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察就封鎖了現場,帶隊的還是刑隊。
刑隊走進大堂第一眼就看到我,明顯愣了下,過來對我說,“大師,你也看見了!”
我點點頭。
但是我覺得刑隊語氣得有問題,感覺他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命案一樣。
刑隊看向屍體緊皺眉頭,讓同事去保護現場,自己卻把我拉到一邊。四下望望,見沒人靠近才說道,“大師,我正想找你呢!”
果然有事。
刑隊神色緊張,低聲說,“這已經是第三起了!”
我心頭一驚,問,“難道這已經是第三個在這裏摔死的人?”
刑隊搖搖頭說,“是第三個摔死的不假,但在這裏摔死還是第一次。之前兩次分别在江城另外兩家酒店。”
都是在酒店?
我問刑隊,“案子有眉目了嗎?”
刑隊點上一支煙,苦着臉說,“要是有眉目我也不用發愁了!”他猛抽兩口,又說,“不過三個案子有驚人的共同點。”
我等着刑隊說下去。
刑隊把煙扔掉,壓低聲音說,“三個都是女人,而且是孕婦。”
孕婦?!
我恍然,剛才女屍的雙手一直捂着肚子,我就覺得奇怪。可是女屍起身時,小腹并沒有隆起,而且身上都是血,難道……
刑隊立刻證實了我的猜測,說,“死者跳樓之前,肚子都被人撕開,孩子都不見了!”
撕?!!
我驚訝的看着刑隊,作爲警察,他越說越玄乎,玄乎得連我都快不相信了。
刑隊沒解釋,帶我來到女屍旁,帶上手套,輕輕翻起屍體小腹。我一看,女士肚子上真有個長長的口子,但那絕對不是用刀切開的。因爲我看到傷口極不整齊,還帶着碎肉,就好象被野獸撕開的一樣可怖。
三哥也湊過來瞄了一眼,結果趴地上就吐。
刑隊皺皺眉,面色嚴峻,“這幾個案子影響特别惡劣,上面高度重視。可我們查了所有監控,根本找不到兇手,這些孕婦生前也沒有任何怪異的舉動。最讓我們束手無策的是……”
見刑隊欲言又止,我忙問,“是什麽?”
刑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那些嬰兒的屍體都不翼而飛,怎麽找也找不到!”
刑隊又瞄了一眼周圍說,“所以我覺得,兇手可能……不是人!”
這一點我早已想到。
“八卦鎮宅圖”可以擋住惡鬼進入酒店,可一旦沾染代表污穢的死人血就會失效。偏偏這個女屍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八卦鎮宅圖”上,一身血全留在上面。
這絕對不是巧合。
今晚,對于住在這家酒店,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員來說,肯定是個終身難忘的夜晚。
唯一讓我想不通的是,在發生命案之前,“八卦鎮宅圖”是完整的,那惡鬼有是怎麽進來的呢?
“刑隊,我們抓到一個嫌犯!”
兩名刑警打破了我的思索,從電梯裏走出來,一左一右壓着“大公雞”走出來。這時的“大公雞”早就沒了之前的沖動,渾身雞毛亂顫,站都站不穩了。
“刑隊!”一個刑警拎着菜刀跑到刑隊跟前說,“根據群衆舉報,我們在十一樓發現了這個嫌犯。我們沖進去的時候,嫌犯正蜷縮在角落裏,兇器落在她腳邊上,您看一下。”
刑隊眼前一亮,結果菜刀看看。
“人不是她殺的!”我奪過菜刀聞了聞說。
那個刑警瞅瞅我,笑容漸漸凝固,面露不快說,“你是誰,憑什麽說人不是她殺的?”
我笑笑說,“如果我說刀上沒有戾氣,你會信嗎?”
刑警一愣,随即冷笑說,“哪來的瘋子!”
其他刑警聽我這麽說,也不禁搖頭苦笑,根本沒把我說的話當真。更有甚者對我指指點點,流露出對刑隊的不理解。
刑隊狠狠瞪那個刑警一眼,但刑警滿臉很不服氣的樣子。刑隊也沒辦法,對我說,“大師,你說這刀上沒有戾氣,這理由未免太玄乎了吧!”
其實我并不是有意在開玩笑,刀真的會有戾氣,比如殺豬刀就可以避邪。隻要是殺過活物的刀,都有戾氣。不過這麽解釋,他們估計也聽不懂。
不過我有個比較容易接受的說法。
我苦笑一聲對刑隊說,“你仔細聞聞!”
那個刑警本以爲自己立了大功,覺得我在攪局,沒好氣地說,“哪來的江湖騙子?”
這次刑隊沒管他,拿刀在鼻子上仔細一聞,“這是……韭菜味!”
那個刑警不解地說,“韭菜味怎麽啦?或許殺人之前切過韭菜。”
刑隊一瞪眼說,“就算殺人之前切過韭菜,殺人的時候也會沾染血腥,這刀上根本沒有血腥味。”
刑警還是不服,反駁道,“那她可能是老手,殺人之後跑到廚房切切韭菜,用以掩蓋血腥味也說不準。”
刑隊沒好氣地說,“虧你還在這裏布控三天呢!她在十一樓殺人,還要跑到地下一層去切菜,最主要的是切完了把刀洗一洗,再跑到十一樓,你覺得這合理嗎?”
“這……”刑警被問得啞口無言。
其他刑警也愣住,看我目光也變了,畢竟是我讓刑隊聞的,很顯然是我在引導刑隊。
女屍倒在地上大約五分鍾刑隊就帶人來到,從時間上看,“大公雞”根本做不到。刑警們對此還是一緻認同的。
刑隊說完,我又補充說,“傷口和這把菜刀的刀口也不吻合!”
“對呀!”正在收集線索的女警一拍手說,“從死者的傷口來看,根本不是被刀具切開的,我們怎麽忽略了這麽重要的部分!”
聽到女警的話,邀功的刑警瞪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麽。估計是在埋怨她胳膊肘往外拐。
不過,我倒覺得這個女警蠻可愛的,實事求是。
“大師說的對!”刑隊笑道,“我們都被這些案子弄得暈頭轉向,還好今天有大師在這裏提醒我們,多謝了!”
之後刑隊叫其他刑警把“大公雞”帶回去錄口供,開始疏散這裏的顧客和工作人員。
看着“大公雞”幾乎癱軟的背影,我很好奇,她究竟看到了什麽?不過看她現在是狀态,估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很快江文豪也趕了過來,畢竟是他們家的産業,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出面。
“太一叔,怎麽會這樣?”江文豪走進大堂,看到女屍,身子明顯抽了下。
被他這麽一叫,我也愣了下。按照輩份來說我是“太”字輩,他是“文”字輩,叫我一聲叔也是應該的。可被比我大好幾歲的人這麽叫,我心裏還是很别扭。
我遲疑一下才回答他說,“依我看,酒店混進來不幹淨的東西了,今天晚上最好不要有人呆在酒店裏。”
江文豪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等整個酒店隻剩下警察和我們時,剛才那個可愛的小女警湊上來,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肩膀問,“大師,這裏是不是有鬼啊!”
小女警面目清秀,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特别好看,一身制服穿得有棱有角有弧線,特别合身,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這麽可愛的小女警我都忍不住逗她一逗,伸手指向她身後,裝作困惑的樣子說,“咦,你身後紅衣服的姑娘是誰,怎麽老跟着你,你們認識?”
小女警臉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