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允貞隻是和楊浩抱了一下,心中緊張的情緒稍微釋放了一點,便陡然想起楊浩現在身上還有傷,連忙從楊浩的懷裏直了起來,眼光急切的看向楊浩身上的傷口,緊張的問道:“你的傷怎樣了,嚴不嚴重啊?”
楊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傷口,咧嘴一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就是流了點血,看起來吓人,實際上沒什麽問題的。”
秋允貞不肯相信楊浩的話,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楊浩的傷口,等看到那些傷口的确如楊浩所說,隻是皮外傷,并沒有深入身體,一直緊張高懸的心這才稍微落回了兩分。
周曼媛輕輕咬着嘴唇,當看着楊浩走過來的時候,周曼媛第一個反應便是撲過去,抱住楊浩,但是秋允貞卻搶先了一步,周曼媛的腳步頓時一下子停住了。
看着楊浩将秋允貞抱住輕輕安慰,周曼媛的心中湧上幾分驚訝,但是旋即又釋然,秋允貞是楊浩的遠房表妹,受此驚訝,還是因爲楊浩的原因,楊浩安慰下秋允貞不是應該的嗎?
周曼媛想到這一點,心中也便釋然,雖然她也很想撲在楊浩的懷裏,尋求那種讓心靈安穩的感覺,但是當着秋允貞和奧利維亞的面,她又怎麽幹的出來?
其實周曼媛也是想多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别說周曼媛抱着楊浩,就算再幹點更出格的事情,也沒有人會說她,隻是周曼媛自己“心中有鬼”,唯恐被秋允貞和奧利維亞看出自己和楊浩之間的關系,所以反而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顯露太多,隻不過縱然再壓抑情緒,看向眼光中的濃濃關切卻是掩飾不住的。
看着楊浩身上的鮮血,周曼媛感覺自己心都在疼,她知道這個叫齊藤剛憲的日本人抓自己等人是爲了殺楊浩,嚴格說起來,秋允貞和自己等三人是因爲楊浩受到了牽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但是周曼媛心中卻依舊被濃濃的感動和擔心填滿。
楊浩已經不止一次的救她,冒着生命危險,誠然,周曼媛是他的情人,是他的同事,是他的朋友,秋允貞是他的表妹,是他的老總,每一個關系,他都應該來救人,但是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爲了救人,将自己陷入生死之間,随時都可能死亡,這種時刻,又真正有多少人能夠站的出來?
楊浩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了,爲此弄的滿身是傷,這如何不讓人心中震動?
這樣的一個男人,難道不值得女人深愛嗎?
我的選擇沒有錯!
楊浩雖然抱着秋允貞,但是眼光卻關注着周曼媛,看着周曼媛的腳步忽然停頓,心中不由湧上幾分歉意,輕輕的松開秋允貞的胳膊,走到周曼媛的旁邊,大大方方的伸手摟住了周曼媛,輕聲道:“沒事了。”
周曼媛愣了一下,沒想到楊浩竟然當着秋允貞的面抱自己,頓時面紅耳赤,連忙從楊浩的手裏掙脫出來,看向秋允貞,卻正好對上秋允貞的目光,頓時越發羞澀,連忙站直了身子。
楊浩也不敢過分,老婆可在旁邊看着呢,隻是剛才看着周曼媛那明明想過來,卻又生生壓抑自己,楊浩心中憐惜,這才做出這樣的動作。
楊浩轉過身來,看着一臉凝重如臨大敵的齊藤剛憲,淡淡的說道:“齊藤剛憲,你完了。”
齊藤剛憲咬咬牙,眼光中露出幾分兇殘:“我今天死在這裏,我的老師會替我複仇的。”
楊浩輕輕笑道:“你的老師是誰啊?”
齊藤剛憲眼光中流露出幾分尊敬的神色:“我的老師是二齋堂的伊藤浩二,你縱然再厲害,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他隻要一出手,你必死無疑!”
二齋堂?
楊浩睜大了眼睛,而在楊浩身後的奧利維亞也同樣睜大了眼睛,楊浩沉默了兩秒忽然問道:“既然你老師是二齋堂的伊藤浩二,那你是否認識二齋堂的山本佐佐木呢,
聽到楊浩的問話,奧利維亞忽然屏住了呼吸,心跳卻陡然加速,她死死的盯着齊藤剛憲,雙手已經不自覺的緊握,等待着其齊藤剛憲的回答。
齊藤剛憲的眼中流露出幾分詫異,旋即有些得意的點頭道:“當然認識,山本先生和我的老師伊藤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你敢殺我,我想山本先生也同樣不會放過你的。”
楊浩皺着眉頭道:“我以前聽聞過二齋堂有一個人的名号,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是用刀的,綽号斬魂,不知道你認識嗎?”
奧利維亞的心跳越發的明顯,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多年的疑惑,推測,在這一刻或許會被揭穿謎底,她又如何忍得住?
