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次救你的人,是個女孩?”
“是啊,她爲了我,不惜去勾引石田一刀,最終拍下照片才威脅到她。哦不,準确的說,是爲了我的錢。”
三田霜英坐在桌子上,稍微沉思了一會兒說:“你小心便是,反正你如果不馬上離開東京,你是不會好過的。”
“我從來就沒打算過好日子,相反,平靜的日子,我很排斥,那是平常人的生活,我唐葉從來就不是一個平常人。”唐葉笑了笑,這時路如兒已經打扮完畢,穿了一件和服走了出來,那是柳若水留下的衣服。
唐葉贊美道:“哇,真是仙女下凡來了。路如兒輕輕一笑,向三田霜英打了個招呼說:“你好。”
“嗯。”三田霜英點了點頭。唐葉說:“我們走吧。”
兩人打着車,來到東京八王子市總墓園,這裏的墓碑座落在八王子山腳下,一個挨着一個,足有上百萬個墓碑。兩人來到新增的墓碑前,找到了二人的合葬之墓,唐葉買了一大束白玫瑰,獻了上去。
路如兒蹲在地上,向爸媽說道:“爸,媽,蒼井日已經下去陪你們了,放心吧,女兒會變得更堅強。”
唐葉聽着她的話,内心也産生了一絲欣慰。但是這種欣慰,馬上就被莫名的恐懼給替代了。唐葉的心窩嘎噔一跳,右眼皮也跟着跳了起來。
他往後方一看,四男四女,果然提着東洋刀,朝唐葉圍了過來。“不好,快走。”唐葉抓住路如兒的手臂,就朝墓園外跑去。但路如兒一足不太靈活,路起來極其笨重。唐葉一屈身,低頭将路如兒扛在肩膀上,快步奔跑。
路如兒被扛在肩膀上,看後面有人趕來,叫道:“唐葉哥哥,快,左邊有四個女孩,右邊四個男的,離我們隻有二十米了,快。”
此時,墓園中,還有幾十人陸續趕到,看到竟然在這裏還有追殺畫面,都紛紛躲避到一邊兒,并撥通了報警電話。墓園外面,是一條寬闊的公路,公路上的汽車來回飛馳。唐葉一到公路上,八個人已經将他圍了起來。唐葉隻得将路如兒放下來說:“剛剛吃早餐那位小姐跟我說,不要讓我出來,可能有人會來暗殺我,沒想到被她說中了。”
路如兒害怕的問:“他們是誰?”
唐葉安慰她道:“别怕,他們是來找我的,跟你無關。”剛說完,唐葉往公路中間一路,一輛白色的豐田轎車,立即來了個緊急大刹車,正到唐葉膝蓋前停了下來,司機是個戴着眼鏡的知識分子,探出頭來說:“喂,你找死啊?”
唐葉拉開車門,跟路如兒一塊擠了進來,關上車門說:“快,快走,快。”
“爲什麽呀,你爲什麽上我的車呀?”那日本人用日語說道。但眼神一瞄,隔着玻璃看到有幾個少男手持東洋刀,臉部蒙着黑布,朝沖向自己的汽車,當即刹車一松,汽車嗖的一聲像野牛般朝前駛去。
這八人在後面緊追不舍,前面是一個半環的路口。幾人跳下公路,抄捷徑向前面的路口跑去。唐葉對這些人的速度,深爲了解,所以絕對不能自己送入虎口。當即一推司機的方向盤,汽車猛的路中間打了個半圓,後面的汽車一時來不及刹車,一下子連環相撞,有幾輛還在路中間打了幾個滾後冒起了白霧。
“啊,幹什麽呀,别搶我的方向盤。”司機吓得臉色發青,眼鏡都從臉鼻梁上掉落下來。唐葉跳過身來,坐在了司機的大腿上,用腳将油門踩到了最底部,整個汽車像是導·彈一樣,逆道而行。
整個公路上的汽車,遇到這汽車,全都猛打方向盤。吓得那個戴眼鏡的司機直接昏了過去。唐葉車技如神,連續奔馳了三公裏之後,竟然還沒遙發現事故。他将汽車停在了一邊的人行道上,這才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将路如兒拉下來說:“快,快走。”
路如兒也被吓壞了,像是一個飽含恐懼的孩子一般,被唐葉強行從車中抱了下來。前面是高速大橋,一輛火車從上面駛過。唐葉向後一看,那八個少男少女,已經從後面趕到,他們借着一輛順風的運貨卡車,待望到唐葉,便從車上跳落下來。
唐葉抱着路如兒,因爲心中焦急,所以并不感覺很吃力。路如兒說:“唐葉哥哥,你把我放下來吧,你抱着我,到時候要死,我們倆都沒命。你放了我,趕快離開,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爲我報仇。”
“說的什麽傻話,如果我撇下了你,我還是人嗎,不許你再說這樣的傻話。”唐葉直到大橋邊上,這時一輛火車正快速的朝對面駛來。而八個少男少女已經攻到背後。
若是平時,唐葉獨身孤影,自然是不懼對方百人或是千人。但身邊若有自己的親切之人,那性質就大爲不同。因爲你時刻要擔心對方的安全,所以自己的力量就會損失大半。八個人圍向唐葉,唐葉退到鐵軌旁邊說:“你們幾個聽着,我在柏古山上呆了數日,你們是認得我的,爲什麽現在忍心對我狠下毒手?”
