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田霜英沒有回答,而是說:“任何知道他秘密的人,都要死。”
“他知道,我知道他秘密嗎?”唐葉問。
“你真以爲他不知道嗎?他隻是因爲你能有助于他,所以才一直隐忍你,今天蒼井日已經死了,你對他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了。”
“所以就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唐葉冷笑着問。
“不錯,欲成大事者,必須靠殺戮,否則他以前的醜事,被别人抖出來,他就會失去人民的支持。”三田霜英冷冷的說。
唐葉說:“先别急,還有三天,他不是要跟長川櫻花比武嗎,你确定他一定會赢?”
“長川櫻花隻不過是躲在山洞裏的野人,連雙眼都沒有,我師父可以在眨眼間,奪去他的性命,你指望他來對抗我師父,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三田霜英對長川櫻花,根本沒有半點信心。他不足以對木村相原産一大的威脅。唐葉又說:“你爲什麽要幫我?”
“因爲我舍不得殺你。”
“你這算不算是背叛師父?”
“算。”
“那會有什麽後果呢?”
“最多,我也被我師父殺死。”三田霜英說。
“你覺得這樣做不是很愚蠢嗎?”
“有時候人就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隻因爲你的犧牲,所在才能成就他人的大業和名譽。”三田霜英冷冷的說。
唐葉又說:“殺了我,你師父明天就能當上日本首相?”
“他明天要參加下一輪首相選舉,蒼井日一死,三大幫派重新分立,他們會支持我師父。”
“近一百歲的人了,我不相信人們會這麽愚蠢,去支持一個大腦已經退化到嬰兒的老人,怎麽可能。”唐葉搖了搖頭說。
“民衆是愚蠢的,隻要經過幾番煽動,他們立即就會被控制。”
唐葉站起身子,在屋内來回踱了幾步,然後說:“既然如此,我甯死也要跟他作對。你能跟我全作嗎,考慮一下吧?”
“抱歉,我不能幫你什麽,我不殺你,但是我可能會死。”
“你師父忍心殺了你?”
“這是規矩。”她笑着說。
唐葉又問:“好吧,給我幾天時間,我離開日本。”
“爲什麽要幾天,現在不可以嗎,你現在的罪名已經解除了。”三田霜英站起來問,從表情上看,顯然,他非常關心唐葉的安危。
唐葉說:“我要炸掉日本的病毒基地,那對我們大陸來講,是一個莫大的威脅,對全世界的人來講,都是一個威脅。”
“你有這本事嗎?”
“所以我要你來幫助我?”
“我,我那叫叛國,更是靈魂上的罪惡。”三田霜英甯死也不願意背負這樣的惡名。唐葉又說:“我幫了你這麽多,你說教我流燕縱,結果原來是欺騙我,現在真正幫到我的時候到了。如果你不想看着你這麽多同胞的生命因爲研究病毒,而無辜的失去生命,你應該站出來制止。”
“我沒有這個義務制止。”三田霜英低下頭說。
“你清醒吧,你殺了人太多了,你應該爲自己贖罪,現在是你救人的時候到了。”
“夠了,我不需要你爲我講解大義和道德說教,我内心自有對錯。”三田霜英動了情緒,但可以看出來,她在理智上,還是認爲自己以前的殺戮确實不對。
唐葉又說:“你的一生命運可真是悲慘,從小是殺戮訓練,長大了跟着你父親争奪利益,好不容易父親死了,又被師父控制。我看你是養成了被人控制的習慣,不被人控制,不被人利用,反而你倒覺得不舒服,這叫自虐症。”唐葉高高的昂起頭來,用數落的方式看着三田霜英。
三田霜英笑說:“不錯,我确實有自我虐待的這種疾病,你說的很對,我應該爲自己贖一次罪。”
“哦?你真的願意跟我合作?”
“既然我都這麽說了,你還有什麽可懷疑的。”三田霜英面朝窗戶,一臉的淚水。唐葉說:’我敢保證,這一次決定,将成爲你人生的轉折點,你将會開始新的人生。”
三田霜英說:“不用了,我的生命時間不長了。”
“啊,爲什麽?”唐葉不敢相信。
三田霜英掀開衣服,隻見在他的心髒右側,竟然有兩個彈孔。“啊,這,這是什麽時候的傷,怎麽回事兒?”看到三田霜英的傷口,唐葉瞬間一驚,唐葉無法相信,和她相識這麽久來,三田霜英簡直像他的靈魂一般,神秘莫測,唐葉早對她産生了深深的情感,但因爲對她太過有情,所以一直對她敬畏有加,總認爲觸摸不得。
“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在大陸的時候,被哥老會的人下了迷藥,結果逃跑的時候,我殺了幾人,但我也中了兩槍。子彈現在還在身體裏面。”
“啊,那,那快去醫院啊,走,我帶你去。”唐葉要拉着她離開。三田霜英笑說:“沒用了,兩顆子彈打在了我的心髒右測,所以我的左臂已經沒有用了,現在我隻是一個半殘疾人而已,估計活不了多久了,本來我以爲我今天就會死,沒想到上帝眷顧我,讓我又多活了幾天。
“現在醫學發達,相信我,你會沒事的。”唐葉急道,非要拉着三田霜英去醫院。她笑說:“再發達的醫院,我的子彈如果取出來,我立即會全身血液停止運作,我會在一分鍾内停止呼吸。不拔出來倒還好些,能多活幾天。我現在也算是了卻一件心事,蒼井日死了,我們山口組的所有成員,又可以自由了。”
唐葉說:“你爲什麽不早告訴我,是不是你讓我來給你送信的時候,你已經中了子彈?”
