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是坦克,支那人哪裏來的這麽多坦克和裝甲車?”大群鋼鐵怪獸的出現,直接引起了陣地上日軍的騷亂。看着距離陣地越來越近對方坦克和裝甲車,隻憑陣地裏的輕重機槍,最多能夠在對方裝甲上留下一個白點,陣地裏的日軍軍官們直接咆哮起來。“八嘎,還愣着幹什麽,馬上用坦克炮,沒有坦克炮就用步兵炮,快…”
對于軍官們的命令,陣地裏略帶驚恐的日軍士兵沒有行動,反而是一臉恐慌的回答道。“大….大隊長閣下….坦克炮在剛剛的炮擊中被全部摧毀….步兵炮也被炸了….整個陣地,除了輕重機槍,就隻剩下擲彈筒能算作遠程武器了….”
部下的提醒,讓陣地裏日軍大隊長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不過,再想到出發前聯隊長的軍令内容,一絲濃濃的殺氣,直接浮現在了他的臉上。“八嘎,既然如此,還愣着幹什麽…把所有手榴彈全部集中起來….組建敢死隊,用手榴彈炸毀敵人的坦克。快,就是全部戰死在這裏,也不能讓支那人的坦克沖上我們陣地,馬上開始行動….”日軍大隊長一臉殺氣的命令道。
一分鍾之後,十多名腰纏手榴彈的日軍敢死隊員,就趴在了陣地前沿的炮彈彈坑内。“機槍掩護,勇士們,爲了帝國,殺給給….”日軍陣地裏的數十挺輕重機槍在軍官的指揮下同時開火,一直目視前方的十多個日軍敢死隊員,則抓住機會從彈坑一躍而起,向百多米開外的遠征軍坦克群快速沖去。
日軍陣地裏輕重機槍的開火,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裝甲部隊的不少注意力。但即使如此,處于整個裝甲突擊群兩翼的裝甲戰車卻無時無刻的警戒着正前方日軍陣地的動靜。陣前敢死隊可不是日軍的獨有的戰術,早在抗戰之初的淞滬戰場上,國軍部隊就曾經用敢死戰術重創過日軍的裝甲部隊。
十多名日軍敢死隊員,剛剛沖出藏身的彈坑,就已經引起裝甲戰車上機槍射手的注意。還沒等身纏手雷和炸藥的日軍敢死隊員逼近,裝甲戰車上的機槍射手便已經調轉槍口,哒哒哒的一陣急促槍聲響起,同時遭到十幾挺車載重機槍的掃射,那十幾個被日軍寄予希望的敢死隊員瞬間便消失在日軍陣地之前。
看着轉眼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敢死隊員,日軍大隊長的臉馬上變得鐵青,咬着牙繼續命令道:“第二輪敢死隊員,繼續上….”一輪接着一輪的日軍敢死隊員,在十幾輛裝甲戰車車載重機槍的掃射下,鮮有能回身逃脫的。當然,即使他們中有人能僥幸躲過車載重機槍掃射,緊跟在戰車身後的步兵突擊隊,也不是吃素的。
面對步兵們的半自動步槍齊射,即日軍敢死隊員的單兵戰鬥力再怎麽強悍,也不可能躲過雨點般密集的彈幕。最終,整個坦克突擊群,在步兵和裝甲戰車的密切配合之下,沒有遭到任何損失,便成功突破到距離日軍陣地前不到二十米的位置。“轟”“轟”……,日軍陣地上響起連續的爆炸聲,借助與身前坦克和裝甲車的掩護,緊随其後的步兵使用火箭筒對日軍陣地實施定向火力點拔除戰術。
随着爆炸的持續,日軍陣地上的機槍射擊聲漸漸由密轉疏,隻短短幾分鍾,日軍陣地上的輕重機槍數量便減少了一多半。頂着日軍機槍手瘋狂射來的密集彈幕,遠征軍裝甲部隊強橫的攻入日軍陣地,随着後續的大量步兵湧入,東京城外東西兩側的陣地相繼被遠征軍的裝甲攻擊群攻破。
“報告,東線突擊隊已經突破日軍第二道防線,部隊目前沒有受到太大損失。西線突擊隊已經越過日軍防線突入東京城内,不過,在與日軍巷戰部隊的交火中,西線突擊群目前已經損失兩輛坦克和三輛裝甲戰車。西線突擊群請示,是否要暫停進攻,在穩定占領區以後,一步步向前推進?”一名作戰參謀向卓飛報告道。
戰幕拉開不到2個小時,東西兩路突擊隊就在坦克裝甲戰車的掩護下,順利突破日軍部署在城外的脆弱防線攻入城内,如此順利的戰局,令指揮部裏的所有人都爲之振奮。認真分析一下各個部隊發來的最新戰報以後,才從重慶趕來的薛嶽開口向卓飛建言道,“卓将軍,巷戰對我們的裝甲部隊非常的不利,你看,是不是聽取一下前線指揮官的意見,讓進城的裝甲部隊先暫停進攻?”
