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些海盜圍攻得這麽緊,壓制得大家完全不能離開去支援船尾,怎麽忽然就停止攻擊了?
雖然海面上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但是卻也能大緻看清楚那些海盜遠遠的圍着船,暫停了進攻,而其中一艘船卻跑到了船尾,幾艘船碰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麽,看那樣子又不像是要強行登陸貨輪。
這些家夥到底在幹什麽?
還有,剛才船尾的地方明顯聽到了手雷爆炸的聲音,明有人從船尾發起了進攻,而那個相對偏僻的角落防禦力量最少,一方面人手有限,另一方面船上的人員以及護送的物資都不在那邊,可是如今怎麽忽然也安靜了下來?
中野水生甚至已經做好準備那一段被突破的準備,早已經布置了第二階段的防守圈,那便是縮防衛的地盤,
看剛才他們的動作竟然從船尾的位置拉出來幾條船,然後聚在一起,也沒動靜,這無比反常的一幕讓中野水生以及船上所有人都疑惑不已。
難道對方在準備什麽更厲害的大招?
伊藤惠子和松田光子兩個人站在一處安全的角落,之前看着這激烈的槍戰,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一顆心也是噗通噗通的亂跳,雖然這個時候的戰鬥隻是雙方隔着一段距離近乎胡亂的放槍,自己這方的人一個個都有着掩護的位置,沒出現什麽傷亡,但是聽到那密集的槍聲,子彈撕裂空中的聲音,擊中船上鋼闆的砰砰脆響聲,這兩個沒經曆過危險的女人,沒吓得尿褲子已經算是很鎮定了。
兩個女人正在忐忑防線會不會被攻破,攻破之後自己等人又會遭遇什麽樣的慘烈遭呢,對方卻忽然不攻了。
松田光子心翼翼的探頭向着周圍看了看,這才縮回頭,一臉奇怪的道:“夫人,那些海盜都停止了開火,還散開了一,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
伊藤惠子也從藏身處露出一個腦袋,左右看了看,同樣一臉疑惑:“他們難道又在商量什麽詭計?”
松田光子又仔細瞄了兩眼,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臉色一變,驚恐的道:“難道他們看攻不下來船,準備用炮把我們船給轟沉嗎?”
伊藤惠子也被松田光子的話吓的抖了一下,旋即想到這怎麽可能,這些人都是乘坐的便于行駛的船,就算真有炮彈,也最多是一兩個便攜式火箭筒,想要轟沉這麽大的貨船,那是不可能的,不由瞪了松田光子一眼:“别瞎,自己吓自己呢,外面都是船,哪來的那麽多威力巨大的大炮?”
松田光子這時也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那他們爲什麽不進攻了呢,難道覺得進攻下來有難度,所以停手了?”
伊藤惠子搖搖頭:“看看再。”
就在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那些海盜船卻仿佛收到了命令一般,全部轉換了方向,向着外面開去,竟然一副要撤離的架勢。
中野水生目瞪口呆,海盜竟然就這麽撤離了?
他們都已經完全壓制住自己等人,完全可以登錄貨船和自己等人打一場陸地戰,他們這麽多的人手優勢,竟然在這樣的關頭撤退了?
他們在搞什麽鬼,難道他們又在搞什麽陰謀?
然而這些海盜船一都不像是要搞陰謀的樣子,徑直的撤退,沒有任何的停留。
“這些海盜好像真的撤了啊?”
“奇怪,他們怎麽走了呢?”
“謝天謝地,我以爲今天死定了呢。”
中野水生等人也都從隐蔽的地方走了出來,他卻還沒有完全的放松警惕,誰知道這些海盜是不是虛晃一槍呢,剛才那幾隻船可是靠近了船尾的,上面至少有十幾個人,如今船被收了回去,卻似乎沒見到上面有人,難道這些人都已經躲在船上了?
想到這一,中野誰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難道對方是故意這般做讓自己等人放松警惕,但是實際上他們的人已經潛伏在船上,趁着自己等人放松時給自己等人緻命一擊?
中野水生擺擺手道:“都跟我來,清查船尾……”
就在中野水生組織人手準備徹查船尾的時候,站在貨輪端的一個傭兵忽然發出驚訝的大喊道:“老大,你快看。”
中野水生轉頭,卻看到這個傭兵正将貨輪上一個多功能用途的巨大探照燈照向了遠處最後的幾艘海盜船,也正是從船尾處拖出來的幾艘海盜船,因爲拖着幾艘船的原因,他們行駛速度明顯慢得多,一時間還沒有脫離探照燈的射程,所以大家還能依稀看到一些上面的情況。
不僅是中野水生,其他的人也都因爲這個傭兵的叫聲而紛紛轉頭看去,這一看,視力好的已經看到了一些東西,頓時發出了驚訝的大叫。
“上面有人!”
