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沉默了一會兒說:“黃子青運來的是什麽?”
“還有什麽,除了軍火,毒品外,就是國家的文物之類的。”古風說的很平靜,聽他的證據,現在他有些解脫的感覺。
唐葉問:“想不想出去?”
“當然想,這還用問嗎?”
“即使你出去,你覺得你能打敗黃子青嗎?”唐葉不客氣的問。”不行,我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還是留在這牢中吧,相信黃子青這個人還是顧念一些親情的,不會把你活活餓死的。”
“你太樂觀了,如果被他這樣關上一輩子,我甯願死。你殺了我父親,我剛剛讓你離開,如果你早點離開,現在也不會關在這裏了。”
“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就算我離開,依舊會被關起來。”
“真是可笑。”
“我也這樣認爲。”唐葉笑答。
“你不問問我這裏面,有沒有可以逃出去的秘密嗎?”古風大聲說。“如果有的話,你已經逃出去了,還用我說嗎。”唐葉搖頭歎氣。
古風笑說:“你頭頂的鲨魚池,就是最好的逃脫之地。”
“20米深的水,按道理來講,不會壓死人吧?”唐葉問。
“你可以試着将你的耳朵堵住,狠狠的吸上一口氣,你就可以漂上去了。”他笑道。
唐葉盯着頭頂看了一圈兒說:“鲨魚呢,萬一把我撕成碎片怎麽辦?”
“在淩晨時分,鲨魚正是休息的時候。在那個時間段,它們是不會攻擊人類的。”
“好,明天淩晨,我試試。這房間不錯,除了味道比較刺鼻以外,如果有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在這裏,我二十年不出去,都不會感到厭煩。”唐葉笑道。
對方不再答話,覺得唐葉這話對他來講,簡直是莫大的嘲笑。他蜷縮在角落處,顯然,他還沒有接受現實。這種反應,讓他現在還認爲,黃子青的奪權,是在開玩笑。
唐葉吹起了口哨,這時隔壁一個男子大叫道:“别吹了,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煩不煩啊?”
聲音宏亮有力,氣度十足,一聽就是不平凡的人。唐葉迅速站起來問:“誰呀?”
“你老爸,你說是誰?”對面一個比較莽撞的聲音傳了過來,像是一個粗魯的人。
唐葉罵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啊,老子在這裏吹口哨解悶,你他馬的屁這麽多。”
“你小子再敢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将你的臉打歪了。”對方十分嚣張,看樣子他知道唐葉拿他沒有辦法,所以就故意自大。
唐葉大罵:“我去你馬那個鼻吧,你還打歪我的臉,來呀,老子不打斷你老二,讓他回家當公公去。”
那邊的老頭又不服了,也大罵道:“滾你馬呢個鼻,竟然對老人不敬,你是不是找死啊?”
這時古風大聲說:“别吵了,霍先生,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何必在這裏搞戰鬥呢。”
唐葉說:“霍先生,他是誰?”
“我是你老爹。”隔壁又傳來一陣聲音來。
唐葉氣道:“老頭,我告訴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兒,要不然老子出去時,閹了你個狗日的。”
“來呀,來,我現在就把褲子撕開,讓你來閹,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對方說着嗞啦一聲,看樣子是真的将褲子撕成了片片。唐葉罵道:“神經病。”
但是很快,唐葉已經不敢再罵。因爲在牢外面,露出一個長發老頭來,兩眼發亮的看着唐葉,手腳上綁着鐵鏈,下身褲子一片一片的,簡直像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士一般。
唐葉猛的一驚,向後坐了幾步問:“靠,你怎麽出來的?”
“這點兒小事,怎麽能困得到我呢,我隻要想出去,随時可以。小子,你不是說要閹了我嗎,來呀,我站在這裏讓你閹割,看你有什麽本事能閹割了我。“他的普通話不太标準,對于熟悉大陸方言的唐葉來說,不知道他是哪個省的。也有可能是在外面時間太久,噪音變了的緣故。
唐葉看對方厲害,不得不佩服的說:“哎喲,大哥,我錯了。您還是不要與我斤斤計較,騷瑞。”
老頭哼了一聲說:“就你這軟蛋,還要打别人,我看你就是一個懦夫,隻會躲在床底下罵娘。”
“閉嘴,你别以爲自己能鑽出牢房,就可以這樣肆意的侮辱别人,要把我放出去,信不信我打掉你的門牙。”唐葉生氣的說,他這人最讨厭别人聽了好話,還賣乖的家夥。
老頭張開嘴來,對準唐葉。借着亮光,唐葉看清他的門牙竟然沒有了,隻有一些大牙還在嘴中,發出一陣陣臭氣。“你還是把嘴巴閉上吧。”
這時古風發話說:“霍松天先生,您在這裏這麽久了,爲什麽還不離開?我早就讓人放您出去,您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我喜歡這裏。出去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所更大的監獄,沒有什麽意義。”他笑着說。
唐葉問:“你姓霍?”
