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賈家主伸手道。
我拿起一顆瓜子扔進嘴裏,道:“你可真是好興緻,志文已經危在旦夕了你還有空喝茶?”
賈家主微微一笑,道:“不妨事,缪家說志文每日用聚陰符鎮着可保三個月無恙。那日聽金龍說志文論輩分要喚你一聲祖爺,我倒是對先生你的來曆十分有興趣。”
我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吊兒郎當道:“我哪兒有什麽來曆,不過是江湖上的一介無名小卒。”
賈家主笑着拍了一下扶手道:“先生過謙了,我看你不過弱冠之年,一身修爲恐怕僅在我之下,若沒有名師指導,怕是不會有這麽高的修爲吧?”
正所謂無形裝逼最爲緻命,說得一點兒也不假,“僅在我之下。”還沒你牛逼呢是吧?
這老東西此言一出我也是轉頭看向他,看了三五秒發現毫無靈氣波動,連陽火也感覺不到,難不成這是死人?
不。
隻不過他的修爲确實在我之上,最最最少也是煉氣化神之境,如果是練精化氣巅峰的話應該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他的修爲應該和我那七個師兄差不多。
也難怪,身爲内三家之一的賈家扛把子,這點花露水也沒有的話還不如退位讓賢。
“魯明公,你認識麽?”說完我将嘴裏的瓜子殼肆意地吐在地上。
賈家主對此視而不見,眼中閃出一陣驚訝之光,随後搖頭笑了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閣下何出此言呐?”我拿起一隻大蘋果咬了起來。
嗯!嘎嘣脆!
“數十年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燕雲七雄忽然消失,我賈家曾多次向他們投遞橄榄枝,他們卻次次将我賈家拒之門外,他們每人性格都十分古怪,個個都是浪~蕩不羁的漢子,據說他們是爲了守護某個人,所以我之前認爲你師承燕雲七雄,怎料……。”
媽的,怎麽感覺把我說得跟郭靖一樣?還七雄,我看你長得像江南七怪裏的老大柯鎮惡似的。
我忙着咀嚼嘴裏的蘋果,随意回了一句:“呵呵。”
“明公近來可好?”
我可沒遲疑,立馬答道:“好着呢,去年羽化成仙了,如今的道場在昆侖山,神位是鎮天地蕩魔靈佑聖君,這可是機密,放聰明點的趕緊在家裏立牌位,我和師傅好說一聲保佑你家發大财。”
“明公升仙了?”賈家主驚訝道。
“不錯,還不信,改天我帶你看看去?”
賈家主幹幹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想必這位就是将志文撫養長大的雷道長了吧?”
雷六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哎?不對啊,我發現你們賈家沒這麽客氣的,現在擱這兒裝啥呢?呵呵。”我将半個蘋果放在茶幾上。
不是因爲不好吃,是因爲還要吃别的,桌子上的醜八怪今年可特别流行。
賈家主歎了口氣,道:“金龍他們是粗人,行事有些過激了,我也是聽到了志文的消息後尋子心切,還望雷道長恕罪了。”
嗯,這還差不多。
“怎麽着?你這是要賠禮的意思?我可跟你說明白了,我們這窮山惡水裏出來的刁民心可黑着呢,你說吧,賠多少錢合适?”
什麽情況,我現在怎麽越來越喜歡讓别人賠我錢了?
雷六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後拿起茶幾上的醜八怪橘子剝了起來。
“我也不過是一屆武夫,是我技不如人不好怪他們,賠錢就不必了,我雖不是什麽名門望族,但僅有的尊嚴不可被人踐踏。眼下當務之急是救活志文,事後,我要求和那山金龍比試一番,生死各有天命,如何?”
“雷先生提出的要求我賈家定當盡量滿足。”
嗯?他知道雷六的姓?看來這老小子是做過一番缜密的調查才出手的。
那。
山金龍等人的行爲分明就是通過他批準的!
這老龜兒子裝逼水準怕是要和我不相上下,實力雄厚得很。
“多說無益,還是去看看志文吧。”雷六說道。
“如此甚好。”
…………………………
賈志文房間。
“志文……我的孩子……”雷六坐在窗前撫摸着志文的臉龐道,雙眼已經紅了,壓抑已久的淚水似乎要在瞬間崩塌。
我咳嗽了一聲,道:“老六,幹活。”
雷六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不能失态,調整好狀态站了起來。
“師叔,各位,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你們在場怕是不合适……”
沒等他說完,我接茬道:“行了,知道了,都退出去吧,東南。”
完事兒我就連拽帶拖地把賈家主拉了出去,九豐等人自然不用我這樣。
至于東南,他媽東南角落的天花闆上有攝像頭!
雷六想要搗毀一個攝像頭不跟玩兒似的?
其實他說我們在這裏不方便原因有兩點:
一,志文需要在有屍氣的環境下才能康複,那麽僅僅是那兩具跳僵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弱屍氣顯然不夠,還需要雷六用法術将它們身上的屍氣暴增,如此一來羽慧、李凱等人在這裏肯定受不了,如果程度太大的話連我都不行。
二,救治志文的方法是我們在這裏的唯一最直接的保命底牌,沒人知道賈家是不是也珍藏着這樣幾具僵屍,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方法,那麽還留着我們幾個廢物做什麽?關鍵是以我爲首的這個廢物之前還挺吊。
“賈家主,我看你這麽大的地方怎麽連個人都看不到?素聞内三家之一賈家的實力可是雄厚得吓人啊。”我将最後一根紅南京點了起來問道。
“呵呵,實不相瞞,如今天下并不是特别太平,有很多警察、軍隊不能擺平的事情都需要我們賈家去完成,所以平時隻有我們幾個老家夥來守着靈根了。”
我呼出一口煙道:“哦?靈根?此爲何物?”
賈家主一愣,顯然說漏了嘴,搖了搖手,道:“一時大意,實在不便透露,還望先生莫要怪罪。”
“賈家主玩笑了,我這無名小輩哪裏敢告罪于您呢?”我陰陽怪氣道。
“先生才是玩笑了,家父曾于魯明公有些交情,論輩分我怕是要喚你一聲賢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