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美國真正的富人,如石油金融巨頭、一些财團世家則比較低調,往往選擇比較僻靜的地方居住。可現在比較還不是後世裏講究個人**的時代,美國的商業經濟中心也還是在紐約,第五大道一直是美國地價最高的地區之一,很多美國赫赫有名的家族都曾是第五大道的主宰者。
一棟純美式風格建築物那間70英尺長的格子平頂客廳裏,此時,有十幾個人輕松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端着酒杯,酒杯裏盛着殷紅的葡萄酒,他們正在談論着一些事情。 在這些人中,有的面孔讓很多人非常熟悉,有的人會經常頻繁出現在報紙上,這些人顯然都有非常顯赫的身份。商界巨富、社會名流、著名學者、科學家、政界高官或是議員,.不過,能夠出現在這裏,成爲這個圈子裏一員,顯然他們的身份也都不低。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猶太人,美籍猶太人。美籍猶太人在美國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有人說,控制世界的是美國,而控制美國的則是猶太人。後世裏的美國有猶太人600萬,隻占美國總人口的2.3%,但他們卻掌握了美國的錢袋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因爲猶太人是出色的銀行家、律師和娛樂業巨頭。猶太人依靠經濟實力與美國人共同托起白宮,并能夠影響政府的決策,此刻坐在這間客廳裏的十幾個人,都是猶太人在美國最頂尖層次的一部分人。
卓飛對于他們而言,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中國人,不過此時,這些猶太人的頂級精英們正在談論着卓飛。“今天臨時召集大家聚會,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通過和達斯丁大拉比的交談,大家都已經知道什麽事情。沒錯,這刺聚會,關系到一件對猶太人非常重要的事情。”聚會的召集者,也是這棟建築物的主人,馬丁.布魯斯沉聲說道。
“達斯丁大拉比剛剛才從德國回到美國,他帶來了跟我們猶太人息息相關的重要消息,我在這裏給大家再重複一次。德國人對我們猶太人并不是很友好,他們甚至強行把奧地利境内的十幾萬猶太同胞關進了集中營,并搶走了他們全部的财産。”馬丁的聲音稍顯沉重,他的右手此刻也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還好,有一個叫卓飛的中國年輕人,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叫卓飛的中國人跟德國政府是什麽關系,但達斯丁大拉比已經和哈伊姆?魏茨曼先生去了不達萊梅哈芬。在不達萊梅哈芬,這個叫卓飛的中國人建立了一所專門收容猶太人的難民營,并且正在想辦法幫助聚集在不達萊梅哈芬的猶太人離開德國。”
馬丁的話音剛落,一直坐在馬丁身邊,身穿亞麻布黑色長袍,外加白條紋的亞麻外套,束着腰帶,頭上戴着一頂猶太小圓帽的達斯丁便沉聲說道,“先生們,我和哈伊姆?魏茨曼先生去了不達萊梅哈芬,在不達萊梅哈芬,我看到了至少超過三萬名猶太同胞,同時我得知,第一批六千名猶太同胞已經坐船安全到達中國。”
參加這次聚會的十幾人當中,就隻有達斯丁一人去過不達萊梅哈芬,自然最有發言權的也是他。拿出卓飛送給自己的那張地圖,達斯丁慢慢打開地圖,指着瑞麗的位置對其他人說的,“這裏,是卓安置那些猶太同胞的地方,很抱歉,我從沒有去過中國,也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我能肯定的說,卓是真心幫助我們猶太人的,是我們的朋友。”
在場的猶太人中有精通地理學的,立馬俯身研究起那張地圖來,根據地圖邊角部位上的比例尺,很快就有人得出了答案。“這個地方在中國的西南,眼下中國境内正爆發戰争,不過西南部卻還是被中國政府牢牢控制着。這個地方面積不大,但至少能夠容下百萬人口,而那裏靠近赤道,氣候應該是不錯,應該會适合那些猶太同胞生活。”
達斯丁輕輕點點頭。“沒錯,卓也是這麽跟我說的,隻是我這次來,并不是爲了找你們了解那是個什麽地方。卓爲了說服中國政府收留我們的同胞,自己花錢從德國人手裏購買了一批軍火送給中國政府用于戰争,而且不達萊梅哈芬收容點裏的所有物資消耗都是卓在獨立支撐。我不知道卓還能支持多久,但我知道如果沒有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我們的那些同胞就有可能重新成爲德國人集中營中的囚徒。”