齊藤剛憲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狂傲:“想不到連你也聽到過斬魂的名字,那想必你也知道斬魂大人的厲害了,告訴你吧,山本先生的綽号便是斬魂,你今天要是敢殺我,得罪的可不隻是我老師伊藤先生,還有山本先生!”
奧利維亞一直屏住的那口氣忽然全部的呼了出來,她緊繃的身子也同時放松。
終于……
終于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了!
楊浩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奧利維亞,看着奧利維亞的模樣,心中也是兩分恻然,想必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爲确認兇手到底是不是山本佐佐木而努力吧,如今總算得到确定的答案,恐怕心情會非常的複雜吧。
楊浩輕輕一笑:“既然弄清楚了,那你便可以上路了。”
齊藤剛憲臉上的狂傲之色陡然僵住,他剛才聽楊浩問起山本佐佐木,又說起二齋堂,還以爲楊浩心中有了顧忌,所以便藏狂起來,誰知道楊浩居然轉口便讓自己上路!
“我今天來這裏,我的老師是知道的,如果我今天晚上都沒有給我老師回電話,那便隻能說明一個事情,那便是我出事了,死在了你的手裏,到時候我的老師不會饒過你的!”
楊浩冷冷一笑,卻并不搭理齊藤剛憲,連山本佐佐木都是楊浩的目标,更别說面前的齊藤剛憲了,反正都要殺,又怎麽會因爲對方的幾句恐吓之言就退縮?
楊浩身上還流着血,狂暴的後遺症也還沒有完全康複,所以楊浩也沒有打算去逞英雄,而是對着孫天海說道:“師傅,交給你了。”
孫天海一直站在那,背着雙手沒說話,如今聽到楊浩問完了話,随手從楊浩的手裏拿過了那把已經滿是鋸齒的剔骨刀,嘲諷的瞪了楊浩一眼:“還殺豬刀呢,連個豬一般的對手都殺不掉,真是廢材。”
楊浩被孫天海早罵習慣了,絲毫不怒,反而笑眯眯的說道:“師傅,順便指點幾招呗。”
孫天海瞪了楊浩一眼,轉頭對着旁邊的奧利維亞說道:“我之前已經教過你一套刀法,卻并沒有實戰,如今我就借着這個機會,給你演示一下,你好好看着?”
奧利維亞驚喜的連連點頭,之前孫天海雖然已經把那套殺人刀法全部教給了她,但是她施展出來卻頗爲吃力,而且很多細節把握不住精髓,如今能夠臨戰觀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謝謝孫先生成全。”
齊藤剛憲看着孫天海自顧自的和奧利維亞說話,還說要拿他當示範,頓時怒不可遏,雙手握緊了手裏的武士刀,向着孫天海沖了過去,當頭一刀斬去,又快又狠。
奧利維亞看着孫天海還面向着自己,頓時大驚失色,驚呼道:“小心!”
孫天海面色不變,轉頭的同時,右手的剔骨刀已經随手撩起,和那把飲血刀撞在一起,就在衆人以爲孫天海的刀要被壓制的時候,驚人的場景卻出現了。
齊藤剛憲那沉重快速的一刀,在孫天海這輕飄飄的一撩之下,竟然根本穩不住架勢,直接的被帶偏到一邊去了,而孫天海已經趁勢跨進一步,手中的剔骨刀翻轉而過,順手就在齊藤剛憲的身上劃過,帶起了一溜血光。
奧利維亞看的兩眼冒光,剛才楊浩和齊藤剛憲戰鬥場景她見到了,她自己也痛齊藤剛憲戰鬥過,明白齊藤剛憲的厲害,可是在孫天海的面前,他卻像是剛剛學會揮舞刀的小孩子,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這是第三式……”
孫天海仿若根本沒看見面前的齊藤剛憲一般,嘴巴裏淡淡的念着,同時又邁前一步,手中的剔骨刀橫揮而去,看似簡單的一揮,竟然有了一種如同大刀橫掃的強大氣勢。
“第二式!”
齊藤剛憲看着自己胸前的一個深深的血口,整個人仿佛受傷的野獸一般,手中的飲血刀一收,狠狠的刺向孫天海,但是卻被孫天海手中的刀一帶一引,又給帶歪到一邊去了,而孫天海的刀卻像是深海的遊魚一般,在空中輕微的轉了一個微小的角度,再度回轉,落在了齊藤剛憲的身上。
又是一道血光彪射而出。
“第四式。”
“第一式。”
……
孫天海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任何感**彩,每一次出刀,總能對齊藤剛憲造成一定的傷害,隻是片刻功夫,齊藤剛憲渾身上下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刀,鮮血不斷的從他身上滲透而出,他就像是負傷的野獸一般,紅着眼穿着氣,想要在孫天海的身上立下印記,可是孫天海就像是一個老練的獵人,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
奧利維亞盯着這一幕,眼睛放光,整個人都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