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爲什麽不和那些人見面?要知道是你救了他們,你是個英雄,不該像個小偷一樣藏着不敢見人。”語氣中帶着些許不滿的安吉拉脫下身上的僞裝服,見隻顧端着望遠鏡四顧的卓飛根本不理會自己,隻好沖着赫夫曼翻了一記白眼,這才走下坡地疾步走向姚金發他們留下的那兩條馬腿。
出手相助姚金發他們的自然就是卓飛,在蘇州城裏停留了兩天,心有憂慮的卓飛便隻把麥克留在城裏,自己卻帶着安吉拉和赫夫曼出城朝昆山方向去了。棄車換馬的卓飛沿路遇見很多的難民,等三人過了昆山之後,沿路中便開始多了不少身穿軍裝的**潰兵,都說自己是奉命撤離上海的,可卓飛卻一直沒有見到還能保證原建制的**。
卓飛知道日軍最拿手的并非是正面作戰,日軍最拿手的應該是迂回作戰才是,就像他們突然調集重兵在金山衛登陸一樣。雖說上海還有很多的**部隊在和日軍交火,可上海的戰局已經明顯對**不利,況且國府已下達了部隊後撤的命令,卓飛個人認爲日軍接下來要做的便是一邊尾追後撤的**,一邊暗中布置小股部隊進行滲透襲擾作戰。
因爲日軍想要吃掉更多的**部隊,所以才會尾随追擊和滲透襲擾雙管齊下,如果是換做卓飛指揮上海戰場上的日軍部隊,恐怕也會做出如此的決策。隻有抓住戰機更多更快的吃掉**的有生力量,才能爲日軍占領全中國打下基礎,如果放任撤離上海的**部隊安然無恙的逃走,今後日軍恐怕還會要面對很多更爲殘酷的戰鬥。
無知者無畏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也就什麽都不會害怕,卓飛自然不會是無知者,相反,卓飛要比這個時代裏的所有人都要知道的多。擁有逆天本領的卓飛并沒有要組建什麽精銳部隊的想法,也沒有想要聯系什麽勢力翻雲覆雨的想法,他隻是想依靠自己的本事爲抗戰出一把力,當然了,射殺日本兵獲取功勳點升級光幕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最主要的是,卓飛現在已經獲得的自動槍瞄技能還能用借口掩飾過去,可随身包袱技能卻是絕對掩飾不過去的,所以卓飛的身邊除了自己和卓岩之外,就全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因爲害怕洩密,卓飛不打算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訴給其他人知曉,帶上安吉拉和赫夫曼,隻是爲了讓他們幫着自己攜帶更多的彈藥和裝具,而不是當着其他人的面從随身包袱裏取用裝具和彈藥。
卓飛三人已經在昆山外圍晃悠了好幾天了,被他們遇上的兩支日軍滲透部隊一個沒跑,全都被卓飛射殺在野地裏,算上今天死在卓飛槍口下的日本兵,卓飛已經用手中這支毛瑟狙擊步槍射殺了至少200名日本兵。200名日本兵,這就可以給卓飛帶來200個功勳點,卓飛現在就想着再多來一些日本兵,說不定那神奇的光幕很快就又能升級了。
站在坡地上的卓飛在望遠鏡中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才讓赫夫曼去幫着安吉拉收拾那兩條馬腿,好在安吉拉和赫夫曼這幾天已經見過太多的屍體,三人升起火吃了一餐烤馬肉,這才背着經過簡單烘烤的兩大包馬肉消失在坡地的另一側。日軍的滲透部隊神秘莫測,而卓飛尋找他們的方法實際很簡單,貼着公路沿線的村莊或是水源尋找即可。
日軍滲透部隊裏的士兵也許靠着幹糧就能過後好幾天,可他們卻萬萬不能沒了飲水,不管是找個村子取水還是尋找水源地,他們就有可能會和卓飛遇上。莫約午飯的時間,卓飛三人便再次找到一股日軍的滲透部隊,隻是卓飛他們來晚了一步,這幾十個日本兵剛把山坳裏的這個村子屠殺一空,處于下風位的卓飛三人鼻腔裏滿是濃重的血腥味。
“這些該死的日本猴子。”已經猜出答案的赫夫曼低聲罵了一句,像這樣的慘劇,他們這幾天已經是第二次遇上了。對于日軍的暴虐行徑,一向愛心泛濫的安吉拉早已經是瞪圓了眼睛,就差拎着槍朝着村子裏的日本兵沖殺過去了,三人中就隻有卓飛還能保持冷靜,隻是端着望遠鏡默默觀察着遠處的村子。