當然不能坐視同胞淪爲德國人的囚徒,達斯丁話音剛落,在場的猶太人便已經各自表态,甚至有人提出要去說服美國議會,以求美國會主動收留那些猶太同胞。“不可能的,政府早已經表态,那些該死的政客不會冒着得罪德國人的麻煩收留猶太人。”此時發言的是個商業家,德國政府在美國訂購了大量産品,美國政府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招惹德國人。
“那怎麽辦?要不然,我們直接給錢吧,那個中國人不是面臨資金短缺的麻煩嘛,我們就直接給錢好了。”錢對于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可在大廳裏這些猶太精英們的眼中,卻隻是銀行賬戶裏的一行數字。在他們的眼中,這個世界上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便不是什麽麻煩事。
“先生們,先生們,你們這樣不行。”達斯丁被衆人嘈雜的争論時弄的很是心煩,随即抓起桌上的雪茄盒敲擊起來。“先生們,那些都是我們的同胞,而卓不過是個中國人,你們不能把我們自己的責任都推到一個中國人的身上去。何況,在我和卓會面交談的過程中,卓并沒有說他需要資金支持,你們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可能會讓卓對我們産生誤解。”
達斯丁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着,争論不休的精英們這才安靜下來,隻是大家都在沉默着,沒有誰主動說出自己的意見。達斯丁見狀不由得暗自歎息一聲,現在的這種局面,卓當時就已經提醒過自己。“不達萊梅哈芬有我們的同胞,他們需要食物、需要衣服甚至需要其他的生活物資。卓已經通過一個意大利人從英國購進這些東西,但有一件事情,卻是卓沒辦法解決的,這需要我們的幫助。”
“不達萊梅哈芬需要船,需要把我們那些同胞送去中國的船,我不需要知道中國正在和日本打仗,我也知道日本人一定不敢招惹懸挂着美國國旗的船隻。我隻是在告訴你們,不達萊梅哈芬需要船,需要養活幾萬人的物資,我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達斯丁終于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在場的猶太精英們便不再争執,而是圍繞着船隻這個問題展開新一輪的讨論。
“達斯丁先生,這個卓飛到底是個什麽人?我很想知道您作爲一位智者對他的看法。”召集這次聚會的馬丁.布魯斯并沒有參與讨論,而是陪着達斯丁安靜的坐在大廳的一角小聲交談着。馬丁.布魯斯是個地産商,在其他人還沒有讨論出個所以然之前,他自負責招待好達斯丁這個大拉比。
“對于卓,我隻能說,很難用言語表示。我見到他第一面時,卓在我的眼裏就隻是個孩子,實際上,他今年才剛好20歲。”達斯丁回憶般的話語卻令馬丁.布魯斯大爲驚奇,一個20歲的年輕人就幹出這等大事。“和卓進行交談之後,我卻感覺卓是個和我一樣年齡的成年人,同樣是個智者。他的一些想法,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也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
和達斯丁聊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普通的下午,和達斯丁聊天的馬丁.布魯斯卻感到了極度的震撼和壓力。在達斯丁的叙述中,這個叫卓飛的中國年輕人,簡直就是一個天才般的人物。馬丁.布魯斯其實也深有同感,如非天才,又怎麽能說服希特勒對猶太人開一面,還有如此的信心準備把十幾萬猶太人都安全送去中國。
達斯丁的努力并沒有白費,十幾個猶太精英們經過緊張的讨論之後,決定用他們各自的影響力召集美國境内的猶太人進行募捐。達斯丁并沒有把那份密約告訴給在場的猶太人,因爲他知道這些已經在美國落地生根的猶太人已經很難抛棄眼前的這一切,猶太複國對美國的猶太人而言,可能是重要的事情,也可能是無所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