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曼複活,吓得江俊凱六神無主,逃也似的跑出黑屋,并上了鎖。
後來江俊凱花了不少錢求助高人,結果鬼曼沒消滅掉,高人的性命也搭了進去。
江俊凱就開始四處打聽當年黑乞丐的下落,卻一直沒有音訊,不過期間江俊凱得知鬼曼出自南洋巫術。于是他親自跑到南洋,找來有名的巫師。
巫師看過鬼曼之後,說鬼曼很難對付,在密室外下了蠱種,也就是我看到的盤子。巫師還交代江俊凱,鬼曼要是出來,就拿盤子裏的東西潑它。之後,巫師就回南洋找幫手去了。
誰想巫師這一走竟從此銷聲匿迹,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也找不着。
江俊凱怕鬼曼跑出來,就找人用鋼闆和防彈玻璃把黑屋封死。
至于之後的事情,不用江俊凱說,我也知道了。
事情好像變得更複雜了,我甚至有些懵圈。按理說人死之後魂魄一定會離體,就算寄居也不能長久,鬼曼爲什麽能留在屍體裏幾十年?
巫術又怎麽會在中原大地出現?三清道盟的人怎麽可能不出面幹涉?
這些問題一時間沒法找到答案,我隻能把精力放在眼前。
據江文豪自己說,他是和兩個道士一起進去的。爲什麽隻有他一個人活着走出來?難道是因爲小鬼上了他的身?
我看向江文豪問,“那天你進去之後到底看到了什麽?”
江文豪搖搖頭說,“鬼曼屍變之後,裏面的燈都壞了,什麽也看不見。我隻知道剛進去就聽到兩位道長的慘叫。然後頭一懵,什麽也不知道了。等我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小鬼控制他的身體救了他。我不明白的是,屍變的鬼曼這麽兇,會鬥不過一隻小鬼?按理說不應該。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許從中就能找出對付****的辦法。
可江文豪卻連連搖頭說,“小鬼救了我之後非常虛弱,剛才要不是我有生命危險,他都不會現身。現在他的氣息更微弱了,我們連交流都很困難。”說着,江文豪撫摸一下自己的心口,愁眉不展的樣子,似乎很擔心小鬼大安危。
這下可麻煩了,敵在暗,我在明,我還不了解對手,這仗該怎麽打?
江俊凱聽到這裏,整個人都頹廢了,抱着頭坐着,自顧自地嘀咕道,“報應,這都是報應呀!”
片刻之後,江俊凱又突然跳起來,緊緊抓着我的手臂哀求,“我不求能除掉鬼曼,隻求你讓小鬼上我的身。冤有頭債有主,我造的孽讓我自己來承擔,文豪這麽年輕,他……”
江俊凱已經老淚縱橫。
“不行!”
“不行!”
我和江文豪好像排練好的一樣,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弄得江俊凱和三哥一愣,看我們的眼神都有些變了味道。
三哥看看我,又看看江文豪,露出微妙的笑容直搖頭。
我去,你才搞基,你全家都搞基!
這小眼神誰他娘的能受了,我趕緊解釋說,“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小鬼現在非常虛弱,受不了正常人身上的陽氣。江文豪被上身時間比較久,陰盛陽衰,現在隻有他的肉身才能保證小鬼的安全。”
江俊凱卻管不了這麽多,哀求道,“這我不管,我隻知道這樣下去,我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這樣下去江文豪很危險。
江文豪聽完也有所動容,猶豫片刻看向我問,“如果他現在離開我肉體會怎樣?”
“必死無疑!”我老實回答,“除非能找到一處集陰之地,或是另外一個陰盛陽衰的肉身,否則……”
“那就讓他留在我身體裏好了!”江文豪毅然說道。
“你瘋了!”江俊凱上去一巴掌扇在江文豪臉上,大罵道,“你妹妹已經弄成那個樣子,你要是再出點事,叫我和你媽怎麽活?!”
江文豪動也不動,硬生生用臉接住這一巴掌,顯得很敬畏父親。但嘴上卻還是十分硬朗地說,“爸,你知道他爲咱們家犧牲了多少嗎?你教我男子漢做人要知恩圖報,要是沒有他,會有這個家嗎?會有我嗎?”
江俊凱無法辯駁,嘴角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江文豪接着說道,“現在他已經無依無靠,我不能抛棄他,用這條命陪他走完這輩子,我值了!”
聽完,江俊凱“啊”的一聲痛哭起來,但是他沒有再求我什麽。
我不禁多看江文豪兩眼
現在的江文豪給我說感覺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我不得不另眼相看。之前江文豪衣服纨绔樣,特招人恨。現在卻大義凜然,連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恍然間,我似乎明白了之前江文豪的态度爲什麽那麽惡劣,他肯定是不想我知道小鬼上他身的事情,擔心我會對小鬼趕盡殺絕。
說白了,他想保護小鬼。
就在這時,江俊凱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喂?”江俊凱收拾一下心情,接通電話沒過三秒,臉刷的一下變得鐵青,驚訝地瞪着雙眼叫道,“你說什麽?!”
江文豪微微皺眉問,“怎麽啦?”
江俊凱疾步走向門口,邊走邊說,“工地那邊又死人了!”
我看到江文豪渾身一抽,驚愕地問,“那裏不是已經圍上,不許任何人進入了嗎?”
江俊凱走到門口,推開門說,“這次死的是保安,好像還混進去一個人,現在生死未蔔!”說完,江俊凱急忙走出去。
守在門口的武良屁颠屁颠地上前給江俊凱開車門,還充當了臨時司機。這貨果然是屬哈巴狗的!
“不行,我也得去!”江文豪急忙站起身。
可惜心有餘,力不足。才走了兩步,他就停下腳步,身子搖搖晃晃起來。我對三哥使了個眼色,三哥趕緊把他扶到沙發上。
工地?
難道他們說的工地就是那個挖出很多屍骨的工地?從他們之前的描述來看,那個工地出事和鬼曼屍變是同一時段,這會是巧合嗎?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口中的工地,應該就是我們之前經過的工地。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好好的工地,幹嘛要用圍牆圍得那麽嚴實。
“三哥,你看着江文豪,我去工地看看!”說完我已經走出房門。
我的記性向來不錯,方向感也強。我記得工地離别墅不遠,隻是大路饒了幾個圈,感覺上好像遠了。實際上别墅後面有個樹林,穿過樹林最多一公裏就到了。
一公裏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事兒,不到十分鍾,我已經來到圍牆地下。隻不過這裏不是正門,我需要翻過圍牆。
兩米多高的圍牆當然難不住我。
可當我跳起後雙手将要扒到牆頭時,腳脖子一緊,感覺被什麽冰冷的東西捆住。沒等我反應,那東西一拉,我整個人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