兄弟知道,要求每一個兄弟都清楚這道命令,否則他擔心得不償失了。
剛才回答沈三多話的兄弟立刻執行了這道命令,将沈三多的話全部傳達下去了。
在大家都知道和了解沈三多那話的意思後,立刻對着沈三多頭,表示大家都清楚了。
“号手準備!”沈三多見到兄弟們都已經就緒,于是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等待最佳時機下命令,開始啓動他這個計劃。
而這個時間的井上正在組織增加兵力進攻,将自己的預備隊也拉了過來,希望增加進攻的力度。
要知道他接到田中的命令是緊緊追着南線陣地上的中隊打,現在耗費的時間太多,他擔心田中怪他進攻不力,這才調集了他所有的部隊,打算孤注一擲了。
“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們,支那軍人沒有了子彈,依照他們的慣例,接下來就是白刃戰了,拿起你們的刺刀,給我沖鋒吧!”井上聽到對面陣地上沒有了槍聲,而且是等上了五六分鍾沒有槍聲,因此他斷定對面陣地上的劉大叉子沒有了子彈,于是對着自己屬下的鬼子兵道。
随着他的這句話,所有的鬼子兵都上起了刺刀,準備白刃戰,一個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覺得勝利就在眼前了。
在井上的招呼下,一起朝着陣地前沿摸索着前進。雖然井上已經肯定了劉大叉子他們沒有了子彈,可在沒有見到中隊沖出戰壕之前,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所有的鬼子兵都緊緊拽緊手裏的步槍,兩隻眼睛不敢有任何幹擾的朝着正前面掃視,很顯然這個時候他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了一個方向,那就是劉大叉子他們的陣地前沿。
就在所有鬼子兵朝着陣地前沿推進的時候,突然戰壕裏面有一個司号員站了起來,挺起胸膛對着正前面吹起了沖鋒号,那聲音穿過袅袅硝煙,顯得異常響亮,就像大地裏面就隻有這一個聲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