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田霜英哼了一聲,冷笑着搖了搖頭,撫住胸口說:“不錯,除了這一點外,他确實是在研究軍事,所以,在我死之前,我會與你聯合,摧毀病毒點。”
“你不覺得這是在背叛大和民族嗎?”唐葉驚問。
“哈哈,我是在拯救大和民族,這樣才會以後有更少的人,死于非命。”三田霜英輕輕的說。
唐葉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義,就說:“走吧,我們找一家酒店先住下。”
“不用,我們回水月庵吧。”說着她扶着唐葉,每走一步都表情痛苦,像是在挨刀一般。唐葉把她扶到車上,開起車來朝水月庵駛去。不多時,回到水月庵前,他将三田霜英扶下,樸惠美也跟了進來。
鈴木師太看到師妹臉色不佳,跑上來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三田霜英搖了搖頭。鈴木師太說:“你臉色非常難看,你需要吸食膽汁。”
“膽汁?”樸惠美在身後不遠處,聽得迷惑,還以爲是一種藥物。三田霜英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看着鈴木師太說:“師姐,我不想這樣下去。”
“你會死的。”鈴木關心的說。
三田霜英笑說:“沒關系。”她的笑容很真切,似乎在慶祝自己擺脫了這些夢魇。唐葉聽不懂他們二人的話,但隐約也能猜出其中内容。便說:“我先把她扶回到房間去,讓她休息一會兒。”說着将三田霜英扶到了後院的卧室裏,唐葉也跟着走了進來。
三田霜英躺在床上,臉白的吓人。唐葉說:“你師姐不吃人膽,不照樣活了下來嗎?”
“她一直在吃着藥物來維持,我們武士的生命,從一生下來,就不屬于自己了,而是屬于整個日本。”
唐葉說:“别傻了,先把傷養好,比什麽都重要,你救了我一次,跟你師父反目成仇,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了。既然如此,我娶你吧?”唐葉很平靜的笑着說,眼神中投放出真誠的光茫來。
三田霜英瞪大眼睛說:“嗯?”
“我娶你做我老婆,怎麽樣,算是對你的補償了。“唐葉笑說。
“胡鬧,我不需要你感恩。你娶我隻是爲了内心的愧疚嗎,你不要再說這種幼稚而無知的話,這是對我的一種人格的侮辱。”三田霜英倔強的說,唐葉這話不但沒有讓她高興,反而她内心更加難受,又連續咳嗽了幾聲。
此時鈴木師太,端了一碗粥走了進來,好像是大米粥。她走進房間内,對唐葉比劃了一個手勢,唐葉明白是讓自己出去,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唐葉回到原來的方間,看到張曉柔和蘇廷芳。笑說:“我是個好人,你們倆跟我打交道這麽久,竟然還懷疑我,到底是爲了什麽?”
蘇廷芳說:“把光盤交出來,我們就離開。”
“光盤被殺手閻王給偷走了,現在不在我身上,你們找錯人了。”
“閻王?她在哪兒?”張曉柔問。
“不知道,她也是來無影去無蹤,不過她說曾經跟陳正陽是情侶關系,她恨陳正陽曾經抛棄了她。指不定要殺了陳正陽,所以把這個光盤送到了法庭也有可能的。”唐葉笑道。
張曉柔說:“你沒撒謊?”
唐葉義正辭嚴的說:“我保證,絕對沒有撒謊。”蘇廷芳說:“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上級的命令無法違反,你放了我們,我們回去自然會向陳正陽彙報,就說我們倆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抓不到你。”
路如兒在旁邊坐着,不明白他們幾人談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唐葉伸手将好人的繩子解開,二女站起來,并沒有妥協唐葉,而是向唐葉笑說:“如果我們發現光盤還是在你身上,我們還會來找你的。”
“放心吧,我沒必要撒這個謊。”唐葉笑着說。這時兩個女孩這才走出門去,頭也不回的離開。
路如兒吓了一跳,問道:“唐葉哥哥,你爲什麽要放她們走?”
“不放她們走,不是給她們吃飯,還要帶着她人,多累贅啊,等會兒,咱倆去街頭吃飯,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有大型遊輪會來到東京第一港口,到時候我們坐輪船離開。”
“要回大陸嗎?”
“當然了,你不想回去嗎?”唐葉笑問。
“想啊,可是我在大陸,也是舉目無親。”路如兒低下了頭。
“怕什麽,不是有我在嗎,有你唐葉哥哥,什麽都不要怕,到時候我再給你找個高富帥男朋友,保你這一輩子都不用再努力工作。”
路如兒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點了點頭。唐葉掏出一沓錢來,遞到她手上說:“這些錢你拿着,我們明天晚上上遊輪的時候,說不定要用到。”
“哦。”她收下了。
唐葉說:“我去看看三田霜英怎麽樣了,然後咱們一起去吃飯。”
“好的。”
唐葉來到三田霜英的屋内,她服用過藥物後,精神好多了,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唐葉說:“你看起來好多了。”
“明天你就回大陸吧,不要再來日本了。”三田霜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神中充滿着悲情,像是一隻被抛棄的羊羔。
唐葉說:“爲什麽,你怎麽這麽急着把我趕回大陸去?”