“不…我們現在不但不能停,而且還要加快進攻步伐。要趁着城内日軍陷入混亂的有利時間,利用我們已經攻入城内的裝甲部隊直接将整個東京城切割成多個區域。後續進入城内的部隊,則隻需要按照區域,對殘餘的日軍和反抗力量實施清剿。”卓飛一臉堅定的回答道。
看到面前不解的薛嶽,卓飛開口解釋道,“至于巷戰對我們裝甲部隊不利的情況,那就要看我們怎麽運用這些坦克和裝甲戰車。如果我們用裝甲力量去跟日軍進行巷戰,那自然是會出現被動挨打的不利局面,可如果我們隻是用坦克和裝甲車當做是區域切割力量使用,靠着坦克和裝甲車的強悍防禦和破壞力,我想,日軍的巷戰部隊是不會主動跳出來找尋坦克和裝甲車的麻煩。”
對于卓飛的解釋,心思缜密的薛嶽并沒有馬上就反應過來,順着卓飛的視線看向作戰沙盤之後,薛嶽這才恍然大悟的直接開口反問道。“卓将軍,你的意思是要我們的裝甲部隊用炮彈開路,強行斷開城内日軍各部隊之間的聯系?”
卓飛不置可否的笑着點了點頭,“沒錯,開戰前的半小時炮擊,我們已經給東京城内日本平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既然要做,那咱們就要一做到底。你不要忘了,這裏是日本,此時此刻的我們對于日本人來說,永遠都是侵略者,永遠不可能得到日本人的民心。既然如此,我們的裝甲部隊爲什麽不能依托裝甲在車内橫沖直撞?爲什麽還要爲了城裏的那些建築物去跟日軍的巷戰部隊進行近距離對戰?”
話說到這裏,一絲濃濃的殺氣,直接浮現在了卓飛的臉上。沒有絲毫猶豫,卓飛一臉堅定的命令道,“命令所有參戰部隊,一旦攻進東京城内,允許使用重火力武器摧毀沿途可能隐藏日軍部隊的所有建築物。如果坦克炮不夠,就從後方抽調野炮,總之一句話,我不希望看到入城部隊出現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
卓飛這裏已經在緊鑼密鼓的調兵布陣進行最後的攻擊,而城内武藤章的指揮部已經連續轉移多次,眼望着城市上空遮天蓋日的濃煙,武藤章的心中滿是愧疚與不甘。戰事進行到此時,武藤章早已經不報一點希望,原本想着在東京城跟來犯的中國軍隊拼死一戰,即便丢了東京城,也要令中國軍隊流出更多的血。
可戰事的詭異,令武藤章萬萬沒有想到,進攻東京城的中國軍隊實在太過強悍,以至于自己事先進行的很多部署都沒有派上用場。“司令官閣下,我們還是撤退吧,隻要我們先撤出東京保留實力,就還有跟支那軍交手的機會。”武藤章手下的一衆參謀軍官中,終于有人忍不住提出撤軍的想法,而且這個想法還獲得了多數參謀軍官的贊同。
“諸位,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是否後撤的問題,而是帝國是否還能存活下去的問題。”把指揮部遷來綠島皇宮的武藤章,早已經沒有了接替東條英機執掌東京城防時的意氣風發,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我們現在的戰鬥,是爲了給北上的民衆赢得離開本土的時間和機會,如果我們撤了,支那軍隊就有可能直接北上,一旦我們失去北部港口,本土民衆也就失去了東遷去美洲大陸的機會,所以,我們不能撤。”
政府組織大量民衆轉移去美洲大陸,這在武藤章的指揮部裏早已經不是什麽機密,因爲他們隻所以會選擇留下來迎戰支那軍隊,爲的就是給家人赢得離開本土的船票。武藤章把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在場的參謀軍官們隻得打消撤軍的想法,爲了他們的家人,也爲了帝國的延續,他們這些人唯一的使命,就是在東京盡量拖延住支那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