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過後重重地疲憊感傳來,胸口的傷口奇癢難忍,如此任然敗給了困倦,我沉沉地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緩緩睜開了眼睛,還是在帳篷裏,我看見羽慧在低聲抽泣着,李丹站在她身邊也是一臉難過。
“我還沒死呢,哭什麽?”
睡了一覺後感覺非常不錯,腦子也十分清明,不像以往暈倒後醒來腦袋一片混沌。
羽慧顫抖着聲音道:“虎哥,你……”話沒說完就爬在我身上哭了起來。
“起來,别再把我傷口弄崩了。”我摸了摸她的頭發道。
此言一出她哪有不起來的道理,立馬慌亂間擦了擦眼淚坐了起來。
其實我知道,這次外傷傷口破裂是小,我毒發才是大,如果從上次住院開始算的話,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按照鬼谀說的如果不解毒的話我活不過三年,榮親王永琪活到二十五歲死的,這麽算下來我二十六,大爺的,半斤八兩!
我可不會認爲我犯的是命缺,因爲鬼谀也說了,我這毒是有解藥的——七色雪蓮,世上有這玩意兒嗎?有,在天山。
這樣一盤算給我下毒的人就十分明顯了,司徒攀在天山等我,屍煞也讓萬八轉達我讓我去天山,不是司徒狗賊幹的還能是誰?
不過這段時間我和司徒攀碰面的不過寥寥數面,他是通過什麽辦法或者什麽人給我下毒的根本不得而知,想想實在恐怖,他一直在暗,我一直在明,他明明有很多次能殺掉我的機會爲什麽要拖到現在?
要殺我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最終目的是要殺我卻遲遲不動手,莫非他真的是想把我折磨到一定程度了再動手?那這個人是有多變态,眼下我隻能這麽想了,因爲我真的想不出他爲啥這樣。
見我不說話,羽慧小心翼翼地問道:“虎哥,你,你是不是在怪我啊?”
我咧嘴一笑,道:“我怎麽會怪你,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我已經中毒了,我謝謝你還來不及。”
羽慧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問:“中毒?”
“沒事,吃點牛黃解毒片就能了事兒,小意思,不用擔心。”我輕松道。
“騙人,我看你昨晚疼得厲害,肯定沒有你說的這麽簡單。”羽慧小聲道。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看看胸口的傷口已經結痂,道:“别廢話了,昨晚大部分毒素鬼腴已經幫我清掉了,這小子可是人參成精,治病解毒的手段多得海了去了,我就是真中了什麽了不得的毒我也犯不上不告訴你啊。”
還真就不能告訴她,如果實話說了她肯定會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最後弄得一個不巧了因爲自己的失誤導緻自己深愛的男人中毒病危然後跑去上吊了,這因果鬧到最後還是算在我頭上,還是厚着臉皮說聲罷了吧。
我這慌撒得真切,羽慧也不得不信,點了點頭問我想不想吃東西。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我頓時覺得肚子一陣餓得慌,于是點了點頭說要吃東西。
李丹從地上拿起兩個保溫桶,說:“小慧就知道你起來要吃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有肉的哦。
“别聽她胡說,這是我們中午買多了的。”羽慧紅着臉說道。
我佯裝生氣道:“你又拿剩菜來糊弄我?”
“沒,沒有,這些我們都沒吃過,你看。”說着快速打開保溫桶,體面躺着一隻白花花的整雞,金色的雞湯上還飄着幾顆枸杞,光是這味道就讓我食指大動,我不由分說搶過保溫桶用手就将那隻雞給撈了出來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
“虎哥你慢點,又沒人和你搶,還有一隻呢。”
“一邊兒呆着去,别吵吵。”我嘴巴裏叼着一塊雞胸肉模糊地說道。
羽慧不接茬兒,就這麽看着我吃東西。
兩隻雞,兩桶湯在我的風卷殘雲下幾乎不到十分鍾就吃了個精光,我将兩個充氣枕頭墊在一起,靠在上面着實自在得很,這時候如果能有一支……
“來吧虎哥。”羽慧向我遞過一根中華,這也是老李給我備着的,足有一條。
我嘴巴微張含住了香煙,羽慧拿出打火機給我點上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留下的是寂寞,吐出來的還他媽是寂寞,它雪白如玉,卻使人堕入地獄;它垂直挺拔,卻讓人彎下脊梁。好詩好詩。
“有那麽享受嗎?”羽慧看着我銷魂的樣子提出疑問。
我将手伸了過去,道:“試試?”
她腦袋又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一根煙抽完後我整個人才像是複活了一般,擡手看了看手表,此時中午十二點,昨天下午五點左右暈倒的,睡了一天了。
年三十的時候讓老李初三中午來接我們,也就是明天中午,乘着這功夫還是好好玩一趟的比較好,反正也就一天時間,經書我也不急着去取,因爲被司徒攀迷惑的那隻黑貓肯定認爲那裏十分安全,也一定以爲這次我會把李凱給毀了。
一天的時光過得很快,我帶着二女還有李凱在山中打獵,河裏捕魚,令人高興的是我還采到一個臉盆大小的靈芝,拿回去泡酒也不錯。期間李凱始終拘束得很,畢竟在貌若天仙的二女面前他隻是一個糟老頭,我幹脆将他當苦力使,讓他背着我的靈芝滿山跑。
直升機緩緩落下,卷起的旋風吹得周圍一塊的雪花紛飛四濺,老李穿着黑色的呢大衣從飛機上跳了下來。
“小爺,新年好!”老李滿面紅光道。
許是來之前我答應他要給他找治療隐疾的辦法了,能讓他不高興嗎?要知道他卡在暗勁可足足幾十年了,就是因爲積攢下來的隐疾堵塞了經脈才遲遲不能突破,一旦隐疾消除,老李的修爲将達到另一個新世界,怕是壽命都要憑空增加好多年,他能不高興嗎?
飛機上,二女起初在高空觀賞了雪景,漸漸的也是困了,畢竟我昏迷過去了她們倆都沒怎麽睡好,又是爬在自己的腿上睡覺去了,李凱也是昏昏欲睡,靠在椅子上輕輕打出了呼噜。
看了看手機定位,此時都已經到濟南上空了,老李卻任然對治療隐疾之事隻字未提,養氣功夫着實了得,難不成他就不怕我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