“不少人,好像都死了,你看那個人,頭都搭在船舷上了,完全沒有動靜……”
“好像真的都死了呢,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怎麽死了,難道都是被河下那家夥給幹掉了嗎,他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一個人竟然幹掉了這麽多人?”
“他這次可是立大功了啊。”
中野水生也看清楚了船上的景象,那幾船屍體讓他心底陡然的升起了幾分寒氣,他聽到了其他人的議論,但是他卻并不太相信這些人的死和他安排在那段防禦的叫河下的家夥有什麽關系。
倒不是中野水生懷疑自己手下的實力,如果河下隻是殺死了這麽多人,中野水生也不是不可能相信,畢竟熱兵器時代,一個人如果占據了有利位置出其不意,一個人掃射殺死上百人都是可能的,但是中野水生卻絕對不相信河下還有這麽好的心思在殺了人後還一個個的把人給丢回到船裏去。
雖然疑惑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死的,但是中野水生心中還是松了一口氣,至少知道對方撤離應該是和這些人的死亡有關,而不是什麽陰謀,剩下的人事情,隻要找到河下或許便能知道原因了。
中野水生沉着臉,帶着幾個傭兵向着船尾而去,并且船上的人打開了船上所有的燈,剛才應付偷襲時,他們已經把船上的照明都關了,免得自己等人成爲敵人的活靶子。
船上的燈再度亮起,中野水生等人抱着槍心戒備的向着船尾走去,當他們走到河下原本躲藏的位置時,跟在中野水生身後的人已經發現了河下,隻不過他已經不在他本來的位置,而是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不會動彈。
中野水生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河下死在了這裏,那些死掉的海盜,又是誰殺死的?
中野水生檢查了一下河下躲藏的位置,卻發現那裏已經被劇烈的爆炸毀得一塌糊塗,看河下身上的傷口,想必也是在這爆炸中留下的痕迹,也就是,河下是死于爆炸當中。
手雷的沉悶爆炸聲,中野水生以及其他的人都聽到,這一聲爆炸曾經讓他們頗爲擔心,因爲他們并沒有配備手雷,但是随後一會兒又響起的厮殺慘叫聲,卻讓他們松了一口氣,還在戰鬥,明河下沒事,可是如今看來,河下應該在爆炸的時候便已經死了,那後面是誰在和誰戰鬥?
中野水生站起了身子,臉色陰沉的可怕,雖然海盜們退走了,那對于整艘貨輪來是好事,但是這謎團一般的事實,卻讓他心中沉甸甸的。
“河下既然先死了,那這些海盜是誰殺死的?”一個傭兵疑惑的問道。
另外一個傭兵有些遲疑的問道:“這裏就隻有河下一個人守着,難不成是他們發生了内讧,同歸于盡了?”
中野水生轉過頭冷冷的道:“就算内讧了,他們這麽多人都死光了,那誰把他們丢下船去的?”
跟在中野水生背後的衆人頓時啞口無言,對啊,人都死光了,誰來把他們給丢下去?
一個傭兵似乎想到了什麽,陡然色變道:“難道是驚動了海裏的亡魂,他們……”
中野水生憤怒的一腳踢在那個傭兵身上,罵道:“混蛋,什麽呢,你們看這裏,這地上的鮮血,如果是亡魂殺人,需要搞成這般嗎,殺人的人自然是人,而且現在肯定還在船上!”
中野水生這般一,衆人心中沒有驚喜,反而有着一種寒氣似乎從背後升起。
“船上的人,除開我們的人,其他人并沒有任何的槍支武器,想要殺掉這麽多全副武裝的海盜,這不可能吧?”
“這的确很不可能,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情,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我們的人自然是沒有這個本事的,那就是,那個人隐藏在船員當中,雖然不知道他爲何要隐瞞自己的實力,但是誰也不确保他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所以一定要将這個人查出來!”
他身後的傭兵皺眉道:“這麽多人,怎麽查?”
中野水生冷哼道:“剛才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大家都出來集中在了一起,隻要查一查到底是誰不在,那便是誰!”
中野水生的話音才落,一個聲音忽然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響起:“不用查了,人都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