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點了下頭,眼神黯淡下來。想起了那年在非洲的事情,整個場面就像在眼前似的。
蘇丹,南方軍。沙漠連綿成一片,這裏非常幹枯。他們收到海外的某組織的合同,完成這項合同,則就有一千萬美元的收入。當時二人準備幹完這一票,就立即收手。但是不巧,被政府軍所發現了。
一千多個黑人士兵,開着小型坦克,還有幾十輛裝甲車,浩浩蕩蕩的襲擊了上來。還有上千的平民,也全都手持砍刀,朝二人沖了上來。他們倆無路可逃,子彈用光,已經三天沒有喝半滴水了。
本來可以喝掉那些人的血,但是二人知道這裏艾滋病感染者非常多,所以就一直隐忍。兩人口幹舌燥,渾身無力。吐出的氣,像是噴出的火焰一樣灼熱。
二人躲進一座小山的洞裏。師哥朱萬宏說:“二弟,我去引開,那幫軍人,你從後面的小道中逃離,回去之後,有了一千萬美元,咱們一生不愁了。”
唐葉當時對師父的死耿耿于懷,一直認爲是朱萬宏幹的。他就說:“我去引開他們,你在這裏等着,要死也是我去送死。”唐葉用非常大義的話,取得了師哥的信任。數千位兵民,手拿砍刀,長槍,正在搜山。唐葉故意将這些人引到洞口處,等人群彙集後,自己則從小道逃跑。他以爲大師哥已經死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活的。
“唐副局長,說說你的看法?”藍雨夕問。唐葉眼神無色,一語不發。“唐局長?”
“啊,嗯?”唐葉回過神來。“你說吧,你有什麽看法,對這件事情?”藍雨夕看着他的眼睛。“哦,嗯。我認爲,此人非常的兇險,而且非常的狡猾。如果大家被他抓到,就可以暫時屈服,保命爲第一。如果能擊斃他,立即要擊斃,跟壞人講道德,是對人性的侮辱,所以這種人,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擊殺他,否則躺在地上的,将會是你的屍體。”
“說的好,說的好。”洛雁和陳雨一邊拍手一邊叫好。藍雨夕說:“唐副局長說的很對,大家注意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全力追查這個案子。其它的小案件,分給派出所裏的人去調查就行,我們不要管了。好了,就這樣,散會吧。”
衆人全都四散離開,裏面隻留下唐葉與藍雨夕二人。“你剛才在想什麽呢?我叫你那麽多聲你都不回答,想美女用得着這麽專心嗎?這給下屬起了多麽不好的影響?”藍雨夕有些生氣。
“我在思考案件如何發展,難道也有錯嗎,下屬誰會在乎這個。你别裝行嗎,裝着累不累,搞得自己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唐葉笑道。
“你,我不跟你說了,真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唐葉笑說:“我看你才是浪費時間,大好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辦公室裏了。你還認爲這樣很高尚,說你就是傻子,聰明的人這個時候,早就去約會了,我就不信你不壓抑,你不想男人,除非你不正常。”
“夠了,你有完沒完,我工作我快樂。”她轉身走進了辦公室。唐葉換了衣服,走到停車場,準備開車離開。那兩個實習女警察,一看唐葉開着寶馬,立即朝唐葉擺擺手說:“喂,唐局長?”
“什麽事啊?”唐葉開了半葉窗子。“你要回去嗎,能不能載我們倆一程?”
“你們倆住哪兒,不是警察公寓嗎?”
“沒有,我們倆住在城南的警校,今天是第一天實習,還沒有搬過來呢。”洛雁笑說。
“上車吧,送你們倆一趟,來回一個小時,我要損失油費一百元,零件磨損費一百元,還有補課費兩百元。”唐葉精打細算。
二女一愣說:“怎麽還有補課費?”
“我家裏有個美女老師,還在等着我回去呢。”唐葉笑說。“什麽?美女老師?”陳雨驚道。
“你不會是跟你老師,有那個什麽吧?”
“補課啊,會有什麽?你們倆想歪了,我這人,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做那種事情。”唐葉笑道。
“感覺唐副局長幽默多了,比藍局長有意思,她總崩着臉,好像時時刻刻都渲染在愁苦當中。”陳雨搖了搖高,撅着嘴說。
唐葉道:“那叫領導架子,她不這樣,下面人不服氣她嘛,這樣子的話,别人就會怕她。”“怕她什麽,她又不是壞人。”洛雁問。
“你在警察讀了幾年了?”
“五年了。”洛雁答。“哦,白讀了,你不知道,警官有權力開除不遵守紀律的下屬嗎?”
“我知道啊,原來是這個意思。”洛雁說。
唐葉又問:“對了,警察學校男學生多,還是女學生多?”
“當然是男的多了,女的占兩成,男的有八成之多。”洛雁答。“那,剩下的六成,找女朋友怎麽辦,難道買娃娃?”
