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小友,你可知煉制一枚九轉金丹需要耗費多少天材地寶嗎?若沒有大機緣、大造化,即便是本道我,也斷然不會拿出來救人,嗯……上一次拿金丹出來,好像還是五十年前了吧,那是一名著名的國家領導人,我見他爲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才賞了他一顆的。”
木鞭中年吓得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我連連倒退,片刻後恢複正常。
“前輩救命之恩,晚輩鈞四沒齒難忘!”說完單膝跪了下來抱拳道。
再一回頭,除了萬八,其他人紛紛效仿,就連化勁老頭也是如此。
“本是同根生,今日老夫不搭救爾等心裏未免也過意不去,大家莫要如此多禮。”
鈞四?這他媽也算個名字?也對,之前說他五行缺心眼兒,可不就是五個占了四個,少了這麽一個嗎?如果他叫鈞五,肯定就沒問題了,你們想想賭神裏的龍五多牛逼就知道了。
“大師爸,我看這小哥的狀況,掐人中就可以了。”萬八說道。
我還是點了點頭,讓萬八幹去,想我一百來歲的人給一個小夥子掐人中像什麽樣子,成何體統?
果不其然,萬八上前來這麽一下子,九豐就醒了過來,隻不過還是很虛弱。
想來也是,用了這種法術還指望能活蹦亂跳的基本不可能,除非他有類似刑擊納身的符水。
不過看他這瀕死模樣,應該沒有配備這種高級的東西。
“小友,你可有恢複體力之法?”我背着手問道。
九豐悠悠看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喲呵,長脾氣了還。
逼,不能裝,要裝就得裝到底,我拿出一張化解刑擊納身後遺症的紅色符咒出來,道:“老夫這裏有一法,用來治療強行提升道行後産生的隐疾十分不錯,就賜予你吧。”
這紅符的等級其實和黃符是一樣的,隻不過用的比較少,可别認爲紅符淩駕于黃符之上,黃符用得好了也是十分強悍的存在。
我拿出以前開陰眼時用的銅碗,還從黃布包裏拿出大自然的搬運工,化了碗符水遞給鈞四。
鈞四讨好似的上前接過喂九豐喝了下去,起初九豐這小比養還想反抗,但他此時手無縛雞之力,鈞四又是化勁的修爲,哪裏強得過他呢?
半碗喝下,九豐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後來竟然一把推開鈞四,噴了一口血霧出來,旋即暈了過去。
幾人驚訝地看着我,像是在問:“這是怎麽回事?”
我搖頭笑了笑,道:“這位小友修爲始終不夠,我的符水藥勁太大,怕是他一時間也承受不住濃厚的藥力才會如此,不過大家莫要驚慌,休息片刻後這小友就能複原。”
這樣一通不要臉的解釋下來衆人也都點頭表示理解,鈞四還說九豐道行确實不行,估計他連自己都打不過。
快拉幾把倒吧,全盛狀态的九豐即便是我也不敢說他打不過我,你個拿着木頭疙瘩的鈞四算個錘子?
但,九豐這樣的表現确實令我不解,按照道理來講,開了刑擊納身後身體虛弱喝了這符水能快速恢複體力,效果看得見,比紅牛還管事兒,可上次我喝了之後噴血,這次九豐喝了也噴血,這尼瑪什麽情況?難道紅符也有保質期?
紅符我用得很少,手上的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畫的了,但當初師伯也沒跟我說這一點啊。
我知道了,我噴血一定是因爲我使用刑擊納身的次數太多,就像一個人三天就睡兩覺,每個夜晚用咖啡頂着長期下來肯定不行。
九豐噴血就更簡單了,他根本不是開刑擊納身才産生的虛弱感,而是他請了祖師爺上身。
表面看上去都是瞬間提升實力,但提升的辦法卻不是同一種,那麽造成的後遺症也肯定都不一樣。這就相當于人得了病毒性感冒吃的卻是細菌性感冒藥,或者風熱感冒吃的卻是風寒感冒藥,那能有用才怪!不給你加重病情就不錯了。
顯然,九豐就加重了,這事兒可不賴我,我上哪兒知道他請祖師爺和刑擊納身用的不是同一種辦法去,我是想救他來的,我也是好心,我也是行善,我不管,今兒這事兒必須記我一個功德,不然我可不依。
啥?沒記我一個缺德就不錯了?咳咳,咱們言歸正傳。
“鈞四小友,你道行要比九豐小友高深,你就負責背起他吧,這裏陰氣太重,也不利于他恢複,我們上去。”
鈞四一拍胸口道:“前輩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我正準備往外走,李泰然和那保镖卻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你……這是爲何?”我問道。
李泰然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道:“陳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泰然這裏給你磕頭了!”
說着就要磕頭,保镖也是如此,我連忙扶住他們,道:“使不得。”
心裏卻像針紮了似的難受。
這次尋藥計劃的幕後主導者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相信你們也知道了——艾家!
是的,李泰然口中的小姐,正是艾筱筠。
李泰然的眼眶已經濕潤,道:“小姐是我看着長起來的,卻因爲那次意外變成了植物人,看着她在病床上一天天消瘦,我心裏真不是個滋味,雖然,雖然在家族裏我一直以下人自稱,但心裏早已經将他當做了自己的閨女,大師,陳大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說完一連磕了好幾個頭。
這一跪,我受得,受了,我就必須要幫他!
“艾家老李是你什麽人?”我問道。
“正是家父!陳大師莫非與家父相識?敢問陳大師與家父是什麽交情?”他淚汪汪的眼中充滿了驚訝之色。
估計我一下就猜出他是艾家的加上又說出老李,他才有這樣的表情,至于問交情,估計是想看看這層關系硬不硬,值不值得我去幫他。
我點了點頭,道:“老李曾經在青幫任四二六雙花大紅棍的時候你應該還沒出生,我是‘通’字輩的,足足比他大了五輩,你說我們是什麽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