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天亮時,日軍的陣地又遭遇到張山他們的一次襲擊,那種可以随意自瞄的單兵火箭筒,黑山這個陸軍中佐也隻是從去德國交流的軍校好友嘴裏聽說過,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陣地對面的支那軍中居然有這樣的自瞄武器。昨天的那種大口徑舂炮都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現在卻又多了個自瞄武器,支那軍的裝備令黑山很是垂涎和惱火。
“老趙,你不是想吃掉對面的小鬼子嘛,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你的一盤菜,随便你捏扁搓圓。”同樣一夜未睡的張山等人滿眼的血絲,但精神卻極度的亢奮,跟八路軍的趙營長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說笑幾句。隻是後者對張山的那些話半信半疑,雖說知道這幫子新軍的家夥折騰了一個晚上,可趙營長還是對新軍的戰鬥力表示懷疑,況且對面的日軍可是一個大隊。
見趙營長似乎有些不信自己的話,張山倒是也沒有強求,隻是交代了一聲,便帶着手下的新軍士兵撤去後方休整。張山帶着人走後,半信半疑的趙營長随即派出偵查哨,繞行到日軍陣地的側翼進行偵查,結果發現不止陣地裏的日軍已經少了很多,就連日軍原先派駐在陣地側翼的巡邏隊和警戒哨都少了很多。
“營長,看來新軍那些家夥沒有說假話,我們的人親眼看到鬼子那邊的防禦弱了很多,要不是提防着小鬼子使詐,石頭他們剛才可能就直接摸過去打他們一家夥了。”手下人來報告偵查結果,趙營長卻沒有馬上表态,因爲他知道,在自己等待後援部隊的同時,對面的日軍也應該在等待援兵。
午飯時分,大睡一覺的張山才回到前沿陣地,得知趙營長并沒有對日軍展開攻擊,張山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被調撥來協助八路軍穿插邯鄲之前,張山就被戴安瀾面授機宜,言稱他們被調撥來協助八路軍的這些新軍,隻是來敲邊鼓而非指揮戰鬥的。張山牢記戴安瀾的交代,并沒有因爲趙營長的保守而消極應對,在對面的日軍沒有發起攻擊的時候,張山便組織手下的狙擊手們,對日軍展開精準狙殺。
一直到太陽落山,黑山大隊都隻是縮躲在陣地裏沒有任何行動,而張山的狙殺行動也因爲日軍的龜縮顯得效果不大。“野上君,這次多虧你來支援我的大隊。”太陽落山,黑山等來了盼望已久的援兵,來的是黑山在軍校的同期好友野上志和,野上帶來一個大隊的兵力,令傷亡慘重的黑山大隊如獲新生。
野上志和很黑山是軍校好友,知曉自己這個好友的指揮能力,得知好友指揮的的步兵大隊傷亡慘重,野上志和也是頗感意外。“黑山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據我所知,你的大隊趕來這個磁山鎮也不過才兩天時間,怎麽會傷亡了這麽多帝國士兵?”野上志和和黑山是同期好友,說話間也就沒有需要隐瞞的可能。
面對好友的詢問,面對自己大隊超過6成傷亡的事實,黑山實在有些難以啓齒,但此時面對的畢竟是自己的軍校好友,黑山吭哧吭哧了好一陣,這才算是把這兩天的戰鬥經過跟野上志和說了個大概。“和我作戰的支那軍裝備精良,其中就有當初聽鬼山前輩提到過的那種自瞄火箭筒武器,如果不是這樣,我的大隊也不會傷亡到這種地步。”
踢黑山說對面的支那軍中裝備了形似德軍裝備的火箭筒,野上志和也倒吸一口涼氣,派去德國進行軍事交流的鬼山也是野上志和的軍校前輩,他自然也聽鬼山提起過德軍裝備的那種火箭筒武器。隻不過鬼山前輩說德軍是使用那種火箭筒武器專事對付盟軍的坦克和裝甲車,而這裏的支那軍卻用它們來對付帝國防線上的重火力點。