“對,我告訴你有什麽用?你能幫我什麽忙?”
“我,我殺了許東泰,幫你報仇。”唐葉恨恨的說。
“許東泰可是許晴的父親,你下得了手嗎,我知道你跟許晴關系密切,有身體的接觸,你會願意爲了我,殺了一個你好朋友的父親嗎?”三田霜英聲音低微,他的面色越來越白,看樣子傷情确實很深。
唐葉沉默了。
“走吧,今晚,我們倆就去地下基地,将裏面的所有設備引暴。但是你需要去購買炸彈,在日本,這種地方幾乎沒有,除非去自衛隊裏去偷。”
“偷也行,東京的軍火庫在哪裏?”唐葉問。
“在北邊六十公裏處的倉桂山中,那裏是東京的炸彈生産基地,不過戒備非常的嚴格,幾乎沒有半點得手的可能性。”
唐葉笑說:“我們做過多少件不可能的事情了?還怕再多做一件嗎?”
“你若不怕死,我們現在就去。”
“走吧。”唐葉向三田霜英伸出手來,但三田霜英并沒有接住他的手,而是轉身朝樓下走去。二人立即打了出租車向倉桂山駛來,倉桂山峰高一千多米,山勢雄偉,如同一棵蓬盛的桂樹,由此得名。
二人下了車後,竟然發現這裏沒有半個人家,黑漆漆的一片。三田霜英說:“前面的山,就是軍火制造基地,不過要小心,這四周有無數的隐形的紅外線攝像頭,一旦發現有生命的動物,會迅速報警。”
“蚊子呢?”
“當然不會,要溫度達到三十度以上的動作,冷血動物,自然無法引起感應器反應。”
山上全是膝蓋深的枯草,山上樹木并不多,較爲稀疏。二人走上山丘,三田霜英顯然有些力不能支,喘氣連連。唐葉說:“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走,時間緊迫,我們從上面的山嶺上走,下面容易被發現。”二人沿着山披處,緩緩向前移動。直到來到這座山丘上面,兩人都下來。
“入口就在下面,看到沒有,那裏有一個石門,石門就是入口。”
唐葉向下望去,這裏有燈光照射,不遠處就有一個信号鐵塔,上面的探照燈,正好可以掃到整個山丘。
唐葉說:“那裏怎麽進去?”
“有密碼。”
“有沒有别的通道,比如說是排洩口,或者是其它的一些通風管道?”
“不清楚,這個地方,我也沒有來過。你要小心,進入這裏面,一旦有警戒,立即會開槍将你擊斃。”
“好,我現在下去試試,你在這上面等我。”唐葉說着朝石門前跑去,正好一道光束從上面掃過,唐葉躲避過光速,到石門前一看,隻見石門高近四米,寬近四米。旁邊并沒有公路,但卻發現草地上有直升機墜落過的痕迹,顯然,運輸炸藥,全靠直升機運輸。
唐葉看到門前有按鈕,便想都沒想一手将一個圓球拍了進去,突然叮鈴一響,唐葉不明白怎麽回事兒?但感覺還是躲避開來爲妙。他立即轉身跑上山丘,問三田霜英說:“怎麽樣?”
“别吭聲,我們隻要觀察就好。”這時兩人身後不遠處,突然叮隆一響,竟然從裏面走出四個全副武裝,拿着沖鋒槍的軍人來。
兩人聽到聲音,向後一看,四個正朝下面的石門觀望。三田霜英說:“快動手。”唰的一聲,一把金針飛了過去,兩人當即倒地,彈了兩腿,昏迷過去。唐葉一個高鞭踢,踢在對方的臉上,一人直接被踢昏過去,三田霜英一掌朝剩下的軍人臉上擊落下來,那人直接躺屍。
“快,時不我待,速度。”三田霜英跳下裏面,隻見裏面竟然是一個十分寬闊的大廳,正有幾百個工人,正在忙碌着做着炸彈。唐葉立即驚了:“原來軍工廠是這樣制造的?”
“噓,别吭聲,我們進倉庫,快點兒,過來。”
“倉庫在哪兒?”唐葉看不懂日序列号。
“看到他們的成品,拉向哪裏,哪裏就是倉庫。”三田霜英走在前面,唐葉跟在後方。不知什麽時候,唐葉總感覺在三田霜英面前壓力倍增,自己仿佛不需要再去思考判斷,一切跟着她就直接能解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