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就不怕找茬的。穿好衣服,出門一看。
我靠!還真吓我一跳。
“媽呀,妖怪!”三哥更驚叫起來,指着前方人不像人,雞不像雞的生物說,“太一,快收了這妖孽!”
我稀奇瞥瞥三哥,沒曾想他也有幽默細胞。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當然沒有妖怪,但三哥也沒有胡說。
此刻在我們面前的生物,的确算得上“妖孽”。明明是個人,卻打扮成雞。
打扮雞也就算了,可她丫一個女孩子,偏偏打扮成公雞,這是鬧得哪出?
非主流、殺馬特什麽的小爺也懂點,可非主流也不用把性别也給非了吧。
不過人家姑娘非但不在意,還一臉鄙夷地翻着白眼說,“土鼈,這是藝術,藝術你們懂嗎?”
藝術我是不太懂,但要說這一身雞毛加個雞冠就是藝術,那藝術未免也太不體面了!
再說這隻“大公雞”濃妝豔抹,畫得跟鬼似的。我真佩服她從哪借來這麽大勇氣出門,難道真不怕吓壞小朋友們?
要知道,她手裏還拎着把菜刀呢!
沒錯,就是切菜的菜刀。
我心說就是打劫你也好歹也投入點成本買把水果刀,這你丫把家裏菜刀拎過來是幾個意思?難道是想告訴我你家有多窮,連水果刀都買不起,然後我善心大發多給你點?
“大公雞”當然不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掂着腳往我們身後看,可惜身高是硬傷,隔着我和三哥估計什麽也看不見。
“高了不起啊!”她白眼又一翻,跟吃了火藥似的叫道,“叫那個混蛋江太一給老娘滾出來!”
聽“大公雞”的年紀應該不大,否則也不會沖動到拎着菜刀來找我。
在三哥出聲之前我狠狠踩他一腳,三哥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那還有心思說話。
确保身份沒有暴露,我才笑笑,故作輕浮地挑眉問,“你找太一大師做什麽?”
“我呸!”
“大公雞”一口吐掉口香糖,連吐幾口唾沫星子,差點沒噴我臉上,叫道,“狗屁大師,他就是個江湖騙子,就是個混蛋!”
這就奇怪了,這個“大公雞”我見都沒見過,她對我意見怎麽這麽大?心裏好奇我就追問她說,“太一大師哪裏得罪你了!”
“大公雞”又呸了一口說,“他就是個騙子,混蛋,人家的事關他屁事!叫他出來,老娘非把他給剁了!”
我很無奈,也覺得好笑。
小爺我就站在她面前她都不認識,還口口聲聲說要剁了我,我們之間的仇從何而起呢?
雖然怪異,可對方畢竟是個女孩,正面沖突顯得我不像個男子漢。于是我悄悄對三哥使了個眼色,三哥會意,進屋把布袋拿了出來。
看我們鬼鬼祟祟的,“大公雞”雞眼一瞪,舉起菜刀,氣勢洶洶地叫道,“還不叫江太一那個混蛋滾出來!”
三哥一出來,我忙做出害怕的樣子,指指她手裏的菜刀說,“你……你冷靜點,我們可是無辜的!太一大師……他……在洗澡,要不……你自己進去叫?”
“大公雞”愣了下,看來還有些廉恥之心,懂得男女有别,非禮勿視。一時間她左右爲難,氣得直跺腳。不過話說回來,她發脾氣的樣子倒蠻可愛的,至少沒拿菜刀亂砍。
過了一會,她忍不住問道,“他怎麽還沒洗好?”
我笑笑說,“大師嘛,總有些特别的愛好!”
“大公雞”好奇,就問,“什麽愛好?”
我悠悠地說,“也沒什麽,就是幾天不洗澡,洗一次就得洗一天一夜!”
“大公雞”吃驚地瞪着我說,“那不得退層皮啊!”
我就随便忽悠一下,看她的表情好像還真信了,她是有多天真,要知道連三哥都憋不住要笑出來了。
在三哥笑出聲之前,我一擡腳,他立刻憋了回去。然後我一本正經地說,“大師嘛,不與衆不同,能叫大師嗎?”