但這些人根本聽不懂日語,但從唐葉的表情上,他們也明白,唐葉是在講道理。但他們隻是服從命令,在他們的心中,命令即是真理。恰恰這時,一軌火車疾馳而過,那是一輛空着車廂的貨車,正快速的朝東京市内駛去。唐葉急中生智,往後又退了幾步,火車直接貼身而過,唐葉抓住橋欄,才沒有被風沖擊到身子。
八個人揮刀便上,想在瞬間砍掉唐葉人頭。唐葉右手胳膊抱起路如兒,向時速一百二十公裏的火車跑去。八個人立即停住腳步,還以爲唐葉要撞車自殺。
卻不料唐葉伸手抓住了貨廂,這火車的車廂中間,有一個敝開的門,唐葉在眨眼間用全力将路如兒扔進了車廂内,呯的一響,路如兒那咚咚的心跳,簡直快要将肚子撐爆炸開來。待她恢複意識,才發現竟然安然無恙的正躺在火車的貨廂中。
而唐葉此時雙手正攀住車廂門的門框,雙腳正耷拉在鐵軌兩邊的石子上面,下身的黑色運動鞋子,嗞啦啦的被石子迅速的摩破鞋底,很快就要全部磨平。
列車的速度,每秒鍾就達到三十米。唐葉數次想攀爬上來,但根本無濟于事,火車的風速太大了,他的眼睛被吹得睜不開來,而頭發更是直接吹向腦後,臉部的肌肉也被吹得一塊一塊,像是蹙起來的皺紋。
前面就是一個山洞了,東京的山特别多,所以山洞也特别多。八個殺手盯着唐葉一直看到他進入山洞,這才轉身離開。唐葉剛一到山洞,鞋子已經全部磨開,他的腳趾頭還不時的碰到下面的石子,痛得直透骨髓。
唐葉的耳邊響起的,隻有嗡嗡的風聲,像是要将他的耳膜穿透,特别是腳根處還會碰到下方的石子。自己現在松手,一定會被卷入車底,碾成肉醬,如果不松手,自己的腳再過不了一分鍾,必定會被摩成血肉模糊,可能就要終身截肢,失去行動能力。
可正在這時,令唐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因爲對面的鐵鏈上面,一道燈光射了過來,竟然一輛額車疾速馳了過來,直撞唐葉的腦門兒。
“唐葉哥可,快來,我拉你。”路如兒想抓住唐葉的手,但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因爲車廂内部,根本沒有着力點。路如兒自己都無法站穩,再加上手又沒有借力點,即便有,她也無法将唐葉拉扯上來。
眼看對面的火車疾駛過來,按照物理學來講,如果唐葉在此火車進來前,再無法爬上來,必定會被疾風吹落,直接被碾軋成肉餅。而這時唐葉想起了流燕縱的一招,自己全身本來是狼的血液,而流燕縱則是全身落地後,瞬間從地上彈起,再彈地另一個地點。此時,已經别無選擇了。
車廂内的路如兒急得要哭出來了,正當對面的火車迎面而來之時,唐葉雙手扒緊了車廂門的兩框,雙腿勾起,崩緊了全身的肌肉。那火車嗡的一聲,像是一顆原·子·彈,從身邊掠過。唐葉瞬間用全力在零點零一秒内,猛然出腿在對面的火車皮上蹬了一腳,瞬間,身子受力,向上一蹿,像是一隻跳躍的海魚一樣,跳進了車廂中,竟然死死的壓在了王路如兒的身上。
“我,我死了,我沒死,我沒死。”唐葉抱住路如兒欣喜的叫出聲來。路如兒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仰起頭看了看唐葉的鞋子,發現滲出滴滴鮮血來,說道:“唐葉哥哥,你的腳,沒事兒吧?”
“沒事,隻是一層皮掉了而已,算不上什麽大礙。哇,我今天的經曆可以在我的曆程上又寫上一頁新篇章了,太帥了。剛才我還以爲,一定活不了了。我靠,那一分鍾,簡直是這一生中最漫長的一分鍾,我的心跳還在撲通撲通的跳,你聽聽。”唐葉捂着心口笑道。
路如兒。也笑着說:“說明你是好人,所以有好報。”
“是啊,那就讓我好好抱抱。”唐葉高興得連連在路如兒的臉上親了幾口,羞怯得路如兒直低頭發笑。二人站在火車廂門前,看着火車兩旁的山脈,直到站點火車減速,二人才從上面跳落下來。
唐葉的腳根也受傷了,雖是輕傷,依舊産生劇痛。兩人走出火車站,唐葉便買了雙新的鞋子,穿鞋的時候才發現,腳後皮摩掉了很大一層,幾乎将要見骨。
唐葉調侃說:“現在,咱倆都一樣了。”看着唐葉走路一拐一拐的姿勢,路如兒連聲發笑。
等二人回到唐人街時,已經是中午了。三田霜英看到唐葉拐着腿走了進來,驚訝的問:“你怎麽了?這是?”
“你神機妙算啊,你的幾個師弟師妹去追殺我了,媽的,還好我跑得快,就這,腳後根差點留下來。”
“怎麽回事兒?”三田霜英問。
路如兒說:“唐葉哥哥爲了保護我,結果自己差點被火車撞到。被拖了近一公裏距離,結果鞋跟磨破了,差點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