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詢問師兄身體情況如何,他眼睛一閉,頭一歪,不知道是昏了過去,還是,還是……死!
嗯……
這畫面,熟悉得緊。
師伯,好像就是這樣。
死在我懷裏的吧?
饕餮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無形的,它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
呼吸。
不那麽重要了吧?
不知怎的,我咧開了嘴,發出無聲的微笑,或者說是邪笑。
如果此時有小孩在我面前,肯定會被我吓得尿褲子,這是絕對的。
劍指已然豎在我的胸前。
“弟子陳虎生,謹請長白山……”
“咣~”
一陣悠揚的聲音傳來,好像是一閃巨大的金屬大門被打了開的動靜。
與此同時,這裏的環境忽然變得亮如白晝。
天空中忽然降下一個炙熱的巨大物體。
隕石?
開玩笑呢吧?
金色的光芒十分刺眼,我用手擋住了眼睛,随後再去看向那玩意兒時發現這竟然是一個直徑約莫在三米左右的銅錢!
我低頭一看,雖然銅錢并沒落地,但銅錢的光芒也像是有殺傷力一般地将饕餮鎮在了地上,空間被這溫度燙得扭曲,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之前的心情一掃而空,此時我知覺驚訝。
這是什麽玩意兒?哪兒來的?
“轟隆!”
天空中一陣炸響傳來,我怕錯過什麽精彩畫面所以并沒有躲避。
隻見一把巨大的棒槌砸在了銅錢上,這還不算完,棒槌更是把銅錢給砸飛了。
一陣十分空靈的聲音襲來。
“你的手伸得有些太長了吧?下不爲例!”
随後,也就是一秒鍾的功夫,天空再次被黑暗籠罩,之前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再看向饕餮,确實實實在在地爬在了地上,又看向師兄,他和饕餮屬于一個系列的造型。
令人頭疼的是,之前的巨大銅錢好像對饕餮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傷害,七八秒的功夫這逼玩意兒又緩緩爬了起來。
曹你血媽的半吊子,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這個逼倒是裝完呀!
被這麽搞一下子我之前醞釀的憤怒瞬間蕩然無存,想要凝聚也不是不行,隻不過等我凝聚完畢後怕是我也進了饕餮的肚子了。
我扭頭看向九豐,他也是自覺,皺着眉念起了法咒。
這法咒我也聽過幾次,是把他那牛逼祖師爺請出來的咒語,這法術的威力和刑擊納身不遑多讓了都,估計反噬也是相當厲害的。
饕餮已然近在咫尺,估摸着還有一米多的距離,此時我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是被吓的?
吹牛逼呢吧?
可爲什麽動不了呢?
鬼知道!
九豐的咒語才剛開始,我想催促他趕緊的,又怕擾亂了他的心神弄到最後要重頭念。
就這樣。
哥們兒我大義凜然地站在原地,目光直視前方的饕餮,連句曹尼瑪都沒說。
饕餮後腿一頓,蓄力朝我跳了過來。
我掐指一算九豐的法咒才念到一半。
問我還有後手是嗎?
有。
“救命啊!”
同時間。
“咕咕哒!”
這時的這三個字,像是醉酒後的甘泉,寒風中的暖襖,啪啪啪時的安全套。其音量可謂是響徹天際,威力更是驚天地泣鬼神!
一點兒不帶吹牛逼的,半空中的饕餮像是觸了電一半炸毛,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我順着聲音看去。
鬼腴騎在羅仔身上揮斥方遒。
“老大!我和咕咕來救你了!”
調整好身形的饕餮也看着鬼腴那裏,呲牙咧嘴地十分氣憤。
“又是你!”
卧槽,饕餮竟然開口說話了,這比養原來會說話啊。
饕餮接下來的舉動,那才是真甘泉,真暖襖,真……那個套。
隻見他立馬轉身三步并兩步地溜了,連頭都不帶回的。
羅仔也鳴了一嗓子要繼續追。
鬼腴雙手叉腰像是帶着紅膀套的居委會大媽指揮道:“别追啦,早晚咱們得打死它,快去看看老大他們怎麽樣了。”
羅仔像是鬼腴的座下神獸,答應一聲後就朝着我們飛奔而來。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了下來,随後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兩眼一抹黑昏了過去。
即将昏死之前,我有這麽一個意識,那就是我不會死,單純的暈倒罷了,果不其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才有了複蘇。
“額……”
和前幾次一樣,我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燥得和新疆的葡萄幹似的。
“喂!我老大醒了,快給他喝水呀!我看他快渴死了呀!”
這動靜雖然叽叽喳喳的炸耳朵,卻是猶如天籁一般。
我微微睜開眼睛,卻十分模糊。
是的,因爲我明亮的雙眼再次被眼屎給糊住了。
一人叼着一根煙拿起碗就給我灌水。
起初還行,弄到後來我被嗆到了,噗地一聲全噴了出去,連連咳嗽。
鬼腴不滿的聲音再起:“哎呀你行不行啊!你看你把我老大弄成什麽樣了!”
“媽了個巴子的,他還把我煙給熄了,這可是軟中華!三塊幾一根呢!我說,論輩分你怎麽着也得喊我一聲大師兄,你就這個态度?”
咳嗽漸漸平息,我的嗓子也比之前好多了。
“沒死啊你?”我輕輕說道。
論語氣,論性格,論智商。
說話的這家夥不是師兄還能是誰?
師兄摸出一把打火機點了起來,又擦了擦臉上的水,悠哉道:“不是說了嗎,我死不掉的,傻****蹬兒。”
“煙哪來的?”
這是我确認師兄沒死後第一個想問的。
“虎生兄,你終于醒了。”
我順着聲音微微歪頭看去。
“鄒兄?”
鄒喆昊風度翩翩地點了點頭,道:“是了,我碰巧經過這裏發現虎生兄身受重傷就爲你醫治了。”
我笑了一聲,道:“碰巧?怕是沒那麽巧吧?”
媽的把老子當傻子?之前要不是那個巨大的銅錢,估計沒等羅仔趕來我就挂了。
上回筱筠走的時候可是留下一句“小隐于野,大隐于市”的。
我有細細想過,這話表面看來是晉代王康琚的一句名言,可用在那個個時候說。
難道外三家的實力是要比内三家更爲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