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走後,頭頂原本璀璨的水晶頓時變得黯淡無光,主墓室一暗。
我轉頭看去,隻有坍塌的石門外還有亮光。
這時孩子們本能的向有光的地方爬去。
爲了保證安全,我在主墓室裏轉了一圈,确定孩子們都出去了,這才跟在他們後面出去。
走到門口時,褲管被拉住,我正奇怪,低頭一看是水鬼的孩子。見我低頭,小家夥對我嘻嘻直笑,看樣子還記得我。
“你沒事就好了!”我把小家夥抱起來。
結果發現孩子的身體有些異常,之前陰寒的感覺消失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隻要孩子沒事就好。
走出洞口,鬼婆婆和其他陰陽師已經等在外面。不過沒見到鬼校尉和陰兵,估計是回地府了。
“太一,你沒事吧!”鬼婆婆走過來問。
我搖搖頭,對鬼婆婆笑笑。可是我發現鬼婆婆的臉色特别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這次爲了我,鬼婆婆真的很拼命,一大把年紀了,能爲我做到這地步,我真的很感動。
“沒事就好!”鬼婆婆松了口氣,看到水鬼的孩子立刻露出會心微笑,接過孩子,刮了孩子一個鼻子說,“你也沒事就好!”
“哇!”
可孩子不知怎的,忽然大哭起來,聲淚俱下,傷心至極的樣子。
“臭小子!”鬼婆婆沒好氣地說,“才多久沒見,這就不認識了?”
孩子當然聽不懂,自顧自地哭着。
“咦?”鬼婆婆突然驚咦,仔細摸了摸孩子腦門,難以置信地自語說“這孩子身體裏的鬼怎麽沒了?”
被鬼婆婆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之前鬼曼的魂魄寄居在孩子身體裏,這才讓孩子身上有種陰寒的氣息。剛才發現陰寒的感覺沒了我還感覺奇怪,現在知道是因爲鬼曼魂魄消失的結果。
“被西王母吃了!”我回答道。
“吃了!”鬼婆婆眉頭緊皺,但也沒有過多在意,哄着孩子說,“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鬼婆婆,西王母說鬼魂是他們是食物,這是怎麽回事?”我忍不住問。
“這個我不太清楚!”鬼婆婆直搖頭,說,“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那他們,指的又是誰?”我追問。
“是神!”鬼婆婆歎息一聲。
我一陣無語,神明不都是大慈大悲的嗎,怎麽會以鬼魂爲食?人死後就隻剩鬼魂,鬼魂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他們這樣做也太殘忍了。
“诶?”不知是不是爲了撇開話題,鬼婆婆張望一番後問,“白澤呢?不是和你一起進去了嗎?”
我渾身一頓,對呀,西王母和小鍾消失之後,我好像就沒見到白澤,它去哪了,還沒來及謝謝它呢!
可回到主墓室找了一圈,連根白毛都沒找到。
走出主墓室,鬼婆婆知道我沒找到,就對我笑笑說,“沒事,你是天師血脈,自有造化,肯定會再見到它的。”
“全部不許動!”
鬼婆婆說話時,從外面跑進許多人,個個全副武裝。
特警沖進來看到地上爬滿嬰孩,全部愣了下。之後看向我時,眼中充滿殺氣。
壞了,誤會了!
還來不及開口,五個特警持槍沖過來,大叫道,“把手舉過頭頂,趴在地上,快!”
“誤會!”
我剛要解釋,帶隊特警隊長直接沖過來,拿槍托狠狠想我頭上砸來。這一下要硬挨下來,足以讓我頭破血流。
我趕緊躲開,反手抓住特警隊長的雙手,用力一擰,特警隊長吃痛,松開步槍。
其他特警見狀,立刻用牆頭指着我的腦袋,喝道,“敢襲警,在動一下就開槍了!”
這下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我隻得舉起手。
特警隊長身手敏捷,剛被我松開,立刻掏出手槍,指着我說,“趴下,快!”
“楊隊,他就是大師!”
劍拔弩張之際,刑隊和小陳也帶人沖了進來。
連忙按下特警們的搶解釋說,“自己人,自己人,快放下槍!”
特警們面面相觑,卻沒有人把搶放下。畢竟是警隊和部隊的精英,刑隊和小陳按了兩下也沒能把他們的槍口按下去。
“怎麽回事?”楊隊皺眉問。
“太一大師是協助我們辦案的!”刑隊拿出一張紙令,給楊隊看了一眼說,“這是委托令,有局長簽章。”
楊隊這才一揮手,“把槍放下!”
特警們這才把搶上鎖,放了下來,動作迅捷,利落幹脆。
好一個将不下令,兵不卸甲!
看到這樣一支部隊,真讓我熱血沸騰。
可誰想楊隊卻沒好氣地瞥我一眼,對刑隊埋怨道,“你們局長怎麽回事,居然找這些江湖騙子幫忙!”
擦!剛才那絲好感頓時被楊隊這句話給抹掉。
我哪得罪這家夥了,對我意見這麽大?
“楊隊,這不是特殊情況嘛?”刑隊略顯尴尬,硬着頭皮解釋。
楊隊上下打量我一番,冷哼一聲,轉身走開,對部下喊道,“把武器鎖好,帶這些孩子出去!”
“是!”
特警們的回答如山洪般響亮。
可一低頭看向孩子,立刻露出可親的孩子。
“來,孩子,咱們回家!”
“别摸這裏,這東西你可不能玩哦!哎哎,這個也不能玩!”
“我是來救你們的,别,别撓啊,怎麽還咬上了,牙都沒有,别弄傷嘴巴。”
“……”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特警們轉眼間都變成了超級奶爸,一個要照顧幾個甚至十幾個孩子。面對罪犯得心應手的他們,現在好像遇到了大麻煩,一時間不知所措。
其中最笨手笨腳的就是楊隊,身上爬滿了孩子,弄得他焦頭爛額。
“哇,尿了!哈哈哈……”
一個孩子騎在楊隊脖子上,尿了楊隊一身,可楊隊卻開心地大笑起來。
另一個特警就沒這麽淡定了,哭喪着臉走過來,指了指身上的黃色粘稠物說,“尿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哈哈哈……”
其他特警一陣大笑。
看在特警們對孩子們的态度,我也不跟這個楊隊計較了,可這麽多孩子,要弄出去我們還需要更多人。
刑隊明顯也這麽認爲,來到我面前,瞄着坍塌的石門問,“這裏安全嗎?”
我當然知道他擔心什麽,不過我看得很仔細,西王母走後,這裏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于是對刑隊點點頭。
刑隊這才拿出對講機,快速說道,“快派人下來,刑警,民警,消防,救護,全部下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