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大嘴巴,反應過來,揚手就給了身邊小警察一個耳括子,“誰叫你們開槍了,誰叫你們他媽的開槍的?王八蛋,爲了搶功,就不顧人的死活,陸斳宇是爲了你們,才把他們引去庫房的……”
小警察被打懵了,“我沒有開槍!”
田陌大口喘息,回頭看着滿天的火光,忽然,大火中竄出一個人影,那人攜裹着火焰,風一般的刮來。
有人喊道,“是陸先生,滅火,準備滅火……”
旁邊的武警,很快拿出了滅火器,朝着陸斳宇的身上一陣噴灑,陸斳宇身上的大火滅盡,胳膊上有燒焦的痕迹。
田陌緩慢的上前,盯着陸斳宇,眼睛濕漉漉的,“大叔,你會不會被毀容?”
她看過陸秀秀的一本小說,老公容貌被燒毀之後,性情就大變,每日的以虐待老婆爲樂,老婆飲泣吞聲,每日的承受非人折磨,最後遇見了男配,才苦盡甘來。
可是悲催的是,老公忽然又發現,自己不能沒有女主,于是劇情又翻轉,兩人相互折磨着在一起。
她可不要上演這種虐文的女主啊……
陸斳宇接過一邊武警的毛巾,擦拭了一把,露出那張白玉無暇的俊臉之後,擰眉看着田陌道,“怎麽了?”
田陌松了一口氣,上前踮起腳尖,拍拍他的俊臉道,“你可就隻剩下這麽一點優點了,别被那些混蛋毀掉最後一點優點啊!”
陸斳宇白了她一眼,沖着一邊的武警道,“他們應該還被困在裏面,你們自己想辦法抓人!”
說完,他攥着田陌就要走,武警想要阻止,“陸先生,你手臂受傷了,還有裏面是什麽狀況,我們并不清楚!”
陸斳宇笑了一笑,“要不要我把他們雙手雙腳給你們捆住了,你們再沖進去抓人?”
被陸斳宇搶白了一頓,那武警不再說話,陸斳宇給助理打了一通電話,助理開車過來接人。
一場驚心動魄的槍戰,算是到此結束,田陌坐在車内,感覺還猶如做夢一般。
助理将兩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多鍾,田陌的思緒,依舊沉浸在昨晚恐怖的一夜之中。
陸斳宇因爲胳膊受了槍傷,所以取子彈,包紮傷口,折騰到早上八點多才睡去。
可是田陌卻一直睡不着,腦子裏不斷浮現田妍死的時候樣子。
那碗口大的血洞,簡直如恐怖鏡頭裏面的貞子,時不時的浮現。
她和陸斳宇兩個單獨的病房,其實她并沒有什麽要緊,隻是臉頰被擦傷,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心理有問題了,這些天甯願呆在醫院聞着消毒藥水的氣味。
再說,陸斳宇受傷住院了,爲了避免被警察問東問西,她陪着他一起住院也挺好。
睡到上午九點多的時候,病房來了探病的客人,護士進來想要詢問她,她問過對方的特征和姓名之後,這才開心起來。
是鍾錦陽。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醫院?
躺在床上,喜不自勝,直到鍾錦陽推開了病房的門,她才從床上猛然坐起來,“錦陽哥?”
鍾錦陽将手中的鮮花放在一邊,接着拉了椅子坐在田陌的床邊,“昨晚是怎麽回事?我用天眼系統追蹤到你的位置,可是等我趕去濱海路的時候,那邊到處都是警察,已經封路了,後來才聽說,那邊發生了槍戰!”
田陌點點頭,“錦陽哥,昨晚吓死我了!”
鍾錦陽白了她一眼,“那三個億是怎麽回事?”
田陌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幫忙,你昨晚幫我争取了大的時間,要不是你,現在躺在殡儀館的人,就是我了!”
鍾錦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跟陸斳宇有關?”
田陌不說話,鍾錦陽道,“真不明白,爲什麽陸斳宇和王子軒,都喜歡把女人攪合進來!”
田陌鼓起嘴巴,“錦陽哥你瞧不起女人!”
鍾錦陽笑着看着她,“我哪裏是瞧不起女人,我是舍不得你攙和進來,昨晚發生了那麽多事,陌陌就不害怕?”
