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卓飛不再彷徨,也不再拖沓,他心中就隻有一個目的,用最快的速度和最淩厲的手段剿滅這夥日軍。“敵襲,敵襲。”村子裏突然響起凄厲的喊叫聲,潛行中的卓飛爲之一愣,随即聽到村子裏響起了大片的跑動聲。突然聽到前面的籬笆盡頭傳來了喊話聲音,卓飛當即閃身縮躲在陰影裏,看到有一個端着步槍的日本兵從籬笆後面探出身子來正到處張望着。
卓飛也沒有多想,擡手就是一槍,正中那日本兵的臉部,中彈的日本兵啊的慘叫一聲,嘩啦一下翻到在籬笆後面。有人中彈倒下,暗處的日本兵驚叫幾句,便紛紛舉槍反擊,卓飛看不到其他日本兵的位置,便找着爆出槍焰的地方打過去幾發子彈,下一刻便聽到了幾聲慘叫。 蹲坐在陰影裏的卓飛耐心等了一下,周圍都沒有動靜了,這才急忙跑了過去。
此時村子裏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好幾個地方都有槍聲傳出,聽到槍聲的卓飛急忙加大了步伐,在繼續的往前奔跑着。前路影影綽綽的出現了幾個人影,奔跑中的卓飛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在舉槍做好射擊準備的同時,卓飛突然張口用日語喊叫道,“敵襲,敵襲,敵人攻進來了。”
轉瞬之間,奔跑着并用日語喊叫的卓飛就已經和對面來的這幾條身影遇上了,沒有過多的瞄準,已經把駁殼槍調至連發狀态的卓飛舉槍便打。加裝了消音器的駁殼槍在擊發時發出的槍聲非常小,可發射子彈時的槍焰在夜色中卻是掩蓋不了的,和卓飛走了個對面的幾個日本兵算是倒黴到家了,隻見夜色中爆出連串的槍焰,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日本兵便連續中彈倒下。
沒有人知道子彈來自何方,微弱的槍聲早已經被混亂的各種聲音所掩蓋,但凡見到槍焰的日本兵此刻都已經中彈倒斃。卓飛沒做停留,隻是越過屍體快速的離開,好運氣不可能一直伴随着卓飛,黑暗中的混亂實在是太危險了。總算是看到了村口的大片空地,卓飛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不過卓飛這會有些懊惱,早知道這些日本兵在村口點了篝火,自己就該從村口攻擊才是。
日軍在村口點的篝火并不是很旺盛,不過借助篝火的映照,趴伏在一堵籬笆後面的卓飛卻已經把村口看了個清清楚楚。後來的這夥日本兵果然沒有打算抛下同伴的屍體,卓飛看到白天被自己和赫夫曼擊斃的那些屍體此刻都已經整齊排列在一起,收撿堆放在一起的武器彈藥,整齊擺放的鋼盔,無不顯示出一股肅穆和悲壯。
卓飛卻沒有什麽心情欣賞這些,當即從土牆邊伸出槍管,對着村口忙碌的日本兵們打出了第一發子彈。“該死的,居然打偏了。”卓飛清楚看到自己打出的第一槍并沒有擊中自己的目标,不過那發子彈倒是也不算打空,徑自将目标身邊的另一個日本兵擊倒在地。村口忙碌的十幾個日本兵愣了一下,但他們的反應很快,馬上停下散開。有一些就地卧倒趴伏在屍體邊,有一些則迅速往他們的右邊運動,想要躲在掩護物後面。
隐在暗處的卓飛根本不在乎他們躲在什麽地方,隻是瞄着那些趴伏在原地的日本兵接連開火,擁有自動槍瞄的卓飛隻需依照十字遊标開槍即可,完全無視了夜色中的視線障礙。接連開火得手的卓飛也陸續遭到日軍的反擊槍火,無疑,槍焰是暴露卓飛位置的罪魁禍首。“噗”卓飛扣動扳機打出彈匣裏最後一發子彈,子彈從前面一個日本兵的脖頸出擦過,正擊打後面那個日本兵弓起的肩部。
中彈的日本兵向前撲出,正好撲到了前面那日本兵的屁股上,慌得前面的日本兵像被毒蛇咬了一般,屁股一縮整個人就直起了腰杆。更換過彈匣的卓飛抓住時機再次開槍,眼見着子彈從槍口流星般飚出,“噗”的一聲輕響,正中那直起腰闆的日本兵胸口。擋在身前的同伴中彈倒下,被卓飛擊中肩膀的日本兵随即扭身便跑,卓飛當然沒可能放過他。
