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明搖了搖頭說:“沒用的,我說過的,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去惹他。”
唐葉知道無法說服她,因爲她已經被内心的恐懼所占據,想改變幾乎沒可能。他往沙發上一躺說:“今晚,我睡你沙發上。”
“你還是住在卧室裏面吧。”
“我喜歡睡沙發。”唐葉笑說。李孝明嗯了一聲,轉身走進房門。一夜,唐葉睡得十分香甜,一覺醒來,已是近中午。外面鳥雀輕鳴,花香撲鼻。
隻見桌子上放着兩個漢堡和一杯牛奶,還有一片紙條,上面寫着:“我工作去了,這是給你的早餐。”
唐葉吃過早餐,洗了個澡,将大背頭梳起。再呆在這裏,不是好事兒。開辟新的根據地,才是當務之急。
三天之後,才能行動。唐葉徒步而行,來到了大使館,找到了館長洪毅。
他正在辦公室内批改文件,唐葉一把闖了進來。洪毅戴着老花鏡,擡頭問唐葉說:“是你?進來怎麽這麽無禮?”
“抱歉,我忘記了。”唐葉坐到了他的對面。唐葉的态度讓洪毅十分厭惡,他将眼鏡去掉,放在桌子上。
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後蓋上了蓋子說:“今晚十點鍾,行動開始。”
唐葉問:“隻有我自己嗎?”
“人多,會出麻煩的。一個人就算是行動失敗,盟軍也絕對不會把輿論指向我們的國家,所以呢,隻有你一個。”他眼神陰笑着。
唐葉從他的眼睛中他絕對不是個好人。瞳孔中隐隐種勢利的**來。人的内心,就一定要眼神。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跑進來兩個衛兵,到門前立即刹住腳步,敬了個禮喘着大氣說:“館長,館長,剛才我們說你在忙,但這小子硬闖了進來,我們現在就抓住他。”
洪毅卻将手一揮說:“你們倆下去吧。”兩人點頭退場。
唐葉說:“洪館長,你可否知道石井屠此人?”
“問這個幹什麽?在韓國有信不認識他。幾乎百分之八十的韓國的産業,都是他在控制。也可以說,韓國真正的實權,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唐葉又要問話,卻被洪毅突然打斷說:“對了,昨天你在紀念館所做的事情,已經被韓國政府所注意,現在他們還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大陸人所爲。但是,已經有人聯系過我,問過我此事了。還将現場的錄像,播放給我。”
唐葉長呼一口氣說:“這不是我願意。”
“少給自己的國家惹麻煩,在國内的時候,我就是胡作非爲,但這裏是首爾,不是你自己的家。以前在國内劉部長做你的後盾,你可以恣意妄爲,但是現在不行,在這裏,我不會幫助你什麽。”他非常冷漠的說。
“國家的任務,到你嘴裏,竟然成爲了累贅,我是來執行任務的,如果你都不能輔助我,那要你幹什麽用?”唐葉語氣毫不尊重。
這對于進入知命之年的洪毅館長來講,是非常憤怒的。更何況他本來就對唐葉有所意見,所以,内心中已經對唐葉暗藏殺機,開始祈禱上帝最好讓唐葉死于此次運動。
“夠了,你沒有資格來指責你的上司。回去好好準備一下,今晚行動。”他站起來,朝門外走去。唐葉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但卻說不上來。
正在這時,一個穿着西裝的婦女,走了進來。葉後,冷冷眼。“你好啊,帥哥。”
唐葉想起第一天晚上來的時候,那個身影與她十分相仿。他有點懷疑起來,難不成那天晚上來殺他的人,是劉三紅。但他立即回答說:“你好,我從你的身形來身手不凡啊?”
“哦?”劉三紅稍顯吃驚。笑道:“有空我們可以切磋一下,我曾經是霸王花第31特種部隊的隊長,後在國家特工局工作,現在在首爾工作。”她非常自豪的說。唐葉笑說:“你用過迷香嗎?”
“迷香?”她眼神一愣。“對,迷香。”唐葉的眼球,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第一天差點遭暗殺,是因爲首爾有一個陰謀,自己隻是被不知不覺的卷入其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用迷香幹什麽?”
“殺人啊,扮成鬼來殺我?”