田陌轉移話題,“錦陽哥,你昨晚的三個億,是怎麽騙到他們的?”
鍾錦陽面色無奈,“我哪兒騙他們了?他們的賬戶是真的多出了三個億,他們收到的短信是真,賬戶上的錢也是真的,可是關鍵是,他們得有命花這個錢,估計沒有過多久,國際刑警就找到他們了吧?”
田陌點點頭,崇拜的看着鍾錦陽,“錦陽哥你太厲害了!”
鍾錦陽笑而不語。
陸斳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鍾錦陽還在田陌的房間沒有走,田陌嚷嚷着要吃陽春面,他中途出去幫田陌買陽春面。
因爲了解田陌的口味,他特地跑了半個A市,買到了跟C市陽春面口味很接近的一家,此刻田陌正心滿意足的吃着。
她鼻尖上滲出薄汗,一邊呼哧呼哧的吃面,一邊眉飛色舞,“錦陽哥,你來A市也不是太久,怎麽找到這麽好吃的陽春面的?”
鍾錦陽笑笑,繼而道,“喜歡吃,我明天再買給你!”
田陌搖了搖頭,“天天吃,就沒意思了!”
她頓了頓,“錦陽哥,你能不能……”
問題還沒有問完,她就看見了門外,玻璃窗後面的陸斳宇。
放下筷子,她光着腳下地,接着風一般掠了過去,打開門看着門口的陸斳宇,臉上擠出笑容,“大叔,你怎麽站在門外?”
陸斳宇瞟了她一眼,“怎麽,打擾到你們了?”
田陌撇撇嘴,不說話,陸斳宇繞過她,走了進去。
鍾錦陽平靜的收拾着東西,仿佛看不見陸斳宇走進來了一般,陸斳宇站在他的面前,俊容上浮現嘲諷的笑,“鍾三少,可真是閑,晚上能侵入瑞士銀行,白日裏還能有時間來幫人收拾屋子!”
田陌一聽,臉色變了,上前幾步道,“大叔,錦陽是爲了幫我們,昨晚要不是他……”
“你給我閉嘴!”陸斳宇色厲内荏,還有臉提昨晚,昨晚要不是她突然跑進來,打亂他的計劃,還會有後來的那麽多事情嗎?
鍾錦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瞟了一眼陸斳宇,陸斳宇冷聲道,“鍾三少,革命家庭的紅三代,前途無量,何必要做一些刀口舔血的事情呢?”
田陌着急,不想讓陸斳宇亂說,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鍾錦陽擡起頭,平靜的看着陸斳宇,“陸少,青年才俊,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讀完美國的MBA,你大好前程,又何必要做一些蠅營狗苟的事情呢?”
陸斳宇勾唇一笑,不置可否,盯着鍾錦陽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我想告訴你,離田陌遠一點!”
鍾錦陽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不是屬于你的東西,你吃的下,卻未必咽的下!”
說完,他轉頭看着田陌,“我先走了,有事再打我電話!”
田陌點點頭,松了一口氣,直到鍾錦陽離開,陸斳宇才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強制她扭過頭來,“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解釋?”
田陌往床上一鑽,将杯子拉高,蓋住自己的臉,“我受傷了,我是病人,陸斳宇你不能在這個時候爲難我!”
陸斳宇臉色難看,“田陌!”
田陌在被窩裏劇烈掙紮,要怎麽解釋呢?怎麽解釋才不顯得唐突呢?
她不想再騙他了,可是在她沒有拿到免死金牌之前,真的是什麽都不敢說啊。
陸斳宇一把拉高了她的薄被,冷沉着俊臉看着她,“你跟莫家有什麽關系?”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田陌臉色難看,不敢去看陸斳宇的眼睛,支支吾吾,“我,沒有什麽關系的,真的沒有什麽關系……”
“五年前,莫家在道上,叱咤風雲,莫勵從爲了自己的獨女,想要洗白自己,爲了規避風險,他給自己的獨女找了不少年紀相仿的伴讀,其中一個伴讀就被當做他獨女的替身,死在了綁匪手中,所有人都以爲他中年喪女,其實不是,他的女兒一直活着,陌陌,你知不知,他的獨女現在身居何處?”陸斳宇目光犀利,咄咄逼人的直視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