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邊傳來的爆炸聲被卓飛聽的真切,連續傳來的爆炸聲讓卓飛心神大亂,迫不得已,他開始冒着受傷的危險,慢慢的向自己的側翼匍匐移動,以求尋找到合适的機會先幹掉日軍的機槍手。馬長河手下的兩名隊員翻遍了幾乎所有的屍體,卻發現遊擊隊真的就隻剩下他們這幾個人了,不等馬長河知曉這個消息,三名重傷隊員中已經有兩人沒了氣息。
“别管我們了,你們快走,老鄉和學生已經安全送到了後山,去找到他們。”先前跟着許政委在村子裏清剿日軍的一名隊員磕磕絆絆的說道,他的兩條腿已經被炸斷,即使能活下來也無法跟着馬長河他們一塊離開。馬長河左右四顧,村口遍地都是屍體,有日軍的,也有遊擊隊的,還能站着的也就隻有自己三人。
滿臉血污的馬長河突然瘋了似的高叫着:“注意,老子扔手榴彈了。”話音剛落,馬長河左手中的那捆手榴彈已經被大力的抛出。和他一直對峙的四名日本兵立時尖叫着散開卧倒,馬長河他們也都不是傻子,手榴彈抛出的同時,三人已經轉身飛撲進了一堵土牆的後面。
“轟”沉悶的爆炸聲讓人恐懼不已,馬長河三人不加遲疑,立即起身猛沖進村子,趁着村**炸的煙霧,三人朝着後山跑去。發現馬長河三人逃進了村子裏,村口的四個日本兵立即起身追擊,馬長河三人隻好 一面相互掩護着回頭打槍,一面是一個勁兒往後面山上撤退。
村子後面上山的小路太過陡峭,開始上去全得要踩着村民們用工具刨出的梯窩才行。馬長河提着槍,最後一個使勁往山上爬去,在上去的人居高臨下的掩護下,他卻沒回頭打幾槍,很快就跟其他兩人在上面彙合了。三人氣喘籲籲,繼續在草叢中穿行了一陣,很快雜草就沒了,山上是叢林,大家進入了叢林之中。
馬長河在村口弄出爆炸的同時,趁着壓制自己的日本兵被村口的大爆炸吸引注意力的時機,卓飛快速出槍,一顆子彈從日軍機槍手下颌打進去,熱乎乎的鮮血混合着**立刻飛濺出來。“轟”爆炸之後的強勁沖擊形成狂暴的氣浪,一塊塊高速旋轉的彈片夾雜在氣浪中向外飛濺,以難以捉摸的軌迹橫掃一切。
正舉槍鎖定目标的卓飛措不及防,立時被吞沒在煙霧之中,歪斜着被氣浪撞翻在地的卓飛痛苦的**着。被氣浪撞中的背部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般疼痛不已,剛才差點讓卓飛閉過氣去,恍惚間,卓飛突然發現自己左側幾十米外,突然出現了一點土黃色。土黃色是日軍軍裝的顔色,卓飛對此很是敏感,急切間合身向邊側匍匐幾步,極目遠眺,一個日本兵正朝自己這邊摸來。
卓飛舉槍射擊,扳機已經扣下卻不見子彈射出,定睛一看,敢情剛才那次榴彈爆炸沒有傷着自己,卻有一塊彈片擊打在了步槍上。卓飛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步槍被彈片崩壞沒辦法繼續射擊,壓制自己的日本兵至少不會少于5人,要想安全脫身保住自己的性命,看來勢必要和這幾個日本兵拼一場了。
步槍已經沒用了,卓飛甚至還解下腰間的彈盒,沒有步槍的卓飛帶着這麽多子彈也是無用。靠着雙肘在地上快速的匍匐移動,沒了聲息的卓飛悄悄的鑽進了野地裏的大片枯草叢中。“哒哒哒 哒哒哒”日軍機槍射來的彈幕直飛進草叢,趴伏在草叢裏的卓飛忍着沒動彈,心裏卻盼着這會能有人來幫自己一把。
“啪”卓飛身後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槍響,卓飛心中一喜,剛才那聲槍聲可不是日式三八步槍的射擊聲。随着槍聲響起,在卓飛斜向前方那個貓腰潛行的日本兵慘叫一聲倒在了野地裏,卓飛心中一動立刻擡頭打望了一眼随即又把頭縮了回來。中彈的日本兵距離卓飛有差不多20米遠近,聽那貨慘叫的動靜,顯是被子彈擊中到要害了。
