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文豪被眼前一幕驚呆了,在我耳邊喃喃問,“吃鬼就能變大?這是什麽道理?”
這當然不是變大這麽簡單,隻是我沒時間跟他解釋,現在很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小女孩擡腳踩過來。
“快走!”
我推着江文豪就跑,趕跑出不遠就聽到身後“嘭”的一聲巨響,一股陰冷的沖擊破從身後湧來。我和江文豪還好,但是周圍鬼物沒有肉身,被吹得鬼仰馬翻,倒了一地。
這一腳又正好踩在“血河”,血污非得到處都是,我和江文豪都被濺了一身。
一擊不中,變大的小女孩又沖過來,一拳打向我們。
不妙的是,我和江文豪被逼到牆角,已經避無可避。我趕緊咬破手指,把血抹在刀身上對江文豪說,“我頂着,你快走!”
江文豪猶豫了下。
我哪有時間去管他,等我的血被鬼刀吸收,鬼刀立刻綠光大盛。趁着鬼刀威力未消,我提刀沖向變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變大後身體和力量的确強大,但速度遠不如前。我看準它的動作,揮刀迎上砸下來的巨大拳頭。
變大的小女孩對自己的力量似乎非常自信,毫不猶豫地砸下來。我本想去擋,可這麽大的手擋是擋不住的。心一橫,我直接刺向它的拳頭。
“哇——”
變大的小女孩估計打死都沒想到我能刺穿它堅硬的皮膚,被鬼刀刺進拳頭時立刻發出慘叫,拳頭連忙向後縮。
可拳頭沒縮回去,它整個身子卻頓住。
我正奇怪,想把鬼刀拔出來,可用力一拉。
我竟然沒能把刀拔出來!
我又試,可鬼刀就好象長在了巨大拳頭上一樣,根本拔不動。而且此時我能感覺到,有股力量真迅速被鬼刀吸收,這股力量正來自變大的小女孩。
就這樣,變大的小女孩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以肉眼可見的變小。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它的力量在變弱。
隻是轉眼功夫,小女孩大費周章凝聚的鬼力就被鬼刀吸得幹幹淨淨。
我驚訝的發現,鬼刀的力量比在老虎口時強大了很多。那是鬼刀吸收一個厲鬼都需要一分鍾是時間,可是現在它隻用眨眼的功夫就把上百鬼物是鬼力吸收得幹幹淨淨。
我不知道鬼刀算神器還是鬼器,但我知道,有鬼刀在手,一切鬼物都奈何不了我。
小女孩又變成了小女孩的樣子,看來它吸收的鬼力已經完全被鬼刀占爲己有。
小女孩是臉色蒼白,驚恐地瞪着鬼刀,還在奮力掙脫。
但奇怪的是,小女孩本身卻沒有被鬼刀吸收。
我一驚!
爲什麽小女孩不會被鬼刀吸收?難道……
我正想着,小女孩忽然掙脫鬼刀。我看見小女孩的手上有個刀口,而且在流血。
鬼是不會流血的,小女孩竟然不是鬼!
趁我愣神之際,小女孩冷哼一聲,扭頭就跑。她跑得很快,邊跑嘴裏還叽裏咕噜說着什麽。雖然聽不懂,但我斷定小女孩說的是人類的一種語言。
這讓我更加斷定,小女孩是個人!
人吃鬼?
這怎麽可能!鬼屬陰,人爲陽,吸收這麽多陰寒鬼力在身體裏,小女孩怎麽可能受得了?
我正要追上小女孩一看究竟,遠處傳來江文豪的慘叫聲。
江文豪雖然勇敢,可畢竟隻是個普通人,又不懂道術。我想也沒想就放棄追小女孩的念頭,趕緊向江文豪的方向跑過去。
穿過安全通道的大門就是酒店大堂。
來到大堂就感到寒意刺骨,江文豪側躺在地上,蜷縮着捂着胸口,看樣子是受傷了。我正要去看看他的傷勢,誰想才走兩步,背脊突然一涼,感覺身後有雙冰冷的眼神正盯着我。
江文豪看向我時,明顯愣了下,身後指着我身後,想說話卻疼得發不出聲音。
我知道身後肯定有什麽,不自覺地停住腳步,暗暗握緊鬼刀。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我知道身後的家夥開始攻擊了。現在回頭肯定不是明知的選擇。我一彎腰,順勢倒在地上,向前連續翻滾兩次,來到江文豪身邊。
直到确定背後的家夥沒追上來我才站起身,結果我也愣了下。隻見面前一個少女,紮着大大的馬尾,滿臉嚴峻,手持一條細長的鞭子,正要攻過來。
“真是你!”
我驚呼。
長鞭女孩身子一頓,狐疑地看着我問,“你認識我?”
我覺得奇怪,那天晚上雖然沒什麽燈光,可也不至于什麽都看不到。我能一眼認出她,爲什麽她對我好像一點印象也沒有?
“滴”
這時一滴血從我臉上滴落,我這才想起,我和江文豪現在渾身都是血污,臉上都是,難怪長鞭女孩認不出。
我趕緊抹掉臉上的血污說,“我!那天晚上,樹林裏,記得嗎?”
誰想長鞭女孩身子一顫,躲着腳罵道,“流氓!”
我臉一黑,心說這小丫頭想哪去了,我隻是想幫她記起我而已,她不至于腦補這麽多吧!
“小……小雨……”
江文豪總算好些了,勉勉強強叫出長鞭女孩的名字。
聽到江文豪的聲音,長鞭女孩驚訝地張大嘴巴,跑過來擦掉江文豪臉上的血污,哭喪着臉說,“文豪哥,怎麽是你呀!”
江文豪勉強笑笑,捂着胸口一陣抽搐。
“文豪哥,你出來怎麽也不說句話,我還以爲是鬼物呢!我……”
小雨說得好像還挺委屈。
得!看着駕駛,江文豪鬼是沒碰到,卻被自己的妹妹打成重傷。
“我沒事!”江文豪強忍疼痛,擠出一個微笑。
“哒,哒,哒……”
我剛想說扶江文豪出酒店,耳邊卻聽到滴水聲,很輕,卻很清晰。這聲音就好象在耳邊一樣,回蕩在腦海裏,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又來了!”
小雨臉色一沉,手一甩,細長長鞭落在地上,一雙美目死死盯着我身後。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發現那裏有架鋼琴。
水就是從鋼琴上滴落的,連續不斷。
但鋼琴是沒有水的,我繼續向上看,發現在鋼琴上方有一個類似瀑布的水柱。水就是水柱的水,但水柱不會憑空出現。
我擡起頭,再往上,就看到一雙腳,憑空懸着。誰就是從那雙腳上流出的,而且源源不斷。
原來那個水鬼就懸在鋼琴上當。
那雙黑漆漆的眼瞳,死死盯着我們,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