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和練勁是完全不同的,外練筋骨皮,内練一口氣,而如何形成這身體裏的第一縷氣,則是最關鍵的。
楊浩之前的各種訓練修行,都是在打熬筋骨,然後才練成了内勁,而隻有當内勁練到一定程度之後,才能開始練氣。
孫天海教授楊浩的練氣法,并不算太複雜,但是楊浩初次接觸,卻依舊有着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這些不明白的地方,有些孫天海可以給他解釋,有些卻隻有他在實際的修煉中去體悟。
别墅的下方有着寬闊的院子,院子裏,奧利維亞手裏拿着她的那把武士刀,正全神貫注的盯着面前的孫天海。
孫天海手裏沒有拿到,卻是拿着一根并不長的木棍。
“來,進攻我!”
奧利維亞咬咬牙,手中的武士刀,已經迎風一晃,如同力劈華山一般,向着孫天海劈了過去。
武士刀很窄,很薄,劈出去速度極快,甚至還隐隐的有着破風聲。
眼見這一刀就要落在孫天海的頭上,孫天海卻是很随意的伸出手裏的短棍,向着上方一敲,正好敲在武士刀的側面,這一擊的力道并不算很強,但是這一棍卻正好敲在武士刀最不容易受力的地方,武士刀頓時向着旁邊偏移了開去,直接的貼着孫天海的肩膀劈了個空。
奧利維亞刀一落空,已經反手橫切,但是刀才揮出,孫天海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一手,身子已經退後,刀尖在孫天海的肚子前方劃過,再次落空。
不待奧利維亞再次出手,孫天海手裏的短棍已經快如閃電的揮出,正好擊中了奧利維亞握刀的手腕,奧利維亞隻覺得手一麻,手裏的武士刀已經無力握住,直接脫手掉出,哐當一聲摔落在地上。
奧利維亞眼中露出震驚敬畏的神色,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淤青了一塊。
孫天海冷冷的說道:“你用刀,隻是很單純的用刀而已,刀在你手上隻是一個死物,你根本就無法徹底的掌控它,像你這樣的身手,遇到高手,一招就能要你的命。”
奧利維亞恭敬的沖着孫天海鞠了一躬:“請先生指教!”
孫天海走上前幾步,腳往下一踏,正好踏中武士刀的刀把,武士刀頓時飛了起來,如同有生命一般的落入到了他的手裏的。
孫天海随手揮了揮武士刀,然後将自己手裏的那根短棍随手扔到了空中,孫天海微微擡頭,看着那根在空中翻滾的短棍,當短棍落到他前方上空時,他的手猛然動了。
武士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化作了一道殘影,瞬間刷刷刷的在空中劃過,然後又出現在了它之前的位置,仿佛從來就沒有動過。
那根短棍也繼續落下,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然而當短棍落在地上,和地面發生撞擊時,卻陡然的斷裂了開來,成了六根木條!
奧利維亞震驚的看着地上的木條,六截木條都是一樣長短,每一截木條都是圓柱形的圓棍從中間整整齊齊的劈開,切面整齊無比,就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
短短的一瞬間,孫天海揮動武士刀竟然先橫劈斷兩次木條,然後再豎着一刀,将已經斷裂成三截的木條全部整齊的從中間劈開成了均勻的六等份!
這需要什麽樣的速度,什麽樣的巧勁,什麽樣的精确度才能辦到!
奧利維亞相信,如果自己來的話,或許能将之劈成了三段,但是一來無法保證每一段的長短一模一樣,二來無法保證在劈斷短棍的同時,卻不影響它的下墜,奧利維亞覺得自己恐怕隻能将之劈飛吧!
震驚之後,奧利維亞的眼光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狂熱!
因爲在這一瞬間,奧利維亞想到一件事情,當初自己面對斬魂的時候,斬魂用刀格擋住了自己射出的子彈,甚至還将一顆子彈整齊的劈成了兩半,那速度,那力道,那準确度,和眼前這一幕,是如此驚人的相似!
奧利維亞當然不會認爲殺死她家人的兇手是孫天海,她隻是忽然看到了希望,眼前的男人,有着媲美甚至更高過于斬魂的能力!
奧利維亞雙膝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面,雙眼熾熱的望着孫天海:“求先生教我!”