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日軍的機槍便調轉槍口朝着剛才打槍的位置一陣掃射,卓飛卻趁機向着那日本兵到底的方向匍匐過去。卓飛并不知道危急關頭幫了自己一把的正是馬長河手下的石頭,被馬長河命令追出村口的石頭不敢如卓飛那般瘋狂的向前突進,隻好繞了個圈子迂回到卓飛的側後方。正趕上卓飛被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逼進雜草叢裏,石頭一看勢頭不對,便朝着已經逼近卓飛的那個日本兵開了一槍。
石頭的槍法不算好也不算壞,可在遊擊隊裏卻是排不上号的,誰知他這一槍卻實實在在的擊中了目标,就連石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撞了什麽大運。“哒哒哒 哒哒哒”日軍機槍射來的火舌擦着石頭的身體掠過去,心裏有些慌亂的石頭咬着牙舉槍開火,卻不知半空中有日本兵用擲彈筒打出的榴彈正朝自己落下。
“轟”的一聲爆響,野地裏仰身射擊的石頭消失在火團之中,而不顧一切匍匐前行的卓飛此刻正從那中彈倒地的日本兵手中抓過步槍。“噗”大力抓過步槍,卓飛調轉步槍講刺刀捅進了那日本兵的腹部,耳聽得對方發出的慘叫,卓飛雙手攥住步槍用力攪動,眼見着腹部中刀的日本兵沒了聲息,這才把刺刀拔了出來。
“夥計,你可别埋怨我,一會恐怕還得要借用一下你的屍體。”卓飛右手一聲從步槍上卸下刺刀,反手把刺刀紮進身側的泥土裏,卓飛從日本兵的頭上把鋼盔摘下扣在了自己的頭上。“卡啦”卓飛拉開槍栓檢查彈倉,發現彈倉裏還有三顆子彈,便重新推上槍栓。稍稍擡頭向日軍機槍那邊望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有日本兵向自己這邊過來,卓飛便開始從那日本兵腰間翻找子彈和手雷。
把屍體腰間三個彈盒都翻了一遍,卓飛就隻找到30發子彈,好在卓飛還在這日本兵腰間找到兩枚手雷,加上步槍彈倉裏原有的三發子彈,卓飛想要自保是沒有問題的。槍聲已經停止,村口那邊幸存下來的四個日本兵也正朝着這邊揮手呐喊,聽到叫喊聲的卓飛慢慢探頭出去,發現先前壓制自己的這夥日本兵已經分出幾人正朝這邊過來。
卓飛一直趴這沒動,隻等着耳朵裏已經能聽到動靜了,這才突然揚手扔了一枚手雷出去,“轟”被卓飛握在手中有意延遲過時間的手雷抛扔出去便發生了爆炸,不等爆炸的煙霧散去,卓飛已經起身拎着步槍一溜煙向河汊子奔去。“他在那,他在那。”卓飛的身影被一個日本兵看到,便指着卓飛的背影大聲喊叫起來。
“哒哒哒 哒哒哒”日軍的輕機槍開始追着卓飛的背影攢射,可還是被卓飛順利的沖到了河岸邊。離着河岸還幾米遠,卓飛使出一個後世裏經典的鏟球動作,整個人立時貼着河岸滑了下去。“撲通”一聲,卓飛如炮彈般落入水中,手腳忙亂的在水中掙紮了一番,結果發現河岸邊的水并不是很深,卓飛隻需站直了身體,水面也至多沒過卓飛的腰部。
圍過來的日本兵對着河沿連連開槍射擊,幾聲大叫過後,竟然全都停止了開槍了。卓飛看的真切便沒有敢掉以輕心,立馬向外踏出幾步整個人便趴伏在河沿上,雖說下半身泡在水裏不是很舒服,可也要好過暴露身形被日本兵開槍打死。精神高度集中的副作用便是會使人變的極度亢奮,在這個生死存放的時刻,卓飛身體上的疲憊瞬間一掃而光。
“啪”槍聲很清脆的再一次響起來,趴伏在河沿上的卓飛隻覺得一道熱浪貼着自己的下巴飛過,急忙低頭縮脖壓低了身形,可下颌處卻已經傳來一陣刺痛。伸手一摸,滿手的血迹令卓飛火冒三丈,還好自己命大,否則便被這粒子彈打碎了下巴。
“啪”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卓飛擡手便是一槍,被十字遊标鎖定的一個日本兵被卓飛開槍打中,雖說對方已經趴伏在了地上,可還是被卓飛的自動槍瞄鎖定了對方露出的破綻。卓飛的下巴被子彈擦傷,随後開槍還擊射中對方一人,繼而使得場面變得有點混亂了,開始不可控制的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