“我不姓霍,我姓霍松,是日本人。之前跟着古炎來到這裏,是古炎的兄弟,後來古炎因爲我是日本人,有一次出賣了他的秘密給日本人,就把我給關在這下面了,五年了,我已經把這裏當成了家。”他低頭輕歎。
唐葉看他的胡子,已經長到胸前,頭發也到了腰間。滿面的黑毛,讓他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個僵屍。唐葉又問:“日本人?你可認識木村相原?”
“那是我尊師?你見過他?”
“哦,聽說過,他很出名。”唐葉笑道。古風夾一句進來說:“他叫唐葉,今年年初的時候,把你們日本鬧了個雞犬不甯,連自衛隊都開去抓他,可惜呀,他還是逃脫了。這讓日本感覺非常丢臉,你現在殺了他,就算是爲大和民族報仇了,他手上可是沾滿了日本人的血。”
霍松天猛的扭過頭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唐葉哼了一聲說:“你覺得呢?”
“如果是真的,我不會放過你,我要你死在這裏。”
“來吧,隻要你能進來,你随便殺。”唐葉毫不在意。他聽古風跟這人談話時,竟然說他是古炎的朋友。說明此人,在這地下監獄中非常自由。顯然,他并沒有被關進牢記中。
但是霍松天身子一扭,隻聽到喀嚓喀嚓的骨頭折斷聲,那人扭來扭去,身子變得越來越小。唐葉奇怪了,這縮骨功他聽說過不少,但真正見時,卻有點不敢相信。
縮了一會兒,他的骨頭果然瘦了不少,薄成了一張低一般。衣服片片在肩膀上搭着,看起來像是一個骨頭架撐着一件衣服。但他的頭還是很大,所以想進來不是很容易。牢房的下面,是個遞飯的口子,這人竟然往下一鑽,探出頭來。吓得唐葉往後退了一步,隻見霍天松如同一個小蚯蚓一般,慢慢鑽了進來。
“開玩笑吧。”唐葉不得不佩服此人功夫高深。
他鑽進來後,又慢慢的松開骨頭。笑着對唐葉說:“怎麽樣,小夥子?”
“厲害,你想殺就動手吧。”
“去。”這家夥一巴掌拍在唐葉的肩膀上,拍得唐葉骨頭猛的鑽骨一痛。“我若要殺你,剛才就殺你了。”
“看樣子你要救我們倆?”
“救你們,不,一切随緣,你們倆是怎麽回事兒,怎麽被關進這裏面來了?”
唐葉笑說:“你問古風吧。”
古風低聲說:“被黃子青叔叔争了權位,把我關起來了。”
“正好啊,你們倆在下面陪我,省得我一個人天天打座念經的,快煩死了。”
唐葉笑道:“你怎麽不說,要幫他離開這裏,或奪回權力呢?”
“我不摻與這種事情,我喜歡自由自在。就像你們大陸的一個聖賢叫莊子一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多好啊。”霍松天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瓷瓶,仰頭喝起酒來。喝完酒,問唐葉說:“你爲什麽要殺我們大和民族的人?”
“爲了保命。”唐葉蹲在地上不想回答。
“保命?大和民族要殺你?”
“對呀,要不然我殺他們幹什麽?”唐葉不經意的回答。霍松天蹲下來,用手捏着唐葉的下巴左看右看,看得唐葉直迷糊。“幹什麽呀你,識相的就快把我們倆救出去。”
“鑰匙不在我手上,你們倆又不懂縮骨功,怎麽出去?更何況,前面還有三道密碼門,想出去那是做夢。”霍松天邊喝酒邊說。
唐葉說:“我相信大叔你絕對有辦法可以逃離這裏。”
霍松天指了指頭頂的鲨魚池說:“隻有這裏了。”
“你不如不告訴我,我早想到了。”
“那你還問我幹什麽?”
“去,瘋子。”
霍松天說:“對了,你怎麽認識木村相原先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山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已經死了,從晴空塔上面摔了下去,摔死了。”
“不會吧,我師父死了,你開什麽玩笑?”他猛的一驚,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顯出他不相信的心理。唐葉說:“他真的死了,用不着懷疑。”
“不可能,怎麽可能死在晴空塔上,還是摔死,你在騙我?”霍松天絕對不相信。唐葉笑說:“因爲他想重新恢複日本的帝·國·主·義,所以與我爲敵,一直追我到晴空塔的最上面。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所以就死了。”
“是你害死他的?”霍松天厲聲說。
“準确來說,他是因我而死。”唐葉毫在畏懼。“竟然是這樣,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見我師父。”
“好哇,把我們倆一同帶出去。”
“好,沒問題。”說着他用力吸了一口氣,用手抓住旁邊的鋼筋,足有手腕粗細,然後盡全力往兩邊一拉,兩根鋼筋迅速的被拉開來,露出一個近一尺寬的縫隙。“神了,太神了,你力氣也太大了吧?”
“少廢話,快出來吧。”霍松天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從剛剛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态度,變成了一個十分認真的日本人。他又用手掰開對面古風的牢房,古風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