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看見萬八運起鐵布衫,以陽火遊走全身用于自我保護,手中兩把短短的桃木匕首在手中上下齊動;木鞭中年身上的護身符金光大作,左手持一收魂幡,右手拿着木鞭打得不亦樂乎;化勁老頭就次了些,他不是行當中人,我強行用聚陽符給他的唐刀上了些顔色,奈何他的保命底牌隻有一身武藝,但他手中的唐刀耍得是出神入化,肉眼視之,竟有一張張密而不透的紅色刀網烘烤着眼中閃着綠光的蛤蟆怨靈。這樣看去,三人實力層次不齊卻又旗鼓相當。
反觀九豐,不得不說一個大寫的“賤”字,他的那個紅繩串銅錢的寶貝好像被他修好了,隻見他用這法器在腳下圍了一個圈,他整個人被紅光籠罩着,結着指法的手還不停操控着泰阿在蛤蟆堆裏翻來覆去地絞殺。也有幾個眼尖的蛤蟆看到了九豐,正應了那句歌詞:“因爲我愛你就像那飛蛾撲向火。”還真他媽請你告訴我這是一個錯。
四人聞言朝我這裏一看,我早已退去不下三十步之遙,估計心裏呐喊着:“你丫跑得夠遠的啊,幹脆出了這個墓算了。”隻一愣神,化勁老頭被一隻蛤蟆撞到了肩膀,一個踉跄退了一步,木鞭青年十分熱心,一道類似聚陽符的符咒打過去,本以爲找到突破口的蛤蟆紛紛前赴後繼,奈何聚陽符已經到了老頭身前,沒等聚陽符的靈力被沖散,化勁老頭就重整旗鼓,刀網再現。
至于李泰然和那名僅剩的保镖,他倆王八蛋跑得比我還快,已經在通道口伸着腦袋觀望這裏的戰況。
三人邊打邊退,進行地十分順利,如果直接撤退的話我可不認爲他們跑的速度能有蛤蟆飛得快。
他們三人了無牽挂,萬八和木鞭中年有保命手段,化勁老頭隻要手不停也不會出纰漏被蛤蟆攻擊到,可九豐咋整?他之所以保證自己能邊攻邊守全都仰仗着那根破繩子,難不成讓他一邊彎腰拖着法器一邊逃跑?那多難看?他想來信仰的無形裝逼肯定不允許他作出這樣的舉動。
不過九豐可沒有讓我失望,正因如此才叫我失望了,本想看着他出醜,可誰料他手上的招子多着呢。
隻見他分别在兩手上畫了一張類似聚陽符的符咒,雙手合并舉高過頭頂,兩手畫圓揮下,兩掌間蹦出一道火光,竟生生祭起一層陽火保護罩,收起法器後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控制着泰阿劍潇灑地走了出來。
他的身體穿梭在蛤蟆堆中來去自如,典型的擦着就傷碰着就死。照九豐這個玩法,他隻要來回翻幾個跟頭就沒我什麽事兒了。
不行,這麽好的裝逼機會不能讓他獨攬,我大喊道:“你他媽快點!”
三人退得比九豐早,但苦于退的速度慢,四人幾乎是同時到達死門門口的。
“躲遠點,燙死我了。”我拍了拍肩膀對九豐嫌棄道。
九豐面無表情地再次雙手合十,将陽火罩給收了去。
不行,這我哪天得讨教讨教,如果學會了這個,小爺二十張聚陽符一搞,什麽妖魔鬼怪我都不怕!
與此同時我手結劍指豎于胸前念道:“赫赫陰陽,日出東方,吾今拒靈,萬鬼伏藏。”
石室内的時間像是被停止了,所有的蛤蟆怨靈被定在半空,下一秒紛紛落地,烏漆墨黑地一大片。
這陣法叫做小四方拒靈陣,他和陰陽八卦斷靈陣不同,斷靈陣是運用八卦衍生出一片新的天地,在這個天地裏,沒有“靈”的存在。而這個小陣法僅僅是這一小塊地方,雖然效果是一樣的,但是威力和說法卻又不同,反正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還有的就是斷靈陣不用念法咒,隻要“天地”一成,威力自然就來了,這個不同,這屬于低級陣法,需要法咒去崔動才可以産生效果。
我将一張聚陰符和一張聚陽符扭在一起後搓成團兒仍向陣眼,也就是赤霄劍的所在位置。
“急急如律令!”
陰陽相撞産生的爆炸在這小四方裏如火如荼地展開了,末了還産生一朵小小的黑色蘑菇雲向上飛去。
此舉叫木鞭中年和化勁老頭看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的木鞭青年抱拳道:“前輩道法高深晚輩着實佩服。”化勁老頭嘴上不說卻也在默默點頭。
那中年人一定是認爲我擁有返老還童的本事,這逼裝得十分圓滿,成功将我高大的形象樹立在他們心中,我驕傲地擡起了頭,像是在通往拯救世界的漫漫長路上更進了一步。
“謬贊了。”我謙虛地說道。
“傻筆。”九豐嘀咕了一句後将泰阿收回劍鞘。
若是在人後,我肯定一記天馬流星拳打向他那張充滿無知的臉,但是在人前,我必須将我那高深莫測的形象豎立起來。
我感覺我的回答十分完美——“呵呵。”
李泰然打破了沉默,他上前道:“真是辛苦各位了,我們繼續尋藥吧。”
他可不是傻子,看到我們對着空氣手舞足蹈的顯然是遇上大麻煩了,他看不見的不說,光說他能看見的,那六名身手不凡的精英保镖可是在打開石棺的那一刻就直直倒下去了,這場面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話他就是****了。
“你去看看石棺裏有沒有什麽寶物。”李泰然吩咐着那名保镖。
保镖猶豫了一秒鍾後點了點頭走進有石台的石室,前進的步伐吹動着飄逸的發,那背影何其凄美。就像是古代即将上戰場時的士兵所展現得義無反顧。
我們幾人也跟了上去,有那墊背的在前面李泰然的腳步也變得更加堅定。
我清楚地看到那保镖在上台階的時候腿肚子都在顫抖,他從腰間拔出一柄鋒利的開山刀,那把沉重的大刀就像是他落在深淵時的一隻救命稻草。
他走到石台之上,一咬牙一跺腳将腦袋往石棺湊去,下一刹那,他帶着驚訝和喜悅的眼神轉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