“你在日本,就會鬧事,把這裏搞的雞犬不甯。”
唐葉又問:“如果我走了,你師父會放過你嗎?”
“就算他殺了我,我也沒有怨言,我已經無路可走了。在我救你的那一刻,我已經背叛了日本人所有的信仰,我現在隻不過是一個背叛者,我沒有權利活下去,也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你怎麽這樣說呢,不行,我要帶你一塊兒走。”
“胡鬧,我不會跟你走,你現在去,看一下明天第一港口,有明天晚上什麽時候的輪船,明天晚上,我們去病毒基地,炸藥了它之後,你就離開吧。”
“嗯。”唐葉咬住了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跟三田霜英說話。
許久,唐葉突然問:“你還能行動嗎?”
“死不了。”三田霜英輕笑了一聲。唐葉說:“我現在出去吃飯,一起去吧?”唐葉帶着懇求的語氣,笑着問。
三田霜英搖了搖頭說:“你給我帶回來一塊日本的槍魚生魚片,外加一杯濃牛奶,謝謝。”
“好,我會帶回來的,我去了。”唐葉轉身走出房間,叫上路如兒,兩人向門外走來。路如兒的腿一拐一拐,讓唐葉感覺十分不适。就說:“等回到大陸,你先去醫院做手術,無論如何,把這腿給搞好了。”
路如兒并不高興,因爲她感覺唐葉在奚落她,在看不起她,但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路邊的飯店,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兩人找到一家日本海鮮館,門外是很大的玻璃魚缸,有幾百條海鮮,正在裏面遊來遊去。
兩人坐在了角落處,點了魚菜。兩人吃了起來,但路如兒顯然不太高興。唐葉笑問:“怎麽了,崩着臉幹什麽?明天晚上就可以回大陸了,你難道在日本久了,不想回家了?”
路如兒搖了搖頭。
唐葉還想再問話時,感覺有些不對。扭過頭來,看到樸惠美和一個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比較高大,和自己相似身高,頭發油光,看起來二十三歲年幻,皮膚較白,像是一個小白臉兒。
兩人挽着手,唐葉看呆了。
樸惠美一扭臉,跟唐葉來了個對眼。她并沒有看到唐葉,但随後感覺不對,又盯着唐葉看了一眼,才認出他來。當即腳步一停,拉住男朋友說了一句日語,然後伸手朝唐葉打了一個招呼。
唐葉站起來走過來,笑說:“你好,樸惠美小姐,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
樸惠美低下頭來,有點尴尬的點了點頭說:“他叫白溪,剛從美國回來。”
“你好。”白溪向唐葉伸出了友好的手掌。唐葉卻沒有伸手,而是笑問:“他就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對,就是他。”樸惠美低着頭說。唐葉笑說:“好吧,看樣子你原諒他了。”
“嗯。”樸惠美連連點頭。唐葉這才伸出手去,握住白溪的手說:“你好,你女朋友不錯,别再抛棄她了,好了,我要吃飯了,拜拜。”唐葉轉身走回飯桌,連連歎氣。
“怎麽了,唐葉哥哥?看你一臉的愁苦?”路如兒關心的問。
“沒事,我隻是發現你們女人渾身都是美德,最喜歡寬容。”
“啊?”她扭過頭來,盯着樸惠美看了一眼,又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個男孩,一定是她的前男友。”
“你好聰明,這都看出來了。”
“不是啊,是聽你說完,我才明白的。”她笑道。
唐葉盯着路如兒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笑道:“好了,謝謝你。”
“謝我幹什麽,你沒事兒吧,唐葉哥哥?”她驚奇的問。唐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說,可能是一直沉浸在對二人的思考上。
二人回到水月庵時,已經很晚。他打包帶給了三田霜英金槍魚,還有濃牛奶。兩人閑談了一會兒,便回房間入睡。
次日近中午,唐葉剛洗漱完畢,三田霜英就走進房間來,笑着說:“我師父,還有長川櫻花先生,今天将在靖國神竈裏面,進行比武,你要過去看嗎?”
“那是當然。”
“不過,一定要站得遠遠得,還要隐蔽起來。他們會在十二點準備開戰,走吧,現在時間正好。”
“你沒事了嗎?”唐葉看三田霜英生龍活虎,看樣子精神和體力恢複不少。三田霜英笑說:“我當然沒事兒,走吧。”
路如兒早就起床了,看到唐葉二人并肩同行,正要出門。問道:“唐葉哥哥,你幹什麽去?”
唐葉和三田霜英同時扭過頭來,他笑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
“哦,你小心點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