“哼!老娘拼了!”我話音才落,她突然一把推開我們,沖向浴室。
“大公雞”突如其來的改變吓我一跳,這麽内心單純的女孩,到底跟我什麽恩怨,連這最後一點廉恥心也不要了?
她一進去,我不禁皺眉,拉着三哥就跑。
“太一,你到底怎麽人家姑娘了,看把她給氣的!”三哥邊跑邊問,沒等我回答,三哥眼一斜,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指着我的鼻子說,“你小子口味夠重的!”
“滾!”我狠狠瞪三哥一眼。小爺我雖然還是純陽之身,可還沒堕落到連公雞都要。
進了電梯,三哥又開始絮叨。他嗓門又大,弄得電梯裏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我真是無地自容,縮到電梯最裏面的角落,恨不得把三個的嘴給稀爛,然後再用金剛絲給縫起來。
我盯着電梯上的數字,隻求快點變到一,可公共電梯大都不快,我隻有幹瞪眼在心裏默數。
終于快到了!隻要聽到“叮咚”一聲,我就可以解放了!
“嘭!”
電梯剛到大堂,們還沒打開,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把我吓了一跳。
“啊——”
門一打開,前面幾個女的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突然向裏面湧過來。一個胸器妹子一頭就紮進我懷裏,緊緊抱住我的腰。
妹子長得還不賴,最主要那裏夠大,夠軟。這種好事我當然來者不拒,但是很快我就感到妹子在發抖,而且抖得很厲害。
抖就抖吧,麻煩也看看場合,注意下“兇”器頂的位置好不好,要不要那麽精準!
說實話,我最擔心的還是,一會妹子緩過勁來說我耍流氓怎麽辦?我試着推推妹子,可她抱得死緊,推都推不動。
這是要賴上我的節奏呀!
“詐屍啦,快跑!”
突然外面又傳來驚恐的叫聲,随後外面一陣躁動,各種聲音摻雜其中。我奮力推開妹子,和三哥擠出電梯。
看到眼前一幕是也吓了一跳。
隻見大堂門口趴着個長發女人,身體趴着,可臉卻是朝上的。也就是說她的頭被一百八十度反轉,通常情況下,這種人無論如何也活不了。
可是她動了,我看到她的臉在面面朝向我。這張臉居然在脖子扭斷的情況下轉動,倒着看向我的位置,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笑容。就算身爲土仙,我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顫連連。
那是一種複雜,難以形容的笑容。
就好像人們常說的——“痛,并快樂着。”
她不但動了,還站了起來,一手機械般地轉頭自己的腦袋,咯咯作響。另一隻手始終捂着血淋淋的肚子。
擦,都這樣了居然還活着!看到這一幕我倒吸一口涼氣。
周圍人早已吓尿,嘩啦一聲散開,戰戰兢兢地看向這邊。
女人圓瞪雙目,眼帶神秘笑意,嘴巴連續張合,但我一個字也沒聽見,隻看到濃血不斷湧出來。令我奇怪的是,她一直捂着肚子。
有膽小的房客早已吓得哇哇大哭。
三哥怕鬼,見狀也面色蒼白,咽了口口水問,“她……到底……是人是鬼?”
大白天哪來這麽多鬼,但要說她是人,我看也不像,至少她已經沒了意識。我正想着,她來到大堂中央,撲通一聲趴到地上,頭一歪,沒了動靜,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但我看到,她的手始終捂着肚子。
“她……死了?”三哥戰戰兢兢地問。
的确死了!但這未免也太蹊跷了,她爲什麽要走進大堂才倒下,是想表達什麽嗎?
這時女屍身體下流出大量濃血,立刻染紅一片。
看到這灘血,我頭皮一緊,暗叫不好!女屍竟然爬到了“八卦鎮宅圖”正上方,整個圖案已經被鮮血遮掉大半。
我趕緊對三哥說,“今晚誰也不能住這家酒店!”
沒等三哥發問,我急忙跑到大堂門口向上看,女屍應該就是從上面掉下來摔死的。
“上面有人!”
我正擡頭,就聽身後有人大叫。定睛一看,大約十幾層的房間裏果然有人,還探着頭向下看。
看到這個人我又愣了下。那不是剛才要砍我的“大公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