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陣法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念咒,像當初九豐弄那個紅繩子加銅錢的陣法,如果和别人打到一半要擺,肯定不行,一邊打一邊要念咒,念咒最麻煩的就是要集中精神,這和畫符時一樣,精力一散,什麽法術都做不成。
之所以不需要念咒是因爲這種陣法是與生俱來的,不需要任何神明的神力加持,陰陽,八卦,這些都是“先天”的,本就存在的,還念什麽咒?請誰來幫忙?
如此一來用在實戰上就方便了很多,但即便如此還是有缺點,因爲沒有哪個****敵人會給你時間去做這些,大公雞不一樣,它不是敵人,它是敵雞,缺心眼兒。
想來我們符篆一脈還是挺吃虧的,牛逼的符陣在實戰中基本沒有時間去擺,不牛逼的符咒也就糊弄糊弄三流鬼怪。
要我說,還是占算一脈最吃香,要幹嘛之前算一卦,能賺錢,幹!平安,幹!打得過,幹!
至于奇門遁甲的話,之前和師兄一起也有過并肩作戰,但我壓根兒就沒見過這小子用過什麽奇門之術。
師伯的話倒是見過幾次,比如縛身術,隐遁納身,八門破身,這些都屬于傳說中的牛逼奇門之術,用在阿貓阿狗身上顯然不合适。
扯遠了,言歸正傳,我将降魔杵和赤霄都收起來之後走向那像是得了瘟的大公雞,此時它眼睛睜得倍兒大,沒毛病似的,就是站不起來。
一想也對,它處于“死地”時間不長,主要受到的還是來自陰陽相撞産生的爆炸,但我故意加重陰氣的威力不僅是爲了保我一命,也是爲了保它一命。
鳳眼五彩大公雞天生陽氣極重,這種級别的公雞,身上的陽氣怕是比人類都要強得不止一星半點。
來自主要成分由陰氣組成的爆炸,對于它來說,在片刻的修養之後反而能夠大補,陰氣傷害隻是一時的,它自身卻能源源不斷地産生陽氣,所以,現在不抓它更待何時!
我抓着它的兩隻翅膀将其拎了起來。
“服不服?”
公雞閉上了雙眼,沒發出任何聲音。
“老大,它說服了,服了!”鬼腴歡快地從廠外蹦蹦跳跳闖了進來,之所以不飛應該是飛得還沒跳來得快。
聞言我瞬間大喜,将其放在了地上讓它自行恢複,作了一個擁抱萬物的動作張開雙手擡起頭,頭頂是一隻白熾燈,耀眼地反而感覺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中,筱筠的臉忽然閃了出來。
“大師爸,今天太晚了,你就在我這裏休息吧?”萬八說道。
我搖了搖頭,笑道:“今天我高興,必須喝酒!正好我最近學會一個外賣軟件,方便得很。”
“難得大師爸開心,不用買了,不嫌棄的話我這裏倒是有些次酒。”
“那還等啥呀,喝起來!”
…………
“老萬,你實話告訴我,這酒是哪兒得來的?”我看着一次性杯子裏的液體問。
這酒香濃郁、澄澈透明,喝起來一點都不辣,估計隻有二十度左右,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從别人墳墓裏扒出來的古酒。
萬八幹笑了兩聲,說:“這是我一個師侄孝敬我的,還不錯吧?”
我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千門中人也幹起了毀人陰宅,挖墳盜墓的勾當?”
萬八放下酒杯,正色說:“大師爸誤會了,剛才我不是說我有個師侄從故宮裏順過東西嗎?不是别的,正是這幾瓶好酒,那小子有良心,孝敬了我兩瓶。”
這樣的話我臉色也好看了一些,這酒的年份最少有一百五十年,來路雖然不幹淨,但總比陪在死人邊上的要讓我舒服多了,這可是傳世的好酒,被稱爲“奇珍國寶”。
十年前有個專門做酒生意的集團公司老廠搬遷,發掘出四個道光年間的木酒海,内裝原酒整整四噸,木酒海内幕用鹿血、香油、宣紙裱糊,保存完好,後來在一個義拍活動中賣出了21公斤,整整551萬,算下來一瓶要19萬元。
我看着面前杯中酒,怕是比那個隻貴不賤,我搖了搖那古樸的銅制酒瓶,上面遍布着滿滿的全是銅綠,起初還以爲是個現代工藝品,萬八拿來擱這兒跟我裝比了,誰料還真是個寶貝,還沒倒的時候瓶子裏的酒就隻有一半左右,倒了一杯後隻剩下三分之一了,這種好酒,我怎麽舍得喝?
萬八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舉杯道:“大師爸不用多想,若是喜歡,我讓我那侄兒再走一趟便是。”
千門中人偷東西有個習慣,留一點,不管你是什麽人,不可能給你偷個幹淨,當然,當時那個情況我相信他也帶不走許多吧?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幹了!”
于是乎,我倆喝着古酒,就着花生米愣是喝了個痛快,這酒是真好,喝了不上頭,沒有白酒給人帶來的那種不适感,看得鬼腴和大公雞一頓饞。
也就兩杯酒的功夫那鳳眼大公雞就滿血複活了,圍在我身邊叫個不停就爲讨杯酒喝。
師傅說的一點不假,這開了靈智的雞,就是欠揍,不揍不服你,現在那大公雞對我服氣得很。
兩壺度數不高的古酒哪裏夠我們喝,好在萬八在彈簧床下還藏了一箱老村長,據說這玩意兒在制作一些法器的時候也能用得上。
去他麻個蛋,幹!
透過窗子往外看去,天邊正泛起魚肚白,擡手一看手表,都他媽五點了!
“得了得了,睡覺!”我猛然一起身,險些摔個屁墩兒,踉跄幾步後也是站穩了。
“大師爸,你就睡我那兒吧。”萬八指了指那簡陋的彈簧床。
我現在都喝飄了,加上又困,迷迷糊糊點了點頭就爬上去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誰打來的也沒看,拿起就接。
“誰啊。”
“虎哥!羅院長忽然暈倒了!”