“除了那種可以自瞄的火箭筒武器,對面的支那軍中還裝備了數量不明的大口徑舂炮,明天天亮之後,你可以看到陣地前面那些大型彈坑,那些彈坑便是支那軍從大口徑舂炮轟出來的。”黑山的臉色差到了極點,但還是把自己懷疑八路軍中有大口徑舂炮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手下的一個中隊,都還沒有跟支那軍交火,在距離對面的陣地還有100多米遠的時候,就被他們用大口徑舂炮的密集齊射一次性給毀掉了。”
聽了黑山的叙述,原本心高氣傲的野上志和這才算是明白好友爲什麽會表現的如此消極,如果是把自己放在黑山的位置上,也許自己未必就能表現的更好。野上志和自問指揮能力不如自己的好友,但他卻有強過黑山的地方,和黑山仔細聊過之後,野上志和便把黑山懷疑的那些情況全都用電台發回聯隊指揮部,并要求聯隊繼續增派援兵來磁山鎮。
相較日軍的援兵,八路軍的後援部隊來的稍遲一些,一直到了半夜時分,疲憊不堪的兩個八路軍步兵團才趕到磁山鎮。有了聯合政府統一調配的武器和裝備,這兩個步兵團雖說合兵一處也不過才2000餘人,但是在武器裝備上,和原先已經大爲不同。“老趙,情況怎麽樣?”部位還沒有全都安頓好,心急火燎的兩個團長便來找了趙營長,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兩天的戰況和對面日軍的動靜。
“喲,是你們二位首長啊。”趙營長一見是老相識了,便熱情的招呼對方入座,之後簡單的把這兩天的戰況對兩個團長說了一遍,言語間更是把張山的那支新軍小部隊很是誇贊了一番。
“新軍的确是厲害,不光是人家的武器裝備比咱們的好,那打起仗來也不含糊。臨來支援你這邊之前,我們兩個還去陽泉走了一趟,去接收新軍調撥給我們的武器裝備。到了陽泉一看,嚯,那可真是算開了眼了。人家新軍不光有坦克裝甲車,還有大炮,炮筒子那麽老粗,那一炮下去,還不得把小鬼子的魂都給轟沒了。”提起新軍的裝備,兩個八路軍團長很是羨慕,但他們也知道自己也隻能是羨慕。
援兵的到來不僅僅是穩住了陣地,另外他們還給趙營長帶來了一批繳獲自陽泉日僞軍的武器彈藥,先不說那些武器裝備如何,就隻是每人兩個的肉罐頭,就已經令趙營長欣喜若狂。“太好了,我這正發愁糧食的問題呢,你們這就給我送來了物資。你們要是再晚來幾天,我都要裝備去槍對面日軍的後勤補給了。”
敵我雙方都等來了援兵,已經停了一天的槍炮聲,在第三天清晨再次響起,伴随着爆炸聲騰起的煙柱此起彼伏,雙方也都有大量的傷員被送下陣地。“老趙,我們人少,也缺少陣地戰必須的炮火。要不這樣,陣地交給你們,我帶我的人往日軍後路迂回,争取先打掉他們的炮兵陣地,再想辦法斷絕他們的後勤補給。”鏖戰一天,張山有些不甘心把自己手下的幾十個人都陷在陣地戰當中,便找了趙營長商議對策。
張山手下的人雖少,但善于打突襲戰,這是張山已經向自己證明過的,對于張山提出的建議,趙營長根本沒有多想,便點頭答應下來。“要不要我再抽點人給你,我們八路軍雖說裝備不如你們新軍,但論及打遊擊戰和運動戰的本事,到也不比你們差多少。”趙營長好意抽調兵力給張山,不想卻被張山婉言謝絕。
“趙營長,我可沒有其他的意思,主要是因爲我們這夥子人在訓練營裏就是一個整體。我們之間有自己的一套配合戰術,突然加人進來,隻會令我們的這種配合出現纰漏。”不管趙營長是否相信自己的解釋,張山倒是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實際新軍在武器裝備和訓練方式上,都跟八路軍部隊有着很大差别,兩軍配合打陣地戰還好說,可要是參合在一起打遊擊戰或是運動戰,絕對會有一方出現拖後腿的現象。
見張山已經出言婉拒,趙營長隻好預祝張山等人馬到功成,20分鍾後,隻攜帶三天口糧的張山等人悄悄離開陣地。“别看了,人家的作戰方式和咱們不一樣,強把咱們兩家擰到一起,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說不定分開了各打個的才是最正确的戰術。”目送張山等人離開,趙營長手下的一個連長還有些不舍,趙營長卻已經有些明白了張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