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
聽着我們的話,鬼校尉腦袋一歪,插嘴說,“你們剛才說什麽玩意兒?血龍參?”
鬼婆婆瞥他一眼,“怎麽啦?”
鬼校尉臉色一變,指着我,問鬼婆婆,“他給吃啦?”
鬼婆婆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對,吃了,不可以嗎?”
“哎呀,爆踐天物啊!”鬼校尉撇着嘴,一拍大腿說,“你,你說你不要,給我漲點功力不也是好的嗎?給他這麽一個将死之人,你……”
鬼校尉好像很肉疼。
“哼!”
鬼婆婆冷笑,“給你,我們早就被黑衣人弄死了!”
鬼校尉卻不服氣,說,“嘿,他不也是偷襲才得手的嗎?再說要是沒有那把短刀,他能能是黑衣人是對手?”
聽到鬼校尉的聲音我就來氣,小爺救了他,他還敢埋汰小爺。沒等鬼婆婆替我說話,我直接嗆聲說,“呦,你這麽能耐,要不鬼刀給你,你也偷襲一個讓我看看?”
鬼校尉一愣,“呦呵,小子牙還挺尖的!”
我都沒正眼看他,指着三隻兇獸說,“現在我要殺進主墓室,有本事你跟我一塊去,敢不敢!”
“我……”鬼校尉剛要逞強,可看看三隻張牙舞爪的兇獸,不禁咽了口口水。可由于好面子,這貨又不肯定承認,擺擺手掩飾自己的恐懼,說,“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掉份兒!”
看到鬼校尉的神情,一旁的鬼婆婆差點笑出來,最後白眼一翻,說,“不敢就不敢,還死不承認!”
“我……”鬼校尉被鬼婆婆揭穿很不爽,但又無言辯駁。
我倒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格,就對鬼校尉說,“慫樣,替小爺看好婆婆,回頭我出來要是婆婆有個三長兩短的,看我怎麽收拾你!”
“哎呦喂!”鬼校尉兩眼圓瞪,喝道,“蹬鼻子上臉,你還來勁了是吧!你知道墓主人是誰嗎?連閻君大人都不敢輕易招惹,你以爲你還能活着回來!”
“嘿嘿!”接着鬼校尉露出奸笑又說,“小子,等你死了可就落我手裏了,跟我說話,你可要小心着點!”
我倒沒說什麽,鬼婆婆卻一臉神秘,哼笑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希望你下次見到太一的時候,還敢這麽橫!”
“啊?”
鬼校尉一臉懵比。
我也懶得跟他再廢話,轉身走向白澤,喊道,“白澤大人,您是神獸,叫你一聲大人不爲過吧!”
“吟——”
白澤也不知聽沒聽懂,對我長嘯一聲,好似在回應。
我撿回鬼刀,對白澤說,“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讓我們殺進去,救出那些孩子,也算功德無量!”
白澤擡頭看看主墓室石門,又把頭伏在地上。我知道白澤是要我站上它的頭,也就是答應了。
“白澤大人,得罪了!”我縱身躍上白澤巨大的腦袋。
此刻三隻兇獸和黑衣人都受傷不輕,女孩拉瑪根本不足爲懼。
白澤對三隻兇獸一瞪眼,吓得三隻兇獸連連後退。
幸虧有白澤在,否則随便一隻兇獸殺過來,踩死我,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分别。
拉瑪見兇獸後退,趕緊把黑衣人抱進主墓室,邊跑邊叫,“主人,救救,師傅!”
如此看來,墓主人真的蘇醒了。
雖然已經隐隐猜到墓主人的身份,可我還是想要親眼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神”。
我盯着主墓室坍塌的石門,對白澤喊道,“趁着墓主人尚未恢複,白澤大人,我們上!”
白澤高擡前蹄,重重砸在地上,顯得十分興奮。
兩隻長着翅膀的兇手飛撲上來,卻被白澤一腳一個,直接踹飛,重重砸在岩壁上。
梼杌實力較爲強大,和白澤戰了幾個回合。可身受重傷,很快梼杌也落敗,被白澤一頭頂住,高高抛起,重重撞在墓室頂部之後又轟然砸在地上。
梼杌不服,還想再戰,和四肢硬撐兩下,卻沒能站起來。
“天師太厲害,居然連神獸白澤也甘願做天師的坐騎。”
“哈哈,這下咱們陰陽師總算長臉了,看那些道門的還敢不敢對我們說三道四!”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懷疑天師的身份!”
“天師威武!”
見我和白澤勢不可擋,陰陽師們在身後一個勁加油助威。
而我,卻聽得老臉一黑。
之前這些貨一直懷疑我不是天師血脈,還恬不知恥地嫌我醜。這下看到我和白澤大敗兇獸和黑衣人,立馬對我加以“馬屁”攻擊,這臉翻得,我給滿分。
但他們有什麽可高興的,就算我是天師血脈,跟他們有毛的關系?瞎起什麽哄!
“嘻嘻嘻……”
主墓室中又傳來孩童的嬉笑聲,聽起來人數不少。想起小陳說過有三百嬰孩被偷,再回憶之前曼屍所控制的那些嬰兒僵屍,我不禁皺眉。
隻希望他們都還活着。
“我們上!”
白澤在我的号令下,徑直沖向主墓室。三隻兇獸想要阻擋,卻連站都站不穩。
我和白澤就這樣在它們眼前,一頭紮進主墓室。
沖進主墓室眼前忽然一亮,刺得雙眼生疼,我連忙去擋。在适應光線的過程中,我不禁動動鼻子。
好香!
主墓室中飄着一股我從未聞到過的香味,香味入肺,怡人心脾。
“嘻嘻嘻……”
耳邊還有嬰孩嬉笑的聲音,感覺周圍都是,很多很多……
等雙眼适應了光線,放下手臂一看,我就傻了眼,隻覺得自己是在夢裏。
頭頂是如星光般璀璨的水晶,一閃一閃的。地上是草原幫的地毯,厚重,柔軟。
那些孩子就在地毯上,嬉戲打鬧,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危險處境。
墓室最中央,有座精緻耀眼的水晶床,很寬,很長。現在水晶床已經被孩子們占領,在上面擺起了擂台。
我看到水鬼的孩子就在水晶床中央,俨然就是個擂主,推攘着其他孩子,不讓他們上去。
在向裏看,水晶床後面有座高台,高台上有張水晶椅。上面坐着個年輕女子,面如白雪,紅唇欲滴。一雙清澈的眼睛中,似有似無地流露着憂郁。一身的薄衣凸顯着近乎完美的身段,長發無風自動,宛如九天仙子。
看到她,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墓室石門上的浮雕。
她,就是浮雕上的那個女子,真人比浮雕還要美麗。
在她身後,騰蛇巨大的頭顱高高擡起,正怒瞪着我,看來傷還沒好。直到女子擡手拍拍它的腦袋,它才低下頭,閉目療傷。
我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墓主人。
沒等我發問,墓主人懷抱一個孩子,慢慢走下高台,一步一扭地走向我說,“真沒想到,醒來第一個見到的居然不是魃,卻是你!”
我一愣,難道她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