“什麽買娃娃,什麽意思?”洛雁和陳雨,都沒聽出來意思。“啊,沒什麽,我是說,他們怎麽訓練,是不是要買一個木頭娃娃,來回打它?”
二女略一思索,立即明白唐葉在說什麽了。二女都笑了起來,捂着嘴巴。
不一會兒,來到了警校門口,見教學樓非常的高,裏面是一個大操場,上面還有許多穿着迷彩服的警校學生,在來回的摔打。唐葉的寶馬車直接開入,看門的保衛員一看是寶馬,還以爲領導來到,立即敬了個禮。
唐葉将車停到女生宿舍樓下,二女走出車門。正好樓上有一群女學員走了出來,洛雁爲了炫耀,立即趴在唐葉的車窗門前,親了一口唐葉的臉蛋兒說:“唐局再見。”
唐葉摸了摸臉蛋兒,邊哦邊連連點頭,内心暗想:“這人也太開放了,把西方的禮節都學會了,難不成現在警校都是用西方的那一套标準來教育的。”他也懶得猜測了,開着車沖出了學校。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歐陽飛雪打來的。唐葉左手接電話,右手掌握方向盤。“喂?”
“還不快回來,兩個小時了,四百塊哦。”
“行,沒問題。”
“快點兒,馬上要三個小時了。”
“大不了今晚你住我這裏,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學校。”唐葉笑說。
“這麽晚,你再讓我回學校,說明你沒良心,不尊師重道。”
“我靠,你可真會給你安罪名,我馬上回去了。”唐葉笑說。城市中夜晚炫明,彩燈交織,車輛如龍盤水流,煞是賞心悅目。
“快點哦,我電話沒費了,你快回來。”歐陽飛雪挂斷了電話。唐葉挂斷電話,搖搖頭說:“我看你是看中我兜裏的錢了吧。”注意力猛的一分散,汽車前突然出現一個老頭,唐葉立即刹住了車,嗞兒的一聲響,唐葉淨刹車踩到了根兒部。
“完了,撞死人了,媽的,這是誰呀,闖紅燈,這分明是碰瓷。”唐葉氣得走下汽車來,看到地上躺着一個老頭,滿臉是血,啊啊的叫着。“不會吧。”唐葉不想耽誤時間,想逃跑但附近全是人流和車輛,已經有十幾個觀衆圍觀了上來,想逃走是不太可能了。
“大伯,你怎麽樣了?”唐葉将他提了起來,橫抱在懷,準備上醫院。但一看這老人長相,竟然是安紅的爸爸,那個湖中的漁民。
“是你,安大哥。“唐葉愣了。
唐葉又聞到一陣雞血的味道,還帶着一股臊味兒。就離過了一些,聞了聞安老頭的臉上,他立即聞出來了,這絕對不是人血,而且他的頭上,竟然沒有擦破半點皮。他立即明白了,這是有人碰瓷來了。
“安大哥,别裝了,我摸了你的脈博,非常的平衡,你在幹什麽呢?”唐葉笑說。
旁邊圍了五六十個人了,都議論紛紛。安老頭聽聲音如此熟悉,立即睜開眼說:“是你,小夥子,怎麽是會是你呢?”
“你是想不開嗎,安大哥?怎麽回事兒?”唐葉關心的問。衆人一看二人認識,這才都紛紛失望的離開。那安老頭無地自容,啪的一聲自己連扇自己幾個巴掌。哭着說:“是我丢人,我不要臉,我恬不知恥啊,我不是人啊。”
唐葉抓住他的手腕兒說:“怎麽了,安大哥,有事慢慢好,有什麽事,你說?”
安老頭從地上站起,唐葉把他拉到自己車裏,要送他回去。“發生什麽事情了?”唐葉邊開車邊問。
“你不知道啊,我的漁場,全都被新來的一個郊區的黑社會給占了,把我女兒安紅也搶走了,家裏面的房貸已經到期了,人家催了又催,我沒有錢還啊,我沒有辦法,隻有出來做些沒人性的事兒,哎,是我不要臉啊。”
“别這麽說,安大哥,人若是走投無路,都會選擇犯罪,而不會坐以待斃,甯願餓死。既然今天讓我遇到,安紅跟我關系,算不上非常好,也是有點友誼的。這樣吧,我這裏有一萬塊,你先拿去用。至于安紅,她怎麽了,你說出來給我聽。”
唐葉将錢按到安老頭的大腿上,安老頭淚如雨下,但還是接受了。他說:“一個星期前,我女兒安紅去郊區的一家夜總會上班,結果,結果被一群社會無賴給抓走了。另外還同時抓走了好幾個女子。我聽人家說要麽是強迫賣身,要麽就是賣她們的器官,我報警了,但警察也找不到犯罪人員的地址,唉,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呀,本來以爲下半輩子,女兒嫁個好人家,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享清福了,就算是平平凡凡的過去,那也可以呀,我現在,唉,生不如死。”安老頭連連搖頭歎氣,擠眼皺眉,看得出非常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