“哈哈,唐先生說話可真有意思。”她伸手把桌子上的文件拿在手中,夾在腰側處說:“我還有事情,失陪。”
唐葉站起來,跟了出去。館長,正在接待大廳,正在跟三位西裝革履的高鼻梁男子交涉。這些人五官輪廓分明,鼻梁超高,眼睛呈藍色。
像是歐美人,他們正在用英語流利的交流。唐葉正要進去,卻被衛兵攔住說:“館長正在與來賓交流,請不要打擾。”
唐葉轉頭朝使館外面走去。
舉目無親的環境,是無助的。唐葉内心再強大,也總不免有些孤獨。他甚至感受到,在這裏他就像是一隻羔羊,到處都有兇狠的虎狼,在觊觎着他的美味。
大使館外面,停着都是歐美的名牌轎車。一些額頭發亮的白人,在這裏叼着香煙開着玩笑。唐葉從他們身邊路過時,他們會不屑的蔑上一眼。
唐葉對這些人有種在氣場上的排斥,他漫步向前,一直走到漢江邊上。江水溶溶,天空湛藍。一艘艘的輪船,在江上面嗡嗡的響起。
一隊隊盟軍士兵,排列有序的,朝江邊跑去。唐葉感覺奇怪,便緊随其後,追了過去。
很快,士兵們抓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高鼻梁黑眼睛,說話像是中東人士。那人被死死按住,不停的掙紮,嘴中并大吼:“安拉,安拉。”
“穆斯林?”唐葉愣住了。難不成前天的酒店爆炸案,也是這些穆斯林所爲。這些中東人士,恨透了西方的盟軍。
軍隊匆匆離開,天空的直升機還在原地盤旋。唐葉走向繁華的街道,很快的來到一家賭場前。這是一家豪華的賭場,門口兩個黃金色的飛龍,正張着大嘴向天空嚎叫。
上面寫着五個字:“井屠賭世界。”
唐葉身上,此時身無分文,但又想進去玩兩把,耐不住性子,便沖了進去。
人很多,項背相望。僅一樓大廳,就有五六十個轉盤桌子,來玩兒的人,近千名。唐葉剛走進去,隻見從樓上石井屠走了下來,身前兩個保镖開道,身後四個保镖,形影不離。
石井屠突然朝唐葉渺了一眼,眼神相對,過了數少,他感覺不對,停了下來,向唐葉問道:“我們倆好像認識?”
唐葉當即走上前去,想要自我介紹。卻被兩個保镖攔住,不讓他接近石井屠。唐葉笑說:“石井先生,昨天中午,我們在飯店裏見過一次面。”
“哦,原來是你,沒想到你也喜歡賭博?”他笑問。
唐葉說:“是啊,來錢很快,而且,不用費任何的努力。”
“哈哈,好哇,非常歡迎你來到我的場地,有什麽服務,盡可以找服務小姐,好好玩。”他拍了一下唐葉的肩膀。
唐葉當即說:“石先生,我剛來的時候,忘記帶錢包了,能不能借我點錢。”
這可真是讓石井屠驚了一跳,但是在衆人面前,如果不借又沒面子。便笑說:“借多少?”
“不多,十萬韓元就夠。”唐葉笑說。
“我給你一百萬,慢慢玩,輸了的話,我會向李小姐索要的。”
“沒問題,多謝。”唐葉滿面春風。石井屠大步離開,唐葉卻拿着十個籌碼,來到了角落裏的桌子前。
他并沒有直接下注,而是在想石井屠的事情。如果他在韓國權力首屈一指,那麽必定跟盟軍人關系密切。而且,他肯定跟大使館的人關系也非同尋常,實權在他手中,有什麽事情,就必須要從他這裏了解。
他透過玻璃,井屠坐上奔馳轎車,駛向了東邊兒。本來想要賭博的唐葉,瞬間沒有了賭意。因爲,在石井屠的車子前主,有一輛車引路,裏面坐着兩個高鼻梁的外國人,這對唐葉來說,是非常好奇的。
“籌碼還給你。”唐葉将籌碼放到櫃台上面。然後跑出門去,邊停放的摩托車,當即騎了上去,拽掉線頭,用腳一踩,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唐葉跟在奔馳車後方,連駛出十餘裏地,前方就是盟軍的基地。唐葉從摩托車上面跳了下來,摩托車直接撞進了草叢中倒了下去。
盟軍基地上方,還有數架直升機,在卟卟的盤旋偵查。而石井屠竟然可以明目張膽的進入盟軍基地内部,可見,此人跟盟軍的關系非同一般。
此時正是中午十二點鍾,太陽溫和,微風輕拂。寬闊的馬路上,卻沒有半輛車,更沒有半個人影。
唐葉正準備想辦法,接近去但是旁邊巡邏的士兵,開着裝甲車駛了過來,唐葉隻好轉身離開。
“嗡。”漢城大橋上的火車呼嘯而過。唐葉坐在橋頭,百無聊賴。
嘴中叼着一根青草,江發呆。“哦,麥嘎的。”身後傳來一聲美妙的聲音。
正在發呆的唐葉被打斷了沉思,他扭過頭業,隻見一個大眼肯,黃頭發的女孩,正站在江邊,的下遊處。
她背對着唐葉,穿着的緊身牛仔褲,将兩個翹臀勾勒得十分凸出,葉有點想撲上去的沖動。他朝江下觀望,卻發現有個年輕女子,抱着個小男孩,正在滾滾的江面上飄浮着。
不時的探頭上下,大聲的疾呼:“海歐普,海歐普。”
但是,女子的聲音太過于微弱,以至于并沒有幾人發現她。路邊的行人們,依舊我行我素,根本沒有人聽到。
那白人女孩當即抓住唐葉的胳膊用英文,指着落水的女子說:“海歐普,普雷司。”漢江上面風勢比較大,非常的冷。唐葉不想管這麽多的事情,畢竟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他們死了,也就說明上輩子做惡過多。
所以,唐葉搖頭用英文說:“不好意思,愛莫能助。”
但白人女孩卻抓住他說:“普雷司,人性,人性。”
唐葉卻将手一甩說:“你去,你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