“你現在沖上去也已經晚了,村子裏連個狗叫都沒有,這就說明整個村子一定是已經被他們給殺幹淨了。這些日本兵是來執行滲透襲擾任務的,絕對不會給這些村民通風報信的機會,最好的辦法就是殺光村子裏的人,這樣既可以獲得一個臨時據點,而且還不用擔心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安吉拉也知道卓飛的話說的沒錯,可她在情感上卻無法接受卓飛如此的冷靜,暗自在心裏罵了卓飛冷血,安吉拉索性閉上了眼睛。“啪”的一聲槍聲讓安吉拉緊閉的雙眼猛然間睜開,傳來槍聲的方向也是上風位裏村子的方向,安吉拉順着槍聲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腳步踉跄的身影出現在村口,搶過卓飛的望遠鏡仔細看過去,出現在村裏的居然是一個看着并不是很大的孩子。
“上帝啊,那是個孩子。”安吉拉失聲叫了出來,腳步踉跄的孩子正向自己這邊跑來,可那孩子身後卻追着三個端着步槍的日本兵。“救救他,請你救救他,他會死的,會被那三個日本兵打死的。”安吉拉心下大驚,不由得伸手拉住卓飛的胳膊低聲懇求道,他們藏身的地方距離村口不過300多米,安吉拉知道卓飛的狙擊步槍是可以打那麽遠的。
卓飛抓過安吉拉手中的望遠鏡向村口看了幾眼,發現追着那孩子出來的三個日本兵好像并沒有馬上就會開槍的意思,而是不斷的朝着那頻頻回頭的孩子揮手示意,示意那孩子不要停繼續跑,最好能跑的更遠一些。可能是跑的累了,那腳步踉跄的孩子隻跑出村口還不到50米,便已經慢了下來,隻聽得啪的一聲槍響,原本已經快要停下來的孩子身前随着槍聲飚起一股煙柱。
筋疲力盡的孩子也跟着槍聲哭了起來,卓飛再看村口的那三個日本兵,這會正指着野地裏的那個孩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突然間,卓飛明白過來,這三個日本兵是在拿這個孩子取樂,他們一準是準備等那孩子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再開槍,然後根據三人的槍法判定輸赢。滿身酒氣的三井還不知道遠處已經有一個槍口在瞄着自己,接過同伴遞來的子彈裝進彈倉裏,三井舉起步槍瞄向野地裏的那個孩子。
“三井君,如果你這次打不中那個支那孩子,那塊手表可就要歸我了。”同樣渾身酒氣的麻城宇光笑着伸手拍了拍三井賀楠的肩膀,三人之間的賭鬥便是要射中60米外的那個孩子,先前比拼酒量的時候,麻城宇光就已經赢了一場。如果這次三井沒有射中目标,按照三局兩勝制,作爲賭注的那塊手表就會歸獲勝方麻城宇光所有。
用力抖落麻城宇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三井賀楠深吸了一口氣,随即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手中的步槍上。用力甩了甩腦袋,讓已經恍惚的視線變的清晰一點,三井賀楠用準星穩穩的套住遠處的那個背影。“噗”正等着看結果的麻城宇光和充當裁判的小原立三齊齊傻了眼,隻見剛才還聚精會神端着步槍的三井賀楠此時已經大張着手臂向後倒去,而且額頭上也多出一個飚濺着血箭的彈孔。
“敵襲……”最先反應過來的小原立三扭頭就往村子裏跑,一邊跑還張大了嘴拼命的喊叫着,“啊”慘叫聲随即響起,後背上中了一槍的小原立三整個人摔趴在地上忍不住喊叫起來。麻城宇光此時也已經醒過味來,隻是他做出的反應卻和小原立三不同,在小原立三喊叫着向村子裏面跑的時候,狡猾的麻城宇光卻一個矮身蹲在了村口那座石碾子的後面。
“我去救孩子。”見卓飛終于還是出手了,安吉拉便不管不顧的從藏身的地方奔了出去,試圖去把那個已經無力跪坐在野地裏的孩子給救回來。“該死的”卓飛沒能及時攔下安吉拉,便隻能是低聲罵了一嗓子,随即讓赫夫曼拿着望遠鏡來充當自己的觀察手,自己卻抓過安吉拉留下的那支三八步槍開始往彈倉裏填壓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