眼瞅着那日本兵就要脫離篝火的映照,卓飛進瞄準他的後背再開一槍。一瞬間後,子彈掠過篝火打中了那日本兵的腰背處。再次中彈的日本兵往前一撲,倒地之後還掙紮着翻過身來,一邊滿地打滾一邊慘叫起來。卓飛無視了那家夥的慘叫和掙紮,隻是從随身包袱裏取出白天繳獲來的那架擲彈筒,對着村口便是一陣手雷彈射過去。
“轟”“轟”“轟”卓飛的擲彈筒打的漫無目的,落地爆開的手雷中有幾枚是落在了村口的屋頂上,陸續便有屋頂冒起了火頭。屋頂冒出的火頭越發興旺,躲避在村口各處的日本兵這次阿紫沒辦法繼續借助黑暗作爲掩護,和隐身在暗處的卓飛相比,這些自以爲安全的日本兵簡直就像是脫光了一副的小醜一樣。
“噗”卓飛穩穩當當扣下扳機,遠處那個被十字遊标套中的日本兵随即搖擺着身體萎縮下去了。可能是村口的爆炸太過激烈,村裏那些心急如焚的日本兵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紛紛向村口彙聚過來。卓飛放下駁殼槍重新抓起擲彈筒,把最後三枚手雷一股腦全都彈射出去,隻有把擲彈筒收回随身包裹,這才換用了霞彈槍快步沖了出去。
“嘭”霞彈槍的槍管中噴出一道半尺長的槍焰,卓飛剛剛繞過轉角遭遇的一個日本兵慘叫着向後栽翻過去,霞彈槍的散彈可是人體無法抗拒的。卓飛呼出一口氣,端着霰彈槍越過地上的碎屍,繼續向前挪動。“嘭”霰彈槍沉悶的槍聲再次響起,這次被散彈擊中的是擠成一堆的至少四名日本兵,随着槍聲響起和槍焰出現,大片的血霧在卓飛身前飚出。
不管歐洲各國是如何描述霰彈槍的,卓飛都會承認這東西的确是近戰利器,尤其是在這種複雜條件下的混戰中,無論是手槍還是沖鋒槍,都比不過霰彈槍一打一片的殺傷力。卓飛端着霰彈槍在村裏來回穿梭,霞彈槍那略顯沉悶的槍聲也一直沒有停過,即使發現苗頭不對的日本兵們開始向一處集結,卓飛也能用霰彈槍把他們再次打散。
自己的小秘密不能被别人知曉,所以卓飛才會獨自面對這些日本兵,可到了這會,卓飛卻又想着能多幾個幫手就好了。如果又足夠的人手,自己也就不用冒險沖入村裏,也更加不用冒着如此大的危險跟日本兵短兵相接打什麽近身戰。再次停下來,給霞彈槍填裝子彈,卓飛背靠着一堵土牆稍稍喘息着,一邊裝填子彈,卓飛還要聚精會神聽着身側周圍的動靜。
村裏的火頭似乎越來越多大有火燒連營之勢,卓飛貓腰穿行其間,小心翼翼的搜尋着日本兵的身影。連續兩次落空之後,卓飛開始懷疑村裏的日本兵是不是已經被自己給全殲了,又或者他們是已經掏出村子去了。帶着這種疑問,卓飛再次向村口移動,沒有了慘叫聲,沒有了幫着收屍的日本兵,村口隻剩下幾間着火的房子和滿地的屍體。
側身貼着籬笆和土牆移動的卓飛來回變換着位置,手中的霞彈槍也一刻沒有垂下槍口,貓腰從身前的一具屍體腰間翻找出兩顆手雷,卓飛突然有了主意。“呼”卓飛大力揮動手臂,在空中不住翻轉着的火把直直飛入屋内,村裏的百姓早已經被日本兵殺光,卓飛也就不用再估計傷及無辜,也不用擔心燒了這些房子會遭到事主的責難。
村裏的房子被卓飛挨個點着,霰彈槍的槍聲也跟着陸續在村裏響起,那些試圖縮躲在房子裏的日本兵最終沒能躲過卓飛射出的子彈。大火終于燒的連成了一個整體,在火光的掩映下,整個村子如同白晝一般,卓飛縮躲在村口唯一的土坑裏,等着試圖從村口逃離的日本兵過來自投羅。
蹲守在土坑裏的卓飛如同正等候獵物的獵手,隻可惜能被他發現的獵物少的可憐,連續開槍擊殺三名沖出村子的日本兵之後,卓飛手中的槍就再沒有打響過。卓飛不敢繼續蹲守下去,便悄悄翻爬出土坑向藏着棗紅馬的那塊林地移動,這場和滲透日軍的戰鬥被卓飛打的糊裏糊塗,不過卓飛從中也得到了一個啓示,那就是自己想做孤膽英雄的想法太過理想化,在實戰中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