孫天海淡淡的說道:“你不是華夏人,我原本不會教授你任何東西,不過看在你爲家人複仇心切不惜賭上自己性命的行爲以及你已經發誓此生都效忠于楊浩的份上,我可以教你,但是你此時渾身都是漏洞,渾身都是缺點,根本無法修行我這套刀法,所以你想學的話,必須要從基本功練起。”
奧利維亞大喜:“隻要先生肯教我,再苦再累我都受得了。”
孫天海反手将武士刀插在地上,淡淡的說道:“我沒有多的時間教你,但是我會将整個修煉的步奏告訴你,同時将這套刀法教給你,至于你能達到什麽程度,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奧利維亞感激的俯首:“謝謝先生,你的大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孫天海搖搖頭:“這套刀法是一套以殺戮爲目的的刀法,我教給你,也隻是希望能用來保護我的弟子,又或者說,成爲他手裏一把殺人的刀,所以你用不着感激我。”
奧利維亞擡起頭,堅定的說道:“先生請放心,我這條命都是主人的,任何人想要傷害他,便都是我的敵人,我必殺之,任何人想要殺他,便得從我的屍體上跨過!”
孫天海滿意的點頭:“好,你聽着,我現在教你如何修煉基本功,糾正你身上的缺點。”
“是,先生!”
奧利維亞原本想稱呼孫天海老師的,但是孫天海卻并不同意,因爲在他心中,奧利維亞根本算不得他的徒弟又或者學生,她隻是孫天海替楊浩選中的一把刀!
他很明白的告訴了奧利維亞,而奧利維亞也很幹脆的答應了,這是一筆心甘情願的交易。
楊浩替她複仇,她替楊浩賣命,就這麽簡單。
至于楊浩和奧利維亞之間會發生一些什麽,産生什麽樣的感情,又或者關系,這便不是孫天海操心的事情了。
這套刀法的确不是什麽絕世刀法,而是一套真正以殺人爲目的的刀法,一旦修煉有成,非常的有效率,非常的恐怖,不過就連孫天海也不知道,奧利維亞是否能夠修煉有成,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楊浩在二樓露台上,站起了身,他剛開始修行練習,主要是在培養氣感,當然不可能那麽快見效,就算再有天賦的人,也不可能一次兩次就修煉出内氣,楊浩練了一上午,也無非是開始熟悉這種全新的修煉方式。
楊浩深深的呼吸了兩口空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内氣的修煉,看上去可沒有自己想象的簡單啊,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修煉出内氣。
楊浩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坂田正一郎的電話。
……
日本,坂田正一郎的豪華别墅裏。
坂田正一郎正坐在沙發上,在他的對面沙發上,坐着一名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子,男子臉色冷漠,坐在沙發上,腰背挺直如山,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肅殺的氣息。
“齊藤先生,事情就是這樣的,不知道你準備怎麽辦?”
黑色和服男子冷冷的盯着坂田正一郎:“你既然主動找到我,還爲我送上了暴龍的消息,無非是想借我的手來對付他,你說我會怎麽辦?”
坂田正一郎的額頭上隐隐的有着兩分汗水,陪着笑道:“想不到以暴龍如此身份地位的人,竟然會躲在一家公司裏當一個普通的部長,真是讓人想不到,如果不是他主動送上門來,我想齊藤先生怎麽也找不到他吧,我也隻是知道這回事,所以把消息告訴齊藤先生,至于怎麽做,那便是齊藤先生自己決定了。”
齊藤剛憲冷冷的盯着坂田正一郎:“你呢,難道準備向那個華夏人屈服嗎?”
坂田正一郎皺着眉頭道:“這個人身份背景都不俗,他找上我,不過是因爲一些設備的購買優先權而已,原本這設備的購買權就屬于他們的,是我使用了一些手段拿過來的,我想我沒有必要爲了這一點,和他起直接沖突吧。”
齊藤剛憲冷冷的盯着坂田正一郎,斥責道:“坂田,你是我們國人的恥辱,竟然向一個華夏人屈服!
坂田正一郎對齊藤剛憲的斥責并不以爲意,苦着臉說道:“齊藤先生,雖然我也算有些身份,但是這身份隻對遵守規則的人有用,對于不遵守規則的人,并沒有作用,楊浩就絕對不是一個遵守規則的人,他曾經說過,如果我不答應,他便會來日本,直接幹掉我!”
齊藤剛憲目光中透露出憤怒的神色:“真是狂妄!”
坂田正一郎瞅了瞅齊藤剛憲的臉色,輕輕的歎道:“可不是啊,那華夏人可不是一般人,當初那一戰裏,死在他手裏的日本人可也不少,連您的侄兒這樣的豪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縱然有心和他抗衡,卻也無能爲力啊。”
不等齊藤剛憲說話,坂田正一郎又說道:“楊浩和神罰的神侍戰鬥的視頻,齊藤先生你也看過了,連帶着精鋼拳套的神侍都擋不住他的拳頭,竟然被打的骨頭盡皆碎裂,這根本已經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力量……”
“八嘎!”
齊藤剛憲狠狠的叫罵了一聲,打斷了坂田正一郎的話,冷哼道:“他的手,再硬,能硬的過我的刀,他殺了我的侄子,我要切下他的腦袋,到了我侄兒的墳頭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