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圍觀的老少爺們兒,姑娘媳婦兒拍手鼓掌道。
攤主是個四十好幾的中年漢子,早已急得滿頭大汗,求饒之色毫不吝啬地落在臉上。
我低頭一看,鈞四腳下已經擺了四個半人高的大娃娃,有海膽寶寶、哆啦S夢、大黃人、光頭強。
“這位先生,您就手下留情吧,我這一等獎可就剩最後一個了,您也給别人點機會。”攤主貼着尴尬地笑臉道。
鈞四大搖其頭,也是一臉苦色,道:“不行啊大哥,在下患了一種叫做強迫症的毛病,厲害得緊,不滿五個誓不罷休。”
這他娘的不是缺了就,典型的沒心沒肺,不行,我得幫幫那攤主。
鈞四繼續道:“這樣吧大哥,在下再來最後一次,如果有一個不中的話就不玩兒了行嗎?”
攤主歎了口氣,這意思就是最大的五個娃娃不拿走不算完呗?但盡管如此人家也不準備把自己的娃娃全赢走,那也不錯了,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收了五塊錢遞過去十隻镖。
我在草叢裏撿起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石子兒,放在手裏掂着分量。
鈞四接過镖後便開始了遊戲,前九支,全中,此時就剩下最後一支了,再不出手也來不及了。
前面的九支曆曆在目,在什麽時候下手我節奏都已經找好了。
鈞四的镖投了出去,我手指也動了一起來,一陣微弱的破空聲傳來,我的石子與鈞四的镖擦肩而過,雖然沒把镖打飛,但也沒讓那镖打破氣球。
圍觀之人唏噓不已說是奇了怪了,也有人解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大夥兒隻是一笑了之。
鈞四則敏銳地很,猛然找到了石子的運動軌迹,順着方向看向了我。
“前輩!”他高聲喊道。衆人也沿他的目光看來。
一時間我也是有些尴尬,但表現出來的話反而少了那一份道骨仙風。
我大笑着背手走過去,道:“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鈞四抱拳道:“前輩教訓得是,有緣能與前輩相見實屬人生一大快事,不過晚輩今日有事在身,不能與前輩把酒言歡深感抱歉。”
我來了興趣,道:“哦?何事?莫非是赢這些小玩意?”
鈞四終于有點羞恥之心了,慚愧一笑,道:“前輩說笑了,晚輩今日受人之托要去幫一戶人家作法祈福。”
我興趣更濃,問道:“有我玄陽子坐鎮蘇洲哪有妖孽敢作威作福?”
玄陽子,這稱号聽上去牛逼吧?别覺着一般,你們想想曆史上名号中帶上一個“子”的有哪些人?
老子、孟子、韓非子、鬼谷子等等等等,但凡有個“子”的,都是聖人級别的家夥。
“玄陽真人所言極是,隻不過此次并非有邪魔亂世,依晚輩看來應當是風水問題,适當調整一番即可。”
“據老夫所知,小友在風水上的造詣應當不是很高吧?如今這天下太平,老夫也空有一身修爲也無處可施,就讓老夫與你一同前往吧。”
我是真的閑得蛋疼,我隻要在羽慧下班前去醫院門口等她就行了,她在醫院能有什麽危險?被狂犬病患者咬?
鈞四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晚輩正愁萬一遇上難以化解的格局該如何是好,有玄陽真人在場即便是大兇大煞之地也可來去自如,彈指間更是能破陣化局。”
“那小友與人相約何時何地?”
“前輩請随我來。”說完後鈞四抓起四個娃娃向攤主告了辭就給我引路了。
在一群人詫異的目光下我和鈞四揮了揮袖子就走了。
路上。
“小友要這些小玩意是爲何?頂災化身可不是如此制作的。”我好奇問道。
頂災化身其實就是類似那種稻草人的東西,寫上生辰八字,裏面藏着某某的指甲頭發,然後開了眼就行。比如你害死一個人,得知他頭七要來找你報仇,就去找個道士幫你化解這一難,遇上貪财的道士肯定會幫你,就給你做上這麽一個頂災化身,然後死者頭七當晚用柳葉把你的陽火壓去,你該摳腳摳腳,該睡覺睡覺,第二天天一亮,就什麽事都沒有了。當然,僅僅是你今生沒事了,等你下去了,等你輪回,仍然是有報應的。
鈞四笑了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此次祈福是爲了一名龆年孩童,不知爲何終日害病,其祖父無奈托人找到在下,晚輩了解一番後得知那老叟乃孤身一人照料着孫兒,于是便準備帶些玩具給他,可如今已是末法時代,晚輩的工作室也鮮有生意,因囊中羞澀故才出此下策。”
此言一出我頓時對這缺心眼大師肅然起敬,我看他就非常不錯,雖然智力低下了一些,修爲次了一些,但心地确實不錯,達到這個要求,那就完全可以和我玄陽真人交朋友!
走着走着我竟發現已經來到了羽慧的小區,這感情好,完事兒後步行就能去接她。
鈞四拿出一個估計是充話費送的蘋果四看了看地址後帶着我上了一棟樓,說來也巧,是在羽慧樓下的那家。
“咚咚咚。”
由于這個歲數的小區是沒有門鈴的,鈞四敲響了木門。
門很快就打開了,開門之人是确實是一名小老頭,他看到鈞四後說道:“大師,你終于來了。”
鈞四點了點頭,讓開身子伸手請我先走:“前輩,請。”
我也不客氣,來的路上就開了陰眼,四處打量了起來,估計是鈞四不知道我正在勘測,于是便拿出一個羅盤看了起來。
老頭本想倒茶上煙,但一看我倆已經忙活起來了也不敢打擾。
看了半天,眼珠子都看酸了我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鈞四,自說自話地拿着羅盤這個房間走完走那個房間。
“小友,你可曾發現什麽端疑?”
鈞四一愣,驚慌失措地抱拳道:“前輩恕罪!在下一時沒